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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东明市,简希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走的时候,他是一个背负巨大丑闻、舆论压力的顶流;回来的时候,他成了一个决定从头开始的普通人。

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彷徨且无助。

在山里的一个月帮他积攒了勇气,不多,足以回到东明市面对现实,却不足以处理所有的问题。

庆幸的是他还有任和,还有乔兰。

乔兰帮他收回了所有的新媒体账号,帮他处理了他再也不想回去的房子。除了一些衣物,其他的大物件都被舍弃了。搬动这些东西,势必会引来媒体的注意,简希文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新住处在哪。

从山里回来后,他一直住在任和的新家。

一开始是不想回那所房子,后来买了新住处,任和又说自己家离音乐学院近,住在这里上课方便,就一直住了下来。

回来的第一天,任和安顿好简希文后就出门了,有一些工作已经积累了一个月,需要他去解决。

乔兰帮简希文整理了日常用品送过来,两人聊了聊近况。简希文的代言、拍戏合同,都是通过厉风签的,解约事项全部都是厉风在协调,简希文没心思管。律师谈了一个月,违约金要赔挺多的,但简希文还负担得起。他没用他爸妈的钱,把自己剩下的两处房产卖了,凑凑就差不多了,还剩几百万存款。

乔兰说:“茂哥知道我还有在跟你联系,叫我跟你说,剩下的这点钱还能买个小房子,别乱花了。你不懂投资,不要上了别人的当乱投资,把最后一点钱都赔没了。”

“先不买房。”简希文边收拾衣柜边说,“存着吧。”

乔兰劝说:“先买房吧,钱放着也是贬值,我觉得还是买房保险。”

简希文挂好衣服,转身看着乔兰,眼神认真。

“我想把这笔钱留着做音乐。”

乔兰着急了:“做音乐可不赚钱,要是这笔钱赔了怎么办?不是我乌鸦嘴,你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你知道一个土豆丝卷饼多少钱吗?”简希文突然问。

乔兰愣住:“卷饼?”

简希文比划:“这么大一个,一块五。”

“哈?”乔兰满脑袋问号,“关卷饼什么事了?我们刚刚有提到卷饼吗?”

“我剩下的存款,还可以买几百万个土豆丝卷饼,几百万个,不是几百个!”简希文说,“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不是‘一点钱’。我可以用这笔钱做很多很多事,你放心吧。”

“可是你以前一部戏就能赚几百万上千万……”乔兰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怕惹简希文伤心。

简希文靠着衣柜叹了口气:“所以我才对金钱失去了感知能力。”

乔兰疑惑:“什么意思?”

简希文想了想,慢慢说道:“任和带我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我发现,原来一百块就可以买很多东西。一个土豆丝卷饼才一块五,一碗豆花才两块,二十块钱就可以买一件衣服。这不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吗?可我好像忘掉了,好像失去了对钱、对生活、对真实的感知能力。”

乔兰有点听不明白,但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就算最后我完全失败,我还可以做一名音乐老师,可以到培训机构教小孩弹琴弹吉他。再不行,我到任和的健身房上班,当个前台当个文员我还是可以的吧?我根本没有走到绝路,我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了。”

任和没有讲过一句大道理,没有用励志名言人生鸡汤来安慰简希文。他只是陪着简希文,到山上住了一段时间。

但简希文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东西。

任和说,简单的事想得太多,反而变复杂了。

不要去想娱乐圈,不要去想人气、利益、流量、粉丝、点击率,想想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事情就变简单了。

那天晚上,任和回来得很晚。简希文等他等得不小心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任和没有叫醒他,直接把他抱回房间。

被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简希文醒了,迷迷糊糊问:“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晚?”

任和亲亲他脸,说:“有点工作没做完,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简希文睡意没了大半,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任和马上注意到了,神色焦急:“怎么了希希?”

简希文起身紧紧抱住任和,把脸靠在他肩上,哽咽:“我真的好任性,明知道你很忙,还让你在山上陪了我那么久……”

任和轻拍着他背,低声说道:“你不任性,你只是遇到了一些难受的事。不是你让我陪你,是我自己想陪着你的,希希。”

简希文嗅到了雨后森林的气息,令人安心,令人沉迷。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森林、青草、水汽、泥土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胸腔鼓动,心跳得很快。

任和停下了轻轻拍背的手,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背部,最后将温热的手掌停留在后颈处。

两人的呼吸声都变粗了。

任和的大拇指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揉过简希文后颈的腺体。腺体很脆弱,也很柔软,只是被揉了几下,就红肿了起来。

简希文能感到腺体鼓动着,信息素奔涌着,即将宣泄而出。

偏偏这时候任和吻了他。

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反复舔舐吮吸湿润的粘膜。

简希文软了,汹涌的玫瑰花香喷薄而出,充满客厅。

任和一把抱起简希文,踹开卧室门,径自走了进去,随即房门被重重摔上。

隔日,任和陪着他,到学校办了复课的手续。很快,他就回学校上课了。

一开始简希文还会担心,还会想以后不知道怎么办,想自己真的还能唱歌吗,想自己还能写出歌吗。后来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事了,一周上四门课不多,但他还要做作业,还要补齐前半个学期的作业,忙起来就不记得网上的那些事了。

他去上课的第一天,任和在外面等他,张咏源陪着他进教室。他一开始戴着口罩,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大家没注意到。等老师点名点到“简希文”,而他喊到后,全班齐刷刷转过头看他。

“干吗呐?我讲台搬到后面去了?!”老师拿起课本砰砰拍讲台,“黑板在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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