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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现学现卖吗?有个这样喜欢撒娇的宝宝,老公不得多学点儿技能?免得你哪天被别的小白脸给拐跑了,我这个老人家都没地儿哭。”

越说越不像话了,许心瞳噗嗤一声笑出来,踢了踢细长的腿:“您还老人家呢?三十出头的上市集团公司大老板,京圈赫赫有名的傅先生,别人干一辈子都没这身价。”

遑论这皮囊,这身材,他也好意思。

而且他不靠他爸,他爸在他刚开始创业那会儿还给他使绊子,父子俩处处不对眼,结果也奈何不了他,这才是最让人佩服的。

“我当你夸我了。”他轻笑起来,心情不错。

许心瞳转过去,嘟起嘴巴。

他很有默契地伏低了,跟她吻到一起。

唇舌交缠,濡湿的触感好似蔓延到心尖里。

正吻得尽兴,她忽的推开他,仰着脸娇娇地望着他:“头发还湿着,先给我吹头头。”

说着拿脚尖去勾他,一下一下,“快去。”

也不知道是撩拨还是真让他去拿吹风机。

他笑了下,转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手里果真多了吹风机。他将吹风机插上,站着替她慢慢吹起了头发。

热烘烘的暖息包围着她,许心瞳闭上眼睛,感觉很舒服。

他的指尖偶尔按摩着她的头皮,更舒服。

“你爸爸一定很爱你。”他忽然说。

许心瞳怔了一下,一开始没懂他的意思,他这话没头没尾的:“那肯定啊,小时候他经常抱着我上街,还举着我让我坐他的脖子上。”

傅闻舟却没有接话了。

许心瞳等半晌,忍不住回头,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没往下说。

她直觉他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

不过他既然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她不是个刨根究底的人,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好。

他既然不想跟她说,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爸爸很疼我的,小时候妈妈在外面做生意,爸爸经常陪着我写作业。我小时候成绩不是很好嘛,都是他教我的。”

她脾气不好,随她妈妈,考差了还发脾气,一边哭一边摔东西。

徐慕梅女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揪起她就是一顿“竹笋炒肉丝”,直把她打得哇哇大哭,许同笙先生就总是劝架,拦着不让打,回头一道道题地教她,不厌其烦。

徐慕梅女士是个火爆脾气,唯有许先生可以包容她。

妈妈主外,爸爸是体制里的,主内,平时家务都是许先生做的,一家人非常融洽。

那时候他们也是幸福的一家子啊。

天色渐暗,她打了个哈欠,落地窗外是一大片斑斓璀璨的夜景。

看了会儿又觉得没意思,她收回目光,揉了揉肚子。

“饿了?”傅闻舟温声问她。

“嗯,运动过量,需要进补。”她给他抛了个媚眼,“始作俑者,是不是应该负责?”

傅闻舟笑而不语,转身去了厨房。

只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来了食物的香味。

许心瞳从沙发里跳下去,因为腿脚酸痛,差点站不稳,她趔趄地扑到厨房,直接从后面抱住他:“傅先生,我腿都站不直了,你要负责。”

“这不是正在做饭吗?”他挥动锅铲。

她稀奇地朝他身前探,看到锅子里面条正沸腾:“煮面你挥什么锅铲?”

“防止粘锅。”

看他一本正经在那边胡说八道,许心瞳就笑了,也状似天真地问:“是因为本来想炒个菜,结果搞砸了,只能倒入汤水改成煮面了是吗?”

傅闻舟一噎。

看到他吃瘪,许心瞳心情大好,勾着他的脖子又吻了会儿。

见锅里水要烧干了才赶紧放开他,提醒他一句就溜之大吉了。

傅闻舟端来面,她道了谢,吃得饱饱的。

“骗吃骗喝骗财骗色的小骗子。”他手关节敲敲桌面,感慨。

许心瞳哼一声,恶形恶状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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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工作倒是忙碌了起来。另一边没有着落,许心瞳当然不会再犯提前辞职那种错误。

傅闻舟有些话说的没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才是正经,要是另一边没个盼头这边还辞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睿科那边态度暧昧,她至今没有搞懂对方的意图,只能寄希望于下次复试。

私心里是希望成功的,至少不想总在傅闻舟的眼皮子底下干活。

这让她有种莫名的受制于人的窘迫和羞耻感。

不管他是帮助她还是放任自流。

“以前你不是不在意吗?”这日约饭的时候,梁思思诧异地问起。

“不一样,以前是以前。”许心瞳垂着眸子默默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不好明说。

“不想自己莫名矮他一头?瞳瞳,你完蛋了,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许心瞳愣住,手里的餐具原本是冰凉的,不知何时,渐渐被她指尖摩挲得有了黏腻的温度。

像是和她的皮肤连接在了一起,叫人熨帖,可又带着几分忐忑和不适。

她很难说清心里这种微妙的矛盾感。

不在意的时候当然不会想那么多,可一旦开始在意,很多以前从来不会关注的事情就会无限放大。

这不像她。

许心瞳叹了口气,摇摇脑袋,不去想了。

“不全是吧,主要还是觉得现在的科达不太适合我。被誉恒收购后,各方面发展和我理念不太符合。”

以前科达是专攻某个领域的,现在成了誉恒的附属公司,发展方向肯定也以总部为准。作为顶层BOSS的傅闻舟看的是整个集团公司的发展方向,必要时候,也会牺牲科达的一些利益,比如上个月把科达的几个重要技术骨干调去了另一家誉恒旗下的公司,还把原有的几个重要项目进行挪用……这可无可厚非。

他看的是整体,只是,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待遇方面,理念方面……

她也不想以下属的身份跟他去讨论这种事情。

因为心里清楚,他根本不会听,他这人,在工作方面只信奉自己的决策和行为准则。

其次她也不想他为了她改变什么,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没必要强求别人妥协。

改变自己就好了。

不跟他待一个公司她觉得她会更加自在,她本来就是不喜欢拘束的人。

“其实他也挺好的,之前我觉得他是那种很不近人情的人,那天去你家,看到他还蹲下来给你穿拖鞋……稍微改变了一下看法。至少他比周凛……”梁思思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朝她身后望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看她这样许心瞳就有不祥的预感。

这是这边有名的商务俱乐部,会员制,梁思思也是靠着她哥的名头才搞到一张,每个季度的基础会费就要几十万,一般来说,圈子外的人也消费不起。本地人招待领导、重要客人,都是选在这边。

可以说,来这边的人非富即贵。

许心瞳沉淀了一下心神,略侧了侧身望去。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周凛直接忽略了梁思思恨得咬牙切齿的目光,越过她,径直走到许心瞳身边。

许心瞳没吭声,那一瞬,好像世界里都是滋滋乱跳的杂音,像收音机里错乱无章的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