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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有点像恐怖片了。

牧引风被吓得不轻,霍玉兰一凑近,甚至能看到他的冷汗遍布面颊。

霍玉兰认真地看着他,丝毫不意?外他会回来,却意外他为什么会急成这样。

不是把背叛的妻子饿死十几次的灭世男主吗?不该是这个反应。

可这个?反应又真的在霍玉兰的预料之中。

她就说长成?这样的人?,连睫毛都是白的,哪里来的一副黑心肠?

不过牧引风很快镇定?下来,他像是从噩梦之中被捞出?来一般。

湿漉的掌心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瞪着还对他温和笑?着的霍玉兰片刻,低头看她圈在自己肩膀一侧的那只视频里的手。

霍玉兰的反应很快,立刻躲开了。

把那只手背到身后,和牧引风拉开一些距离,贴到门口旁边,“咔哒”一声,按下了灯的开关。

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白炽灯的光亮总是让牧引风难以适应,下意?识想要躲避。

但是牧引风这次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紧抿着嘴唇,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的半长发都散落下来,像专门打理?过一样,卷曲地搭叠在侧脸,又因为汗水有几根贴附在侧脸上。

他此刻的眼神那么凌厉,神情那么严肃,面上还带着一点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焦急而晕开的薄红,可是他看上去却那么脆弱,像是下一刻就要碎了一般。

他这样好看的人?,要是真碎了也会变成?一堆闪闪亮亮的粉色宝石吧?

霍玉兰从变成?了慕方懿开始,看到了剧情的那一刻,就没觉得牧引风多么危险。

系统让她跑,她跑什么啊?

他的懦弱显而易见,灭世十七次,说得多么可怕?

十七次,都是因为他一个?背叛他的炮灰妻子死去,自我毁灭达成?的。

在今天,不,就在今夜他跑回来之前的十五分钟,霍玉兰还在觉得他一下午都没有打电话?来询问,至少是他因为对自己的病情足够冷漠,足够狠心,才导致了前面那些次的穿越者死亡。

但是此刻看来,似乎也不是那样。

他确实?没管没问,却这么急慌慌地跑回来……他在矛盾和人?性?之中挣扎了一下午吗?

他甚至善良得很好拿捏,他对一个?背叛他的女人?都这么关心,被咬伤都要亲自跑回来。

恐怕之前那些饿死的人?……不是他故意?让人?不给饭吃,而是这别?墅里面一群业务稀松漏洞百出?的人?没老板的命令不敢送饭。

而牧引风……他此刻的眼神看似凌厉,因为怒视眼睑都带上了一点猩红。

这么“可怕”的一双眼睛,猩红在白炽灯下竭力瞪大?的吃肉文黄纹都在腾讯君 羊 丝儿尓儿无九宜四期生理?反应,而那宝石一样的瞳仁,含着水意?,也掩盖不住他要像霍玉兰刚穿越的那天晚上一样,因发病而涣散开。

为了急着回来,连药都没吃?

霍玉兰几乎可以断定?,恐怕那些穿越者死的时候,牧引风自己都在发病后的浑噩之中挣扎,哪还能顾得上她们?

他没有在那些穿越者饿死之前死掉,恐怕不是他不想死,而是他的男主光环让他多撑了一阵子才死去灭世吧?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而多重的误会。

霍玉兰只是稍微试探一下,他就已?经丢盔卸甲,露出?了内里玫瑰花一样娇嫩又脆弱,轻微腐烂后一抖都会掉叶子的真实?。

她看着牧引风的眼神越加动容。

脆弱善良的玫瑰小王子,他确实?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这时候牧引风操纵轮椅,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过来。

到了霍玉兰的身边,没控制住刹车,撞在了霍玉兰的腿上。

这一点力度不足以把人?撞翻,牧引风很快停下了。

而霍玉兰却“哎呦”一声,直接跌倒在地上。

小王子……哦,是牧引风微微张了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而后又闭上了。

他从轮椅上弯腰,拉扯霍玉兰的左手臂,也就是视频里面那只没有拿手机,还摸狗头的手臂。

霍玉兰这次很顺从地就起来了。

牧引风抓到近前,这才看清——没有他想象之中那种鲜血淋漓的咬痕和撕扯痕迹。

他没意?识到他的表情是怎样一松,连脊背都微微弯折了一些。

可是他看上去依旧那么冰冷苍白,低头的这个?角度神情阴鸷而冷漠,他冰凉的手指抓了一下霍玉兰的手臂,就像是厌恶一样甩开了霍玉兰的手。

恐怕就是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让人?误解他花茎上的尖刺带毒不敢靠近吧?

牧引风见霍玉兰没受伤,操纵轮椅要去开门。

霍玉兰在地上坐着,抬脚挡住了他的轮椅轮子。

牧引风愤怒地看过来,霍玉兰却又笑?起来,把手臂举到了牧引风面前,翻转手腕给他看。

“没有咬到手臂,但是‘杀马特’含了一下我的手腕,这里被它的牙齿刮了一点点皮。”

牧引风闻言低头看,霍玉兰的手腕上果然?有一点点刮伤。

都快愈合了,只擦破了一点油皮而已?。

是白天在狗笼子上面刮的。

可是牧引风看了之后却很严肃地对霍玉兰说:“穿衣服,莫宁在外面等着,他会带你去打狂犬病疫苗。”

牧引风没有告诉霍玉兰那些獒犬是淘汰后的斗狗,很危险。

他命令霍玉兰穿衣服,然?后有些强硬地拉开门,把霍玉兰的小腿撞到一边,迅速出?去了。

霍玉兰都快笑?出?声了,她真的觉得牧引风好可爱。

她在牧引风身后说:“我不认识莫宁,要打针我害怕,我晕针,老公你跟我去吧!”

牧引风自然?是头也没回,径直操纵轮椅一直到走廊的尽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需要吃药。

牧引风僵硬的快要失控的手指,拉开屋子里的抽屉拿出?几个?药瓶。

哆嗦着倒出?他平时吃的那些药。

然?后就着冰开水,一股脑地吃下。

嘴里有两片没有咽下去,他就直接闭着眼睛咀嚼。

满口的苦涩总算是唤回了他濒临失控的些许神志。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边上,等待药效。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牧引风接到了莫宁的电话?。

“老板,还需要多久?”莫宁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牧引风短时间内都有些迷茫。

比药物作用先上来的副作用,让他有种自己和世界隔了一层膜,无法触及到任何真实?的感觉一样。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去分辨现在的状况。

这才想起“慕方懿”说,要他和她一起去,她晕针。

牧引风皱着眉,这才开口说:“联系下防疫中心,有人?被狗咬了,是……注射过药物的淘汰斗狗,你说明一下,普通剂量的免疫球蛋白恐怕不行。”

牧引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很飘。

“我马上带人?下去。”

他进卫生间稍微整理?了自己,换掉汗湿的衣物,凌乱的头发用一根皮筋,胡乱地在头顶上扎了一下。

这才操纵轮椅开门,又去敲“慕方懿”的房门。

霍玉兰开门,穿戴整齐,似乎就在等牧引风。

她穿的还是那天的白裙子,已?经洗过了,还随便挽了下头发。

一开门她笑?眯眯地正想说一句“老公你跟我去吗?”

就看到了牧引风头顶上的小揪揪。

某种难以启齿的,很私人?的性?癖被戳中,霍玉兰不受控制地伸手,在牧引风的脑袋上揪了一下。

她喜欢这样的小揪揪,不能是太大?的,必须是小小的。

她妈妈小时候很喜欢揪她,小时候她头发稀薄,扎起来就一点点。

她妈妈揪完就笑?,她也揪。

她妈妈……

霍玉兰拒绝想下去,只是盯着牧引风的小揪揪看个?没完。

牧引风吃过药,虽然?感知还有些错位,但是至少有些理?智回归了。

他看着霍玉兰说:“不是去参加晚宴,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曳地的礼服怎么在医院打针,别?墅里走走还好,医院里到处都是病菌。

霍玉兰好整以暇地靠着门,问道?:“那你为什么穿得像是要去结婚?”

“还……把头发梳得这么好看。”

牧引风有些不解地看向霍玉兰,又低头看了下自己。

这就是他平时穿的西装,甚至和裤子都不是一套,裤子不方便,没来得及换。

他的头发也是太乱太翘,他天生自然?卷,和……和那个?男人?一样。

没时间用发蜡,随便扎一下,很奇怪吗?

但是他对上霍玉兰不掩惊艳的眼神,也莫名有些拘谨。

他攥了一下轮椅扶手,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霍玉兰很“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道?:“穿这件,是因为衣柜里面的衣服我都不喜欢了。”

“你又不给我买,也不许我出?去买,不如?你把衣服借我两件?”

牧引风当然?不借。

眼神冷酷地看着她。

霍玉兰最后撇嘴道?:“这裙子……好吧,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进屋,找了把锋利点的水果刀,把裙子下半截拖地的地方割断。

剩下不规则的裙角,正好到脚踝,这才又施施然?出?来。

“这样总行了吧?老公?”

霍玉兰倾身去看牧引风,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轿厢里面,电梯下行,霍玉兰先是盯着牧引风的小揪揪,忍不住又伸手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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