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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兽皮册子,则用更加直白邪异的文字和图画,记载了操控那盆瓮抽取生魂的残忍邪术细节、如何利用怨力淬炼阴毒法器的法门,以及一副标记了附近几个城镇“香坛”大致位置的简陋地图!

这些发现,让阿张对“圣教”组织的庞大、严密与邪恶,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认识。

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并将这些情报带走。

他将那叠信函、几本兽皮册子以及那几个感觉气息最为特殊的瓷瓶迅速收入怀中。随后,目光冷冽如冰,转向那兀自闪烁的邪阵与不断散发怨毒的盆瓮,体内玄阴煞气开始加速流转,透体而出,在掌心凝聚,准备一举将这等污秽邪恶之物彻底摧毁,永绝后患!

然而,就在他力量即将喷薄而出的此刻——

“嗒…嗒…嗒…”

清晰而缓慢,带着几分慵懒不耐意味的脚步声,突然从石阶上方的人口处传来!

有人回来了!

阿张眼神骤然一凛,电光火石间,瞬间收敛所有外放的气息,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已紧贴石阶下方的视觉死角,整个人完美地融入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一个男子打着哈欠、含混不清的嘟囔:“……真他娘的晦气……大半夜的,刚眯着就被催起来去点收新到的‘药材’……嗯?”

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灰色短褂、伙计模样的干瘦男子,修为约在引气中期。他刚走下最后几级台阶,鼻翼下意识抽动了几下,脸上那点慵懒睡意瞬间消失,脸色骤变!

“谁?!谁在里面?!”他厉声喝道,声音在狭小的石室内显得格外尖锐。他警惕万分地扫视着石室,一手迅速摸向腰间悬挂的一只漆黑铃铛,身体微微弓起,做出了戒备姿态。

石室内寂静无声,只有盆瓮中怨力流动发出的细微嘶嘶声和地面邪阵血光闪烁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干瘦男子极为警惕,并未因无人回应而放松,反而更加小心地向前挪了两步,目光锐利地扫过祭坛、地面,最终注意力大半被祭坛上似乎完好无损的盆瓮所吸引。

就在他心神被祭坛略微牵制的这一瞬间——

他身侧最浓重的阴影陡然暴起!如蛰伏已久的毒蛇悍然出洞!

一只冰冷坚硬如铁钳般的手掌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其咽喉,将一切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与咒骂瞬间掐断在喉咙深处!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拍落,巧妙震开其摸向黑色铃铛的手臂,同时数道阴寒刺骨的煞气如同毒针般透体而入,将其周身运转的气脉瞬间封锁、冻结!

干瘦男子双眼猛地向外凸出,眼中爆发出极致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拼命挣扎扭动,却感觉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那侵入体内的冰冷煞气更是疯狂吞噬着他本就微弱的法力,浑身力量正如退潮般迅速流失。

阿张将他如同拖死狗般拖入石阶后方更深的阴影深处,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目光直视其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压低声线,那声音如同九幽吹出的寒风,带着死亡的重量:

“想活命,就回答。你们收集这些生魂所谓何事?那位‘圣使’现在何处?翠螺村的异宝,又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响,面部因窒息与恐惧而扭曲涨红,求生本能与某种恐惧在他眼中疯狂交织挣扎。

而此刻,在地面那冰冷的墙根之下,石铮紧紧捂着了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已屏住,瘦小的身体僵硬如石雕。他听到了院内似乎传来了不同于风声的、极其轻微的异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拖动,又像是极力压抑的闷哼,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扣着石子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