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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章梦境)

成元帝修道,彻底放权,百官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葛天师的本事,众人皆是见识过的。

朝中虽有太子监国,但政治倾轧,如江水一般不眠不休,各方势力,可谓是打了一场没有刀枪的战争。

在此期间,太子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

就像李棣,年纪轻轻,便接任了苏州刺史一职。

虽然任辞职也算是调离了京都,但苏州乃是上州,上州刺史,品级正三品,手握实权,足矣看出太子对他的重用。

李棣升官之后,还未动身,便将屋里头一位姨娘抬成了平妻,并诞下一子。世人健忘,这还尚未入冬,就已将上一任工部尚书忘干净了。

沈文祁是谁,李棣的夫人又是谁,显然都不重要了。

十月的长安,下了一场好大的雪,雪落在地上,变成了冰,凉了太多人的心。

十月初七,郑京兆因身体状况不佳辞官,准备告老还乡,太子将京兆府尹的位置,交到了陆宴手上,并借机提拔了陆家其余两房的子孙。

镇国公府心知肚明,太子此举,便是拉拢陆家的诚意。

一连忙了小半个月,陆宴抽空去了一趟澄苑。

书房内摇曳不熄的烛火,映在两个人身上,他低头誊写呈文,她站在一旁研磨。

陆宴边写边道:“若是累了你就去歇息,不必等我。”说完,抬头看了沈甄一眼。

这一抬头,陆宴才发现,她每隔一会儿,便要揉下腰,整个小脸煞白,额间还有些汗。

“怎么了?哪不舒服?”陆宴道。

话音坠地,沈甄放在腰间的手立马撤了回来,摇头道:“大人,我没事。”

陆宴撂下手中的狼毫,眉心一皱,低声道:“过来让我看看。”

沈甄咬了咬唇,知道他一向话不说两次,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男人将掌心覆在她的腰上,忽然想到她曾挨的六个板子,缓声道:“是不是近来天气凉了,你的腰伤又犯了?”沈甄的身子骨不硬实,自从挨过那六个板子,就落了伤。天气一变,便会隐隐作痛。

沈甄摆手,实话道:“不是的,大人,我只是小日来了……”

陆宴深神情一顿,回想起医书中的记载,———“经水不利,少腹满疼。”

不过,他还是头回知道,她也有经水不利的症状。

“疼怎么不说?”陆宴抬眼看着她,眉宇之间似有不悦。

女子来月事,小腹痛、腰疼虽然都是正常的,但她有腰伤,确实不能累着。

沈甄咬了咬唇,顿了好半天,才道:“下次我一定说,行吗?”

陆宴捏了下眉心,无耐地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罐药,道:“你转过身子,我给你上点药。”

沈甄脸颊微红,十分乖顺地转过去,解开襦裙,提起中衣,露出半截纤细的、白的晃人的腰肢。

男人给她上药,垂眸看着眼前不堪一握的腰肢,不由想起了京兆府审犯人用的板子……他喉结微动,低声道:“当初衙隶对你动手,是我授意,你可怨我?”

沈甄摇了摇头,道:“是我犯法在先,大人只是依法办事。”

“而且,您对我手下留情……这些我都知道。”

陆宴眸色幽深,替她整理了衣裳,“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我这儿还有案卷要看。”

“我知道了。”

沈甄点了点头,出了书房。

直到子时三刻,陆宴才回了内室,见一盏烛火尚未熄灭,不禁提了提唇角。

陆宴躺到里侧,轻声道:“还没睡?”

沈甄攥住被褥的一角,小声道:“嗯。”

“在等我?”男人的语气柔和,眼角尽是笑意。

沈甄一愣,旋即,将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她副样子,等同于在说:我在等您回来。

陆宴轻笑,一把握住,“好了,睡吧。”

待她阖眼,陆宴侧头睨了她许久。

回想初见她时,她也不过十六岁,纯的似一张白纸,撒谎不会,心机不深,往那儿一站,倔楞楞的。

转眼一年过去,她也终是习得了低头讨好人的本事。

说实在的,陆宴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待她,根本算不得好,他一边要求她乖顺听话,一边又在肆意享受着她的美貌及身子。

娶她,他确实从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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