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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怕被人看见,都不敢挣扎,只能小声怒问:“你干什么?”

“你。”傅书濯言简意赅。

裴炀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脸上飘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老板娘突然高呼一声:“哇!这只龙虾大!!”

裴炀吓得一激灵,身后那只作怪的手突然伸进他裤腰,报复性的狠狠一捏。

“!”裴炀猛得坐起身,桌椅发出碰撞的声响——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深吸口气,努力自然微笑:“哪只大?我也瞧瞧。”

“这只。”老板娘拎起龙虾的胡须,“都快有我手大了。”

裴炀蹲下身:“那是您手小。”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小伙这么会夸人呢。”

傅书濯依然托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望着裴炀,简直如芒刺背。

茶馆里还养了只橘猫,和裴炀捡回家的灼灼一样,都是长毛,看起来特别漂亮。

橘猫好奇心很重,老板娘倒龙虾的时候逃狱了一只,橘猫凑上来又是嗅又是挠。

“喵~”它试探地掏了下。

喵声刚落,小龙虾抬起大钳子猛得一夹,裴炀看着都痛,这只橘猫却一声不吭地三只脚跳走了。

“它被爪子被夹了!”

老板娘连忙追上去,傅书濯拉开裴炀,一只龙虾已经爬到了他脚边。

苏之桁啧道:“猫好能忍,这都不叫。”

“平时你打痛它肯定叫,但被陌生物种突袭的痛就会自己忍着,怕引来敌人。”

傅书濯瞥了眼裴炀,这点真的很像。平日里小吵小闹、小伤小痛咋呼个不停,可真遇上了大事,裴炀比谁都能忍。

否则也不至于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事,愣是没给傅书濯看出来分毫。

裴炀莫名地看着他:“我脸上有脏?”

“没有。”傅书濯拉着他坐下,“快吃饭,菜要冷了。”

裴炀难得吃饭的时候都会心神不灵,因为傅书濯太能搞事。

前面傅书濯给他挑鱼刺的时候,心里还隐隐有些触动,后面傅书濯就开始作怪,美其名曰是挑鱼刺的报酬。

对面苏之桁的老婆还在开玩笑的埋怨:“你看看人家同样结婚七八年,还是这么贴心,你再看看你。”

苏之桁根本没发现傅书濯挑鱼刺的事,以为贴心是指夹菜:“来来,都给你吃。”

“……”他老婆心累扶额,“滚吧,我自己夹。”

裴炀吸吸鼻子,很想说被贴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书濯已经捏他大.腿一分钟了,他痒得要命,偏偏因为有人在不敢出声制止。

“你够了。”裴炀压低声音。

“晚上继续。”傅书濯餍足收手。

“……”

小龙虾清理起来确实麻烦,分开后他俩去超市买了刷子和葱姜蒜等简单的调料。

当然,在裴炀的强烈要求下,傅书濯先回家换掉了有两个巴掌印的大裤衩。

虽然没有被明面上笑话,但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注目礼,裴炀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做什么都是他吃亏?

回到院子,傅书濯将龙虾放入清水池子里:“你杀还是刷?”

其实杀更方便,刷太累,但裴炀一想起那只被龙虾夹的猫,就觉得爪子隐隐作痛。

“刷。”裴炀提前打过预防针,“不过我刷得很慢哦,你宰完要帮我刷。”

傅书濯:“就一个刷子。”

裴炀:“对啊,宰完你刷。”

“那你做什么?”傅书濯嘴角微抽。

“我吃……”裴炀及时改口,“不是,我可以烧。”

“懒猫。”

不过这方面傅书濯向来顺着裴炀,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是裴炀做饭,但洗菜配菜的一直是他,刷碗的也是他。

傅书濯默认了裴炀的偷懒安排,捏起一只小龙虾就开始取虾线,龙虾的劲挺大,疯狂弹尾巴想要逃脱,却被死死捏住。

宰龙虾看起来多少有些残忍,裴炀一边不忍心看,一边嘴上叨叨:“这么多虾至少做两个口味吧?”

“三个。”傅书濯淡定地剪开龙虾脑袋,“一个蒜香,一个麻辣,一个清水柠檬。”

裴炀有点馋:“辣椒多放点。”

傅书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突然想起来,某人今天最好别吃辣,那就做两个味道吧。”

裴炀转身就走:“不吃了,我去酒店睡。”

开玩笑,与其吃完被草,还不如他自己去酒店住点个七八斤小龙虾,想吃什么味道就吃什么味道。

麻辣、十三香、油焖……

傅书濯悠悠道:“你身份/证在我兜里。”

裴炀眼睛一转,转身就扑向傅书濯掏兜,傅书濯腰抵着水池后仰地躲:“想都别想。”

裴炀难得攻气一次,死死抓住傅书濯双手不给他动:“——哪个兜?”

傅书濯:“中间那个兜。”

裴炀掏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