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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问能挑最贵的吗,季言礼很懒撒地点头,说就是包场全要了也不是付不起这个钱。

“就这些吧。”沈卿随便点了几个。

助理一一记下,正要让人跟画展的主人说,沈卿问他:“真不用问问季言礼的意见?”

毕竟是要摆在他别墅里的。

年轻的助理推了下眼镜,笑着摇摇头:“先生说了,选您喜欢的就好。”

沈卿背着手歪头想了下,招呼准备离去的助理回来,指着墙上那副巨大的抽象派画作,使坏地对他道:“那这副也要。”

“摆卧室床头。”沈卿狡黠地笑。

助理盯着那个五颜六色,画风十分诡异的骷髅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抓着脑后的头发让人把这画也记下来。

选完画,沈卿去二楼的房间找季言礼。

以为季言礼在睡觉,沈卿在离房间还有几米的地方便放轻了脚步,然而到了门口,却没想到能透过虚掩的门看到里面弯腰拨琴的人。

男人身上的衬衣松了几颗扣子,赤脚踩在窗边的木地板上,正一手夹了烟,一手拨着身侧古琴的琴弦。

他身后是敞亮的木窗,身前两步是黛色水墨的屏风。

高挺落拓的身影被夹在其中,轻拨琴弦的样子显得落寞孤寂。

“怎么不进来?”清润的嗓音掺了被烟浸染过的哑意。

被点到的人推门进来,带上房门:“怕打扰你。”

“会弹古琴吗?”季言礼直起身,把掐灭的烟捻在沾了水的烟灰缸。

沈卿走到他身边,随手拨了两下:“小时候请先生来家里教过,当时还学了南音。”

南音昆曲,苏州评弹。

除了世家的这些孩子几乎没人在学了。

“沈家这一辈里属我唱得最好。”沈卿美眸一瞥,尾音上挑,语气里带些女孩家的骄傲。

好久没碰过琴了,沈卿按琴弦的指法不太对,季言礼伸手帮她调整。

男人站在沈卿的身后,弯腰拎她手指的动作,正好把她罩在怀里。

沈卿动了动胳膊,手肘撞到季言礼的肋骨。

冷不丁的被给了一肘,季言礼在她耳边闷哼了一声。

他的嗓音本来就是不喝酒都带三分醉意的好听。

这么压抑地哼了一声,听起来让人有点浮想联翩。

沈卿被压着的手指一顿,后背僵了一瞬,下意识想从季言礼的怀抱躲开。

季言礼按着沈卿的腰把她捞回来:“打了人就走算怎么回事?”

沈卿挣了下,转身想辩驳:“谁打你了......”

季言礼笑了一声,捉住她要挠自己的手:“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

说瞎话?

这就属实是乱讲了。

沈卿睁大了眼睛:“你说谁......”

她的声音被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两人同时看了下被扔在琴上的手机。

余曼:[检察院那边问后天定下午两点可以吗?]

季言礼的手还虚搭在沈卿的腰后,他一手抬起,帮她掉落的头发挂在耳后。

“不是说见客户吗?”他声音淡淡,浅声笑,“骗我?”

两人站在窗旁的角落,季言礼往后一靠,就倚在死角。

他右手握在沈卿腰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侧腰露出的皮肤。

沈卿被他手刮得痒,但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

她的后腰被季言礼抵着,不得不再次往他的怀里走了半步,扯谎:“公司账目出了点问题,不想让你知道。”

“是吗?”季言礼偏偏头,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垂眸望她,“还有别的吗?”

“什么?”

“骗我的事。”

沈卿摇摇头,注意力都在被剐蹭的侧腰上:“没有了......”

刚说了几个字,听到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声音。

季言礼和沈卿所在的这间厢房在拐角的地方,他们倚着的窗户与另一间房间的窗户呈夹角,只隔着一米多的距离。

两个男人的声音隔着纸窗传过来。

一个属于郭弋,一个属于刚饭桌上的另一个男人。

“你和沈卿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们还谈过一段儿?”

“分手了,只能算是前男友。”郭弋苦笑,“总不好打扰别人新的生活。”

沈卿还未仔细听郭弋好友的下一句调侃,扶在后腰的手突然用了力。

沈卿抬头撞进季言礼的目光时,突兀地想到几秒前说的“没有了”那三个字。

“那个...”沈卿想解释,下一秒却被抱着她的人直接低头咬住了唇。

“怪不得刚在饭桌上眉来眼去的。”季言礼低声说。

逼仄的角落,湿热且攻城略地的吻,像那天在浴室里的一样让人发狂。

沈卿被亲得喘不上气,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踢到身后的琴架。

琴头撞在一侧的木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隔壁房间听到这侧的动静,低声耳语。

饭桌上的男人声音里明显带着八卦:“旁边的房间是谁?”

郭弋疑惑:“可能是老板的朋友在睡觉。”

那人声音里有撞破别人情.事的兴奋:“睡什么觉能睡出来这动静来。”

郭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一红,拨着他的肩往外:“别听了......”

沈卿脚下虚软,睁眼看到男人亲自己时下颚到侧颈绷紧的线条。

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风从一侧的窗户灌进来,掠过沈卿的耳尖。

季言礼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离开了一些。

“前男友?”他磨着她的唇,轻而沉的笑从胸腔溢出来,“又骗我。”

沈卿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被季言礼扣住手腕,低头吻在了脖颈。

他的唇从她侧颈敏感的皮肤上蹭过,低哑的声线:“晚上去我那儿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