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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地浴巾还围在身上,却有一半已经掉了下去,露着肩头?。

沈卿很轻地抽了一下气,气得?想哭。

她一委屈,声音格外软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扔。

“季言礼,你别碰我?!”

“你敢,我?明天?就从华元府搬出?去。”

“分居你信不信!”

.....

一句两句,季言礼抬手摸到沈卿眼角的水痕。

轻笑着,低了声音去哄她。

叫她“乖乖”,又很轻地揉在她的头?顶让她配合点说“一会儿就好”。

.........

事实证明,男人嘴里说的一会儿就好,这个“一会儿”真的很难定义。

沈卿腿轻颤着,斜剜着季言礼。

但她眼睛里的潋滟水波还未散去,瞪人的这一眼实在是没什么气势。

她抬手指向门外,指使站在门框处夹着烟的人出?去给?自己拿睡衣。

季言礼抽的烟味道很淡,带着很甜的果?香。

沈卿一直觉得?季言礼和这种烟有说不上来的违和,但仔细想想,貌似在千百种浓烈激荡,又或者浅淡贵气的种类里,最适合他的好像又确实是这种。

被满足的男人此刻脾气比刚刚还要再好上几分。

衣服拿过来,还任劳任怨地帮沈卿穿上。

被抱怨绑带的蝴蝶结系得?太丑时,甚至拆开重新帮沈卿系了三次,直到坐在洗手池上的人盯着那蝴蝶结勉强满意为止。

“你出?去吧,”沈卿指指外间?,“我?要涂精油。”

季言礼点头?,把台子上放的褐色小罐子扔给?她,捡了架子上的手机往外走。

沈卿吐了口气,拨开肩后的头?发,撑着洗手台从上面下来。

肤质问题,她用很多东西都过敏。

精油护肤品方面,她用的大多都是私人订制。

沈卿靠在洗手台前,用力拧手上的小瓶子。

拧了两下没拧开,沈卿轻嘶了一声,再次想隔着门板瞪季言礼。

刚刚体力消耗太大,她现在手和腿都还是抖的。

又试了两次,沈卿还是没拧开。

她手摸到一侧的浴巾,擦掉手指上的水,用毛巾盖在瓶子上再次尝试。

很轻的“啪”一声,瓶子开了,紧接着还有被扔在台面上的手机的震动?声。

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个时间?能往她这个私人号码来信息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沈卿很轻地皱了下眉,放下手里的瓶子,用浴巾擦了擦手,拿过来看。

果?不其然,是余曼的消息。

余曼:[现在方便?吗?]

余曼:[能不能接电话?]

沈卿皱起的眉心并未展开,反倒是因为这两条消息蹙得?更深了些。

余曼会这么问,多半是因为要说的这事需要背着季言礼。

沈卿下意识偏头?,通过浴室的门往外看了一眼。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这么看,看不清外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挺的黑色人影。

沈卿盯着那人影看了几秒后,片刻后视线收回来。

她把搭在身前的白色浴巾往远处推了些,手指在手机边框上轻点了两下,像是在犹豫什么。

两秒后沈卿回道:[打字说吧。]

余曼:[段宇宏交代了点事。]

余曼:[跟季言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