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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蜜娘,不会为任何人屈服完全改变自己。

好在方惟彦听她这么说了,就道:“我等他睡着了,把他送回去吧。”

“知道就好,那天带他回去娘家,都是我一个人带的,你是不知道他的劲儿有多大,我的腿都快被他蹦穿了。”

羡哥儿看着爹娘在说话,别看他很小,还是个小人精,搂着蜜娘就亲,弄的她脸上口水黏黏糊糊的,蜜娘忍不住笑了。

“小人精,你亲娘也没用,今天娘想多看会书,明天早上让乳母送你过来,娘陪你去逛园子,好不好?”

最后羡哥儿要去沐浴去了,方惟彦就让乳母直接把孩子带回去了。

方惟彦想,这就是蜜娘之所以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好的原因,因为她实在是非常克制,做什么事情计划好了,就不会再变,一个月大概要画什么画,要看些什么书,要带孩子认识哪些字,全部都计划好,一丝不苟的按照计划执行,很少会朝令夕改。

晚上夫妻二人各执一本书在看,蜜娘看书很看,先通读,再精读,有记忆深刻或者不明白的直接请教方惟彦。

“你看这一句的意思,是不是我写的这样?”她拿给方惟彦看。

方惟彦摇头,他最近在读史书很有所得,于是旁征博引,口若悬河,蜜娘也听的非常认真。

一直到半夜,蜜娘知晓他明日要上衙,才说自己要歇息了,因为收获不小,晚上还有点睡不着。

方惟彦却来了兴致,尤其是手到她细腰处时,还很惊讶:“你的腰怎么细了那么多?”

“最近经常跳舞,腰就细了。”蜜娘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一夜鸾凤和鸣,蜜娘次日起来只是觉得腰快断了,她掐了一下方惟彦:“真是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居然这么猛烈,我都差点起不来了。”

方惟彦满足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别那么早起来。”

说是这样,蜜娘醒了也就睡不着了,早早起来,在美人榻上又歪了一会儿,才听说方雅晴那边要生了,她只好又陪着徐氏过去。

一路上,徐氏很紧张,蜜娘安慰道:“您放心吧,我听说雅晴怀相很不错的。”

“话虽如此,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啊。”徐氏又忍不住对蜜娘道:“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看你当时怀羡哥儿的时候就知道要少吃些,她自己单门独户的,我管不了她,就怕她不懂这些。”

女儿不在身边,她自己也忙,不能时时刻刻看顾。

就怕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到时候不好生。

徐氏当年为了顺利生产,娘家嫂子徐舅母可是特地请了个大夫随时调理,饶是如此,最后生惟钧的时候都伤了身子。

她们到的时候,方雅晴已经开始阵痛了,见到娘家母亲嫂子,她才放下心来。

因为昨儿晚上没怎么睡好,蜜娘是强撑精神,徐氏很是担忧,但是时不时上前去问,蜜娘问稳婆:“要不要让她吃点东西?”

稳婆摇头:“苏夫人说不必麻烦。”

嗯,方雅晴是个挺怕麻烦的人。

以前在侯府规矩太多,出来自己当家作主,加上苏子清寒门出身,她就越发是能简单就简单,很怕麻烦。

还好过了一会儿方雅晴平复下来,她见蜜娘坐在床边安抚她,她摇头:“多谢嫂子,我无事的。”

方雅晴这个孩子出来的也比想象中的快多了,本来蜜娘以为晚上都回不去了,没想到下半晌孩子就出来了,是位千金。

徐氏倒是没说什么,反正生孩子的是她自己的女儿,她肯定不会苛责。

傍晚苏子清回来了,听说生了个女儿倒是很高兴,随即方惟彦也过来了,苏子清立即像徐氏和蜜娘道谢。

“多亏岳母和嫂子在,子清在此多谢了。”

徐氏和蜜娘都谦虚一番。

苏子清现在在翰林院做编修,他志大才高,虽然没有方惟彦升的快,但比许多人要强了,还有状元的光环在身上,已经是很多人仰望的终点了。

徐氏今天要留下来照看女儿,便打发蜜娘先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个孙子要照看。

又说蜜娘夫妻走后,方雅晴中途醒来了一次,她看着小小的皱皱的女儿,一腔母爱都在其间,从她小就想到她日后及笄的事情。

于是,她对徐氏道:“我和嫂子一向都好,嫂子对我也好,羡哥儿日后一看也是跟哥哥一样,娘,要不要亲上做亲,日后有您和我嫂子在,我闺女肯定不会受苦。”

她能找到苏子清完全是哥哥嫂子的功劳,但大部分女子婚事都是不如意的,就像表妹贺滴珠嫁的人听说十分不成样子,将来还不知道过什么日子呢。

她作为女子,最是知道女子的处境,因此更想为女儿找一门妥当的人家。

况且她家也不算高攀,苏子清是状元,她也是侯门千金,门当户对。

徐氏笑道:“你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好。羡哥儿虽然小,但是看着就比旁人聪明,看着我大老远的就喊祖母,喊的人心都化了。”

方雅晴也忍不住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极好。

蜜娘则是回家就睡着了,每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让人真的是,昨天还被方惟彦折腾,虽然自己也爽了,可就是身子难受。

方惟彦向来体贴,看她睡着了,自己守在房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

却说过了几次,方雅晴女儿的洗三刚过,蜜娘作为舅母送了不少金项圈等东西过去,本以为可以歇息一段时日,却不曾想锦乡侯府举办花宴。

锦乡侯府以前是极少这般的,因为世子韩奇一直未成婚,锦乡侯夫人自觉一个中年妇人,不好办这些,正好德音县主进门,她提议要办,锦乡侯夫人自然愿意。

帖子下了,蜜娘打了个哈欠:“我就去点个卯再回来,这些日子累的紧,可日日都歇息不了。”

因为是花宴听闻还要作诗,俞氏头一个就说不去,乡君则是因为儿子生病,只有蜜娘一个人去。

本来她以为是平平无奇的花宴,却没想到是给自己的鸿门宴。

这天她去赴宴时,身着鹅黄色扣立领中衣,外穿杏黄色褙子,头上用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

徐氏觉得这打扮太素了,让人拿了一对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给她。

蜜娘吃惊:“太太,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就拿着吧,一年到头我也没什么给你的,前几日在雅晴那里你也是出了血了,你们才成婚多久,又有什么好东西。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个道理想必也肯定是知道的。”

其实俞氏平素打扮和她也差不多,就是侯府的媳妇,也不是人人都打扮的花团锦簇,蜜娘主要怕脱发,因此很少梳高髻,在家打扮就是舒适为主,出去外面才着意打扮。

但这样的花会对未婚女子而言需要浓墨重彩的登台,她不需要艳压群芳,自然就不想这般了。

不过,婆婆给的,她还是接了。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没必要故意对着干如何。

她自然是享受不到方惟彦送自己了,这种时候他还要去陆家,蜜娘知道他是为了前途,倒也不怪他。

上了马车后,紫苏不禁道:“怎么大奶奶不去呢?就让您一个人去。”

蜜娘道:“她是听说要作诗故而不去了,但我想哪里就要作诗了,她出自武将之家,认得几个字,但大抵也不是很精通。”

这还是一种保守的说法,大奶奶管着院子的时候,还配了个小厮专门跑腿,些许认得几个字,但应该也只算是粗通文墨,听说还念了白字。

自然紫苏也知道没有哪家奶奶像自家奶奶一样好学,旁人多的功夫不是睡觉都是串门或者是抄个佛经算是顶天了,但是自家奶奶是手不释卷,画画也是每日一张,从不间断。

关键是带孩子的功夫也有,而且从不惯着孩子,把羡哥儿也教的很好。

四奶奶常常说的话是用脑子做事。

带孩子要用脑,平时生活看书也要用脑。

这是蜜娘头一回看到婚后的德音县主,她头发已经梳成高髻,衣着华美考究,凤尾流苏衬的她更是富丽堂皇,很有气势。

蜜娘上前行礼:“见过德音县主。”

殊不知德音县主也在打量她,只见来人一袭杏黄色的褙子,下面配着珍珠白的百褶裙,简约大方,却能凸显出好气色,一肌一妍,相貌是其次,看人先看身段,她尽显风流妩媚,尤其是纤腰素素,声音像名贵的黄鹂一样。

只是她不过浅浅的笑一下,并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人。

“方四奶奶无须多礼,今日花宴,还望你玩儿的尽兴。”德音县主道。

蜜娘颔首。

正欲找相熟的族嫂唐氏和南平伯世子夫人阮四娘,却不曾想此时一个丫头拿着茶水不小心撞到德音县主身上。

她轻描淡写道:“这样手脚不勤快的丫头,惊扰了客人,拉下去打板子。”

下人利索的拖了下去。

蜜娘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才进门几天啊,就已经开始处决下人了,看来锦乡侯府是真的盼这个儿媳妇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