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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连着数日对云意不闻不问,他在等她服软,可那边也沉的住气没有一点声音。

小姑娘是在用这种方式跟他较劲么。

季砚将手里笔的执在桌上,压了压眉心,若是换做旁人他有的是手段让其老实,可面对的是云意,他连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照月居里,宝月伺候了云意睡下,轻手轻脚的楼下走,看到季砚不知何时站在院中,蓦然一喜,“大人来了。”

季砚视线望向小楼的二层,“姑娘可睡下了?”

宝月恭敬道:“回大人,姑娘刚睡着。”她抬了抬悄悄看向季砚,“姑娘这几日饭也不怎么吃,夜里时常魇着。”

季砚眸光凝紧,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沉寂的夜里,楼梯发出的吱呀声格外清晰,季砚挑开帘帐,他没有点灯,借着蒙蒙的月色,将视线落在缩卷在床上的身躯。

云意侧躺着,双手紧揪着被褥的边沿,一直拉到眼下,似乎这么多年她都是以这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入睡。

季砚走上前在她身侧坐下,抬手将被子拉下一些,露出她明艳的脸庞,才不过几日,下巴就尖瘦了许多,柔软的眉心在梦里也是的蹙着。

季砚不舍地抬手用指腹抚过她的眉心。

“大人。”

无意识的一声低喃含糊的落入季砚耳中,他手微顿,心中柔软的部分微微晃动。

这些年来,他几乎是把所有耐心温柔都花在了云意身上,他何尝舍得让她如此伤心,又何尝不想事事让她如意,那一声声的喜欢撞在他心上,要说毫无感觉,怎么可能。

可她还这么年幼,这么美好,他怎么舍得占了她。

待他经年老去之后,谁来照顾她,抑或是若干年后,她心智成熟,后悔了,到那时他该放了她,还是将她锁在身边。

所以趁现在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该断就需断。

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空气中尘粒飘浮静幽缓慢,床塌外侧残留的温度慢慢散尽。

宝月伺候云意起身,她依稀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熟悉的沉水香气,可仔细去嗅又什么都捕捉不到,云意黯然垂下眼,大人这次这么生气,一定不会来看她的。

宝月不敢违背季砚的命令,把他昨夜来过的事说出来,只道:“方才何统领来过,说是大人已经解了姑娘的禁足。”

“当真?”云意大喜。

宝月见她终于高兴起来,也松了口气,可一想起清早大人离开时的神色,又总觉得不安,担心有什么事要发生。

云意虽然被解了禁足却仍见不到季砚,似乎他一下子变得很忙,有一回她不甘心去垂花门下堵人,虽然见到了大人,可他身后跟着一行官员,她只得走开。

就在她像只困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季砚终于让青梧来传了话,让她去一同用膳。

云意欣喜过后又开始惴惴不安,大人是原谅她了吗?

那日她不管不顾的将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还亲了大人……想到这里云意脸颊烧烫,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跟大人相处。

云意心绪百转千折的去到花厅,季砚坐在桌边,眸色平和看不出喜怒。

见云意踌躇站在门口不进来,季砚微微一笑:“愣着干什么。”

云意心下一松,起码大人还愿意对她笑,她咬着唇走进去,细声轻唤,“大人。”

季砚颔首:“先吃饭。”

云意看了一眼,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

云意乖巧听话的捧起碗吃饭,季砚却没有动筷,只是端着茶在饮。

云意视线不住的往他身上看去,目光从他的眉眼滑落至他的唇,那日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上,心口登时不受控制的微微战栗,她抿住筷尖,耳尖烧烫。

等她吃完饭,季砚淡淡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云意紧张了起来,正襟危坐,季砚唇角抿了一下,“我已经往徐州递了信,你的父母会在家中为你打点好一切,明日我便安排人马送你回去。”

云意纷乱的心绪在一瞬间消散,不敢置信地直直看着季砚,将他的话拆开了掰碎了一字一句的分辨,仍不愿相信自己听见的。

她企图从季砚眼中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却只是徒劳,云意眼里的光茫寸寸碎裂,她双手紧紧握住,指尖将掌心掐痛的只剩麻木。

“大人不要我了吗……”

如同被抛弃一般的低喃,让人心疼不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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