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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没有耐心跟顾文?臻玩自证身份这套,之前霍北望那会儿是因为?有正事,这会儿,没必要。

于是,她把自己很?早之间就想跟顾文?臻交待的事情交待了一遍。

她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存折和三张大?团结交给顾文?臻。

“这是你当初给我的存折,我动过里面的钱,后?来又给补齐了。”

“这三十块钱是我给你的房租,小院我住了一阵,在离开前,我已经收拾好了。”

“哦,这是钥匙。”

“我原来还在桌子上给你留了信的。”

“主?要就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真挚的谢意。”

顾文?臻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堆东西。

他打开存折,确实是他的。

好了,云笙的身份不?用?怀疑了。

能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还有他的存折和小院钥匙的,不?可能是别人。

曲立松瞪大?眼睛,顾团和这凶悍的女同?志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又是存折,又是钥匙的?

哦,还有房租!

他急得抓耳挠腮,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文?臻反应过来后?,想把手上的东西递还给云笙。

“这是我给你的,你不?用?还给我。”

他还想说什么,见曲立松的耳朵都要贴到他身上了,就说道:“你把这三个人绑起来,我跟云笙说几句话就过来。”

曲立松:……别介,就在这里说呗,不?会耽误他绑人的啊喂。

顾文?臻对云笙点了点头,先一步往旁边走去?。

云笙跟上。

“这是我给你补偿,你不?用?还我。”顾文?臻递出东西,肃容说道,“房租什么的,更加不?用?。”

“我不?需要补偿。”云笙态度很?诚恳。

不?管顾文?臻当初的做法是否妥当,他是云笙重生回来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是事实。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欠人情的都是云笙,她怎么可能收顾文?臻的钱?

“顾文?臻,你不?欠我什么的,相反,你妈妈救过我的命,你也把我从南家拉了出来。”

“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云笙坦然一笑,“谢谢你。”

“可是,你毕竟因为?我变成了二婚,我……”

“只是个形势而已。”云笙摇头不?在意地说道,“你要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可以写份说明给我。”

她玩笑着说道:“这样,以后?有人拿我二婚的事情做文?章,我就把说明甩在他的脸上。”

顾文?臻一想,这也是个方法。

而且,他看云笙非常坚定,不?会收他们的东西。

但,存折和钥匙他收回就收回了,房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下的。

“那这样,我待会写张说明给你。”

他把存折和钥匙放进口袋里。

打包完三个人的曲立松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顾文?臻收下存折和钥匙,又把那几张大?团结递回给云笙的场景。

他随手在模模糊糊醒过来的麻子的光溜溜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心想,他得找机会问?问?顾文?臻,他可是有对象的人,不?能跟外头的女同?志牵扯不?清的。

顾文?臻坚持不?收房租,云笙想了想,接下了钱。

她现在时间自由?,待会探探顾文?臻的口风,看他们的任务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能帮上忙的话,就当抵了房租了。

见云笙把钱收下,顾文?臻对她点了点头,往火堆走去?。

他席地而坐,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和笔,郑重写下“说明”二字。

曲立松那个急啊。

他真的很?想挨过去?看看顾文?臻在写些什么。

但是,他是个有底线的人,这种窥探隐私的事情,他不?能做!

就,比吉吉国王还急!

云笙从暗处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文?臻的那个搭档正学着鸭子伸长脖子往顾文?臻那边看。

她没有理会,坐到了火堆边上。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夜间的山林里温度很?低,坐在火堆边并不?会觉得很?热。

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顾文?臻很?快把说明写好,他把笔别回胸口的口袋里,把写好的说明撕下来,郑重交给云笙。

“云笙,即使……”他看眼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曲里松,继续往下说,“我的话一直有效,如果你需要,可以跟着我随军,以妹妹的名义。”

“谢谢,但我不?需要的。”云笙笑着把说明折起来,放进布包。

她现在就在随军了,随在家人的身边。

“对了,这几个是什么人?”云笙抬抬下巴指了指地方已经转醒的三人。

“他们是毒贩。”曲立松踢了麻子一脚,在顾文?臻的身边坐下。

麻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毒贩啊。”云笙重复了一句。

早知?道解药不?给得那么痛快了。

彪子艰难抬起头看着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女的就是那几个追缉他们的军人给设的美人计啊。

他们还在烤肉里下了毒!

太没品了!

他“呸”了一声:“没想到,你们军人也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话辐射的范围就广了,什么叫“你们军人”啊?

云笙这暴脾气!

她家可是军人世?家,轮得到一个毒贩指指戳戳?

这玩意刚刚抢她烤肉的事情,她还没有计较呢!

她“嗖”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彪子面前。

顾文?臻和曲立松都紧张了起来,怕云笙被?彪子伤到。

别看彪子三人被?绑住了,但他们都是老江湖,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防不?胜防的。

他们跟着站了起来,同?时往彪子那边走去?,想着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可以护一护云笙。

然后?,他们就愣住了。

脚步也顿住了。

就见云笙一脚踩在彪子的脑袋上,微微往下压了压,彪子的小半个脑袋就被?踩进了泥地里。

曲立松悄悄,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泥地,硬的!

他很?确定,自己踩彪子的脑袋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你再说一遍。”云笙淡淡说道,脚下又用?了些力。

彪子的脑袋又往泥地里深了几寸。

彪子:……妈的,遇上硬茬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花花心思,忽然就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犯贱就被?毒倒了。

不?然,他刚刚估计就已经被?这个女人打死了。

麻子:……

麻子默默把头埋进野草中?,不?敢直视云笙。

他怕!

彪子不?敢说话,他一个鼻孔和半个嘴巴已经被?泥土堵住了。

要是嘴硬一下,估计,他整个脑袋都能被?踩进泥地里。

他虽然亡命,但其实是惜命的。

“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军人的话试试。”云笙知?道顾文?臻还要问?供,没打算把彪子踩死,又威吓了一句后?,把脚从彪子的脑袋上收了回来。

“待会儿好好回答军人的问?题,不?然!”云笙说完,对顾文?臻和曲立松点点头,示意人交给你们了。

然后?,她施施然走到火堆旁,伸出手烤了烤,往边上走了一段,把地方让了出来。

顾文?臻见状,收起惊讶,开始了问?供。

“彪子,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条非常完整的从进货到出货的渠道,把它说出来。”

彪子使劲把自己从泥地里“拔”了出来,“呸”掉了嘴里的泥巴。

他习惯性地就要骂几句,一抬头,看到云笙环着胸微仰着头看着月亮的身影。

他咽了咽口水,连着没呸干净的泥土把脏话咽了下去?。

那女的在这俩军人问?供的时候避嫌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女的跟着俩军人不?是一伙的,但他刚刚骂了军人后?,那女的这么生气,她跟军人之间肯定关系匪浅。

他要是再最贱一个,说不?得自己得再吃一回土。

还是跟眼前这俩军人好好说话,军人都讲原则守纪律,他们至少不?会随便打人。

但是,什么制毒贩毒,没有的事!

“军人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彪子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我没有经过那位女同?志的同?意就吃了她的烤肉是我不?对。”

“我愿意赔钱。”

“但是,你不?能随便往我头上按罪名啊,我不?能认的。”

曲立松冷笑:“你不?用?狡辩,我们跟着你很?久了。”

“你们大?半夜出来,不?就是约了人交易吗?”

“你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地点,量刑的时候,我们会酌情考虑。”顾文?臻也说道。

“真没有的事,就是哥们心情不?好,找俩弟兄出来走走,散散心。”彪子继续狡辩,“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刚刚说的,没打招呼就吃了那女同?志的烤肉。”

“我愿意赔偿。”他还是同?样的说辞,根本不?承认自己跟什么毒品有什么关系。

云笙能隐隐听到一些对话声,但听不?真切,她没管。

她想的是,好不?容易遇上了顾文?臻,要么把该报答的给报答了?

顾文?臻在缉拿毒贩,是拿命在拼。

毒贩基本上都是没有人性的,万一啊,她是说万一,顾文?臻一个不?小心的,可能就回不?去?了。

她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打个比方。

那从前,顾文?臻的妈妈救了她,现在,顾文?臻要冒险,她肯定不?能干看着的。

而且,缉拿毒贩啊,这事她遇上了,就是没有顾文?臻,她也乐意帮把手的啊。

不?多管闲事是正理,但她有能力,这种关乎大?义的事情,她义不?容辞的啊。

这么想着,她的视线就从月亮上收了回来,目光灼灼地往彪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