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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君臣,从此以后,你我就做君臣吧。

萧聿的耳畔不停回荡着这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理清梦境与现实。

梦境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置身于过去,看清了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枉他自以为足够了解她,自以为他将最好的都留给了她……可笑的事,他竟不知她要的是什么。

回想她后来的一颦一笑,竟仅仅是把他当皇帝吗?

萧聿坐起身子,捂住胸口,急急地咳了几声,喉间跟着涌上一抹腥甜。

他低头看着微颤的掌心,怔怔出神。

怪不得当初凌云道人会与他说,也许……是皇后娘娘自己不愿回来。

思及此,他回头看她的睡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她的肩膀。

阿菱,还好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秦婈细眉微蹙,眼瞧要转醒,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天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不必起了。”

秦婈半支起身子,眯着眼道:“臣妾还是起来伺候……”

“不用。”萧聿见她困得睫毛颤颤,忍不住倾身,轻啄她的耳垂,“听话,睡吧。”这回,再没有别人,朕好好护着你。只你一人。

秦婈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

殿门轻声阖上,秦婈睁开了眼,红通通的双眸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坐起身,想起曾经、想起李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当初他一个眼神,她都忍不住斟酌半天,满心都是情爱,也活该被李苑摆了一道。

不得不说,时间是个好东西,那些令她无数次辗转反侧,思之便伤的回忆,历经朝暮,竟也能置身事外地回头去看了。

也许这就是死过一次的好处吧。

秦婈正想着这梦何时才能到头,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主子、主子。”

这是竹心的声音。

秦婈蹙眉道:“进来说,怎么回事?”

竹心道:“秦、秦二姑娘,吐了。”

秦婈闻声色变,立马道:“去叫宁太医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说罢,秦婈连忙穿好衣裳,朝青华苑走去。

秦蓉蜷缩在床角,嘴唇微颤,胡乱喊道:“大姐姐,我没有……我没怀孕!”

秦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你先别慌,让太医诊了脉再说。”

秦蓉哭喊道:“我不要诊脉!我不要诊脉!”

好言相劝没有用,秦婈只好厉声道:“你给我住嘴,还嫌丢的人不够是不是?”

秦蓉捂住嘴,显然是知道怕了。

秦婈道:“我问你,你最后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秦蓉道:“上、上月中。”

秦婈稳了稳心神,又道:“在那之后,楚江涯又带你出去了吗?”

秦蓉想到了她与楚江涯的最后一面。

这个月月初,她收到一封信,楚江涯约她在茶楼相见,她隐隐觉得不安,但思忖过后,还是独身前往。

到了茶楼,包厢里果然只有他一人,男人笑起来时,眼里是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青天白日,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想与他做那事,可那时她心里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半个楚家人,捱不过男人动情的厮磨,暗哑的情话,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那日的发生一切,历历在目,每个姿势,都是极容易受孕的姿势。

她一边哭,楚江涯一边拍她的臀,让她再忍忍。

秦蓉捂住嘴,点了点头。

秦婈道:“喝过避子汤吗?”

秦蓉摇了摇头,“他说没事,马上会成婚,不用喝。”这会儿,秦蓉再傻,也知道察觉出不对劲来。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备都没用了。

“听着,一会儿太医过来,你什么都别说、也别哭,知道吗?”

秦蓉失语般地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宁晟否躬身入殿,“微臣见过婕妤。”

“婕妤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婈缓声道:“我近来用膳总是闻不得腥,时不时还有会干呕,也不知是怎么了。”

宁太医点了点头,放下药箱,将帕子铺在秦婈的手腕上,半晌才道:“婕妤玉体应是无碍……”

宁太医还没说完,秦婈语气微挑,打断他道:“可我失眠、多梦、心悸,这也无碍吗?”

宁太医立即会意道:“失眠多梦外加心悸,实乃心肾不交之症,一旦肾阴不足、心火扰动,便会如此,微臣给婕妤开两个方子,调理一段时间便好了。”

秦婈笑道:“多谢院正了。”

“那微臣便退下了。”

“院正且慢。”秦婈拉过秦蓉的手道:“家妹知道我生病了,便进宫来探望我,可今儿我瞧她脸色也不好,宁太医可有空给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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