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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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齐荀屈膝行礼之际,顺才弓腰从殿内急急忙忙地出来,瞧见齐荀回来,总算松了口气,“殿下,娘娘有些不对,怕是病了。”
这话来的太突然,刘嬷嬷与铃铛脸上的表情说垮就垮,恨不得进去立马将安娴捞出来,这两日主子受苦,两人也没好过到哪去,娘娘自来就是个娇娇,受半点苦,都会囔囔着要命,安娴剪了两天纸,刘嬷嬷与铃铛就当心肝宝贝哄了两日。
刘嬷嬷一直担心安娴日渐暴躁起来的性子会出事,怕再惹了殿下生气,万万没想到还能把自己暴躁病了。
“两位先别急,有殿下在,不会苦了娘娘。”顺才心细,跟上齐荀的脚步之前,回头对刘嬷嬷与铃铛说了一句宽慰的话。
怎能不急,顺才一走,铃铛就抱怨,“殿下也太过分,让娘娘剪了两天纸......”
刘嬷嬷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拉着她就往回拖,“殿下要真不待见一个人,能让她一直留在东暖阁?若成心要罚娘娘怕是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剪纸哪里不能剪,可暖阁里是烧了地龙,缓和如春的。”
铃铛呆木的跟着刘嬷嬷身后,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殿下要真不喜欢公主,退回陈国都有可能。
如此以来,她就更加想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事情怎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娘娘还病着呢......”
“明儿就是除夕了,殿下不会让她有事。”刘嬷嬷看的开,刚才殿下那一脸的紧绷,她瞧的真切,今年不同往年,东宫既然有了太子妃,殿下走哪里必定是要带在身边。
除夕夜讲究团圆,往年参加完宫里的家宴之后,殿下都是陪着太皇太后一起守岁。
安娴来东宫,还从未在太皇太后跟前露脸,一来太皇太后的年岁大了,受不了打扰,二是没有殿下的授意,安娴也没有那本事见到她老人家。
这些年太皇太后指望殿下娶妻,指望的黄花菜都凉了,当下怕是正盼着殿下带人过去给她瞧,以殿下对太皇太后的敬重,又怎会让她失望。
齐荀这会子确实如嬷嬷所说,脸色绷的厉害,跟前安娴的脸就似刚煮熟的虾子,连露出来的一截颈项都带有微醺的醉红。
齐荀适才刚进门,就被安娴两只爪子攀附着胳膊,到现在都还没有撒手。
齐荀脸色结霜,被安娴抓住的胳膊僵硬地动了动,却见安娴的上唇处缓缓流出了两道热血。
安娴起初围着屋子转了几个大圈,越转越燥,到了最后只觉得狂躁的心都快跳出了嗓门眼,瞧见齐荀进来,就跟见到自己的亲妈一样,紧攥住胳膊不放。
“我难受。”安娴内心的焦躁,和撒娇的神色全都写在了脸上,话毕,突然两滴鼻血落在她自个儿的胳膊上,吓的她又是一阵哭天喊地。
“宣太医。”齐荀脸色泛青,想掰开安娴的手,让她先冷静,但根本不凑效,稍微使劲安娴就会嚷嚷一声救命,就跟掐了她肉似的。
齐荀面无表情,实则内心一团糟的将安娴拖至榻上坐下,战场上他有千万个对策,如今被一个生了病的女人缠住,他却束手无策。
白日见过她还是生龙活虎,剪了一堆的动物脸,如今只过了一个晚膳的时辰,就变成了这样,齐荀实在想不出来这病证到底是何原因造成的。
目光停在安娴痛苦不堪的脸上,一股被需要的陌生感窜出,也并非全都让他排斥。
他是齐国的太子,被百姓群臣敬仰,但那些敬仰与被需要都离他太远,不似眼前的安娴这么直接真切,胸腔里的一股热潮涌上来,自豪感撑出了他少见的绅士气度,破天荒地沉着脸任由安娴在他身上上蹿下跳。
顺才得了齐荀的令,匆匆出了锦墨居,直往太医院奔,半道上就遇上了回宫的顺庆,顺才粗略地说完,两人十万火急的一块儿将太医带到了东暖阁,一进屋就瞅见安娴整个人趴在了齐荀的腿上,几人惊的嘴里能塞下鸡蛋。
顺庆感叹人还是多活些岁数好,没见过的事情总有一天还能见到,换做之前,你要说殿下今儿又出去征战收城了,他相信,若说是殿下怀里躺了个女人,他打死都不信。
这回幸好是他亲眼瞧见,不然这消息到了他的耳里,定会被他认为是鬼话。
太医替安娴把完脉,神色渐渐地舒开,抬头对齐荀说道,“娘娘这是不受补,心火本就旺盛,进不得大补,如今也不碍事,到了明日自然就好了。”
太医说了其一,没说其二,要真想娘娘不那么难受,或许有法子能降火,但碍于自己也没试过,能不能真的泻火,他没法保证。
这话安娴不乐意了,合着请来了太医,什么药都不开,就让她自个儿干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