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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夏惊蝉重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闭眼沉睡的少年。

他没有睡,她知道,他在竭力对抗着什么…

她偷偷溜下了床。

许青空察觉到小姑娘翻箱倒柜的动作,但没有睁开眼,过了一会儿,只觉有什么东西系住了他的左手腕。

是一条柔软的丝带。

她用丝带将两人的手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我答应过不会离开你。”她嗓音沉滞却温柔,所以如果你想离开,也请带我一起。”

少年仍旧没有睁开眼,手却攥紧了拳头,轻轻地颤抖着。

直到小姑娘柔软的掌腹握住了他,才逐渐软化他…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溢出,融化在枕边。

夏惊蝉重新趴回他身边,如小猫一般,蜷进了他的怀里。

片刻后,许青空转身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

许青空开始变得无比黏人,哪怕夏惊蝉只是出门买个早餐,他都会在门口焦灼不安地等着她。

夏惊蝉知道他害怕什么,他怕她也像母亲一样消失不见,怕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美好和幸福,都如同小美人鱼的泡沫一样,虚幻易碎。

这两天期末考,夏惊蝉牵着许青空的手去了学校。

第一场考试,两个人的考场并不远。

夏惊蝉将许青空送进考场,告诉他,自己考完马上就来找他。

许青空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直到预备铃响起来,他才眷恋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开考半小时后就可以提前交卷,但她的古文史试卷文字量大,一道论述题就要奋笔疾书好几百字。

恍然间抬头,看到窗外少年瘦削疏落的身影。

阳光斜落在他身上,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漂亮得让她不禁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笔下的试题。

许青空薄唇微启,用嘴型提醒她——

认真做题。

夏惊蝉点点头,继续低头写字,时不时望他一眼。

少年倚在墙边,漆黑的眸子凝注着她的方向。

两小时之后,考试终止的铃声响起来,她将写满了文字的试卷交给了监考老师,拎着书包忙不迭奔出考场。

“你提前交卷了吗?都做完了?”

“嗯,很简单。”许青空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你为什么用了这么久。”

“喂,我们完全不一样好吗!”夏惊蝉轻哼一声,“你来做我的试卷试试,照样把你写到手软!”

许青空轻笑一声,牵着她一起走出去。

夏惊蝉知道,白天他的状态还不错,人前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远处,夏沉光和钱堂姜他们几个走了过来:“闺女,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啊,听天由命吧。”

钱堂姜笑嘻嘻说:“你们文学院的考试,是不是写字就可以得分?”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夏沉光走到许青空身边:“没事吧。”

许青空点头:“还好。”

男生之间的关系永远收敛又含蓄,夏沉光昨晚着急了一夜,可见了他,又说不出更多的关心。

奶茶店里,夏沉光给大家点了热饮,商量着年初的第一场全国赛。

“许青空,到时候你能参加比赛吗?”他担忧地询问,“你的病,会不会影响。”

“我没事。”许青空仍旧这样说,“没有任何问题。”

“希望没事啊,咱们队里少不了……

林照野打断了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少了他咱们就拿不到冠军了吗?”

“你这张嘴,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就不喜欢你们拿他当个什么小宝贝似的,矫情。”

“许青空你好好休息,别勉强。”陈飞也说,“稳妥起见,下场全国赛,许青空悠着点打吧。”

“是啊,接下来的比赛交给我们就行了,好好养病。”

许青空:“我没事。”

接连赢了好几场区域赛,队员们信心高涨,觉得拿冠军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连北裕那种强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有谁能阻挡他们的冠军之路。

夏惊蝉沉声说:“全国比赛不比西南区域赛,强队很多,咱们真得小心些。”

“没问题的。”林照野笑着说。“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就不能把对手预设得太厉害,也不能把自己想得太弱,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夏惊蝉望向夏沉光,他耸耸肩,觉得没毛病。

她不再多言,从包包里摸出药盒,拧开递给许青空。

花花绿绿五六片药,他仰头吞了进去。

“喝水。”

“不用。”他喉结滚了滚,将药片生硬地吞了进去。

夏沉光说:“这次叫大家过来,是商量这周四肖屹的生日,大家应该都考完了吧。”

钱堂姜:“我还有最后一科市场营销,但不影响,晚上能赶过来。”

“行,把我说说我的计划。”

许青空起身去吧台边取奶茶,回头谨慎地望了众人一眼。

夏惊蝉正和他们商量着的怎么给肖屹一个巨大的惊喜,全然没注意到他。

他顺手抽了纸巾,将藏在舌下的药片全部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今晚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