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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内殿静静燃烧,明珠内壁下玉简散着莹莹灵光,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殿门外探头探脑,正是白烁,她悄悄推开殿门一角,快速走进内殿来到了玉简下。

白烁四下一望,夜里悄静无声,她伸手朝玉简拿去,就在她触到玉简的瞬间,一束灵光从玉简中射出击在白烁身上,一道仙网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兜住,悬在了半空。

白烁还没回过神,内殿霎时灯火通明,殿门被推开,尔昀领着内门弟子鱼贯而入,众弟子仙剑祭出,剑指白烁。

白烁瞳孔一缩,惨了,被发现了?不对……柘桑不是把守殿的弟子都调走了吗?

“白烁?你怎么会在这里?”尔昀亦未想到埋伏了一宿,捉到的竟是白烁,神情讶异。

“误会误会,尔昀师姐,我是来打扫内殿的。”

“打扫内殿?这个时候?”尔昀神色狐疑。

“我……”白烁结结巴巴,还没想出理由,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师妹,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柘桑从众弟子身后走出,淡声道:“一个外岛的药童,深更半夜潜入内殿禁室怎会是为了打扫,本君看你分明是想偷镇山玉简。”

白烁见柘桑出现,众弟子又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心下一沉。

糟了,被算计了,柘桑是有意诓她来取镇山玉简!

可柘桑不是想修行玉简上的灵法吗?他若想整治她,直接将木木往掌门面前一提溜不就行了,收留妖族,足以让她被赶出缥缈了。

“白烁,你为何要偷玉简?”尔昀眼一沉。

“我、我……”白烁一时想不出柘桑陷害她的意图,急的额头冒汗。

“她一个半仙,就算拿了玉简也无甚大用,本君看她分明是受人指使。”

柘桑眼一眯,突然开口。

白烁一愣,这人傻了?我还没咬出他呢,他倒来自爆?

“受人指使?师兄的意思是……?”

“师妹,镇山玉简是师门先辈灵力汇聚而成,若有人将玉简中的灵力吞下,可抵数百年修炼。她拿了无用,可对重昭师弟就不一样了。”

柘桑一句话石破天惊,白烁瞳孔一缩,终于明白柘桑的意图,他是为了陷害阿昭!

木木而今只是个未启智的小妖,就算掌门发现她收留妖族,看在阿昭的份上,最重也不过将她逐出缥缈,在师门眼中,阿昭自入岛后和自己并不亲近,只要掌门有心偏袒,她收留妖族一事牵扯不到阿昭身上。可如今她要偷缥缈镇山玉简,这可比收留一个小妖的罪名严重的多,况且她一个半仙,连玉简都驱动不了,偷了也无用处,除非是受人指使……

她和阿昭一同拜入缥缈,又是人间旧识,除了阿昭,又有谁能驱使她?

人赃俱获,白烁现在可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这离开缥缈三年的流云首席,真是阴险恶毒至极!

也怪她蠢,自视聪明惯了,在火冰岛算计了邪菩提一次,还以为聪明能当粮食吃。

白烁心里发苦,尔昀却突然开口。

“师兄慎言,重昭师弟与白烁虽是人间旧识,但自入师门后,师弟潜心修炼,从不过问岛内之事,与白烁也无来往,以师弟的天分,不过三年就已位列仙君,他如此资质,何必要靠镇山玉简?”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白烁精神一震,“师姐说的极是!”

“师妹,知人知面不知心,重昭师弟拜入我门也不过区区三年而已。你以为他平日里当真与这白烁毫无勾连?又是真的靠己身修炼才进展神速?”

尔昀眉头一皱,“师兄此话何意?”

“不如你问问这个小药童,两年前重昭究竟是靠什么赢的我?”

柘桑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朝白烁望去。

“当初要不是你为重昭炼丹,让他一夜间灵力大涨,那场比试,本君又岂会输?”

众弟子顿时哗然,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两年前柘桑已触到仙君门槛,彼时重昭才刚筑基,就算得了前掌门的灵力传承,可比起苦修两百年的柘桑,确实还有差距。

连尔昀也心生疑虑,面有怒意,但她那怒意究竟是因为重昭服了白烁炼的丹药取胜,还是因为重昭仍和白烁暗中有往来,就不得而知了。

“柘桑师兄,输了就是输了,当年约战的可是你,就算你耿耿于怀,也不能血口喷人啊!”白烁大声喊:“那时我才刚开始学炼丹,我可炼不出能让阿昭吃了一夜间就打败你的二品灵丹!”

强行拔高仙人修为,非二品灵丹不能成,当年才刚刚拜入缥缈的白烁确实没那个能力,否则她这种炼丹鬼才,别说缥缈了,就算天宫也得招揽。

白烁只管睁着眼睛说胡话,就算柘桑再聪明,也想不到她有一身诡异的灵血,而且她能练出二品丹的事如今只有老龟知道,连缥缈众人都以为她平日里不过帮着老龟炼些三品丹而已。

尔昀面色稍霁,震了震精神,“不错,师兄,若是白烁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只是个半仙了。当年的事……”她顿了顿,有几分无奈:“师兄就不要再介怀了。”

众弟子想起三人之间的纠葛,看向柘桑的神色不免带了几分迟疑。

柘桑神情一僵,倒是没想到白烁如此难缠,轻哼一声,“此事原本也不过我的猜测,是真是假,待重昭师弟闭关而出,我亲自问他便是。不过……白烁,今夜你盗取镇山玉简总不能抵赖吧,“梧桐武宴”在即,三界人才辈出,以重昭师弟的灵力,就算晋位仙君,想夺得首名也不是易事,师妹,武宴的首名可是能拜入天宫的,这种一朝登天的机会谁不心动,若是他因此对玉简生了觊觎之心呢?”

尔昀神情一顿,二叔将满门的希望压在了重昭身上,一心愿他在“梧桐武宴”上为缥缈争个名声,可重昭师弟受了伤……

梵樾虽取走了尔昀的记忆,但她模模糊糊记得那夜斗邪祟,重昭受了重伤,所以才会闭关修炼,这件事只有她和二叔知道。师弟一向将师门荣誉看得比命还重,吞噬仙力修炼乃仙门大忌,二叔定不会允许他借用玉简的灵力疗伤,若是重昭师弟一时想岔了……

“要不是为了重昭,她白烁一个小小的半仙,岂敢犯下这等大逆之事?”

“柘桑师兄,你别什么事都赖在阿昭身上,阿昭自入门后和我一向没什么来往……”白烁皱眉刚开口,柘桑挥袖,灵光在她胸前一闪,她胸前衣襟破开一道口,一枚竹笛掉了出来。

那竹笛通体莹玉,泛着淡淡灵光。

“没什么来往?他会为你制筑基灵器?”

灵器会带上制造者的灵息,旁人认不出,可尔昀经常和重昭一起修炼,自是对玉笛上的气息十分熟稔。

制灵器十分耗损灵力,白烁带着这枚竹笛,她对重昭的重要不言而喻。

尔昀面色一变,其实她在火冰岛见过这枚竹笛,可她那夜的记忆被梵樾拿走,根本不记得这桩事了。

白烁神色一僵,忙握紧胸前摇晃的竹笛,“这不过是阿昭赠予我防身的,尔昀师姐,你不要误会……”

见众弟子被柘桑一席话说动,连尔昀也神情动摇,白烁心知盗取玉简的事决不能和重昭扯上关系,这件事要是定了论,重昭必受三界唾弃。三年前她害得阿昭家破人亡,这次绝不能再连累他。

“我今夜盗玉简,和阿昭没有半分关系,是……”

大不了鱼死网破,揭开这缥缈首徒的黑心肠!

“白烁!”就在白烁出口的一瞬,柘桑声音一沉,怒喝打断:“盗取镇山玉简可不是小事,你可要想好了。”

白烁瞳孔一缩,只见柘桑扬起了手,他手腕间一道淡淡的符咒若隐若现。

如影随身咒!柘桑下在木木身上的咒法!如果她说出今夜的一切全是柘桑逼迫而为,那梵樾的妖身必为整个缥缈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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