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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真白搞不懂霍仰怎么突然要和他谈心。

但礼尚往来,他也坦白了下自己的性向。

他的确觉得beta可能更合适自己,beta大多情绪稳定,虽然相对平凡平庸,但不会有发情期和易感期,等于不会有固定一段时间非要粘着他的经历。

岑真白挺喜欢的。

omega宿舍也聊过这个话题,于小鱼听完他说喜欢beta后,大笑:“小白你这性格找beta,估计就跟陌生人合租差不多吧。”

“况且,omega找beta会很痛苦的,beta没有信息素,发情期帮不了一点忙,一次两次玩玩无所谓,但长期下来,你先把自己身体压抑坏咯!反正全联盟没有一例omega和beta在一起超过三年的。”

岑真白觉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科技发达了,他发qing期去医院隔离一下就好了。

于小鱼:“再说了,你喜欢霍仰不是吗?”

岑真白身心俱疲。

学农基地每年就来一批学生,操场的地上有很多枯叶,都是整整一年积累下来的。

岑真白拿的是那种竹子做的大扫帚,扫起地来哗哗作响的。

霍仰看了一眼远处的omega,低着头,垂着眼,安静地把树叶扫到一边,机械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小小一只的,侧影写满了寂寥与落寞。

霍仰第一次生出了点罪恶的情绪,omega看起来太可怜了,感觉都要快哭了。

岑真白将操场的一小边扫完,抬脚朝alpha走去。

他跟过来主要是为了短暂安抚一下霍仰,绝没有真要帮霍仰扫地的意思,更何况自习是这两个星期以来少有的学习机会。

霍仰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紧眉头,满脸纠结。

岑真白说:“我想回去了。”

他以为霍仰会拒绝并且大爷似的命令他扫完这里的所有树叶,自己则去一旁休息。

哪想到,霍仰说:“嗯。”

岑真白真的很坚强了,撑了那么久才来和他说想走,毕竟刚失恋———这下应该是难受到在他面前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了吧。

岑真白点头,转身回了教室。

之后就是放学吃晚饭,霍仰总算是把操场的活干完了,他姗姗来迟,看到大家都在饭桌上做好等他了。

他目光情不自禁地掠过最边上的岑真白,岑真白没有抬头看他,只坐着发呆。

霍仰也沉默地落了座,他发现自己的位置上照旧放了一瓶马蹄爽,林子坝和宋迟彦还是可乐。

“饮料谁买的?”他问。

林子坝:“小训买的。”

安静训不好意思道:“啊不是,是真白说大家干了体力活辛苦了,所以我才去买……”

霍仰又看了一眼岑真白的方向。

岑真白仍然不说话,低头吃饭,被点名了才“嗯”了一声。

就这么难过?霍仰皱眉,两个小时了还没恢复过来。

虽然岑真白吃得少,但吃得慢,所以大家总能凑一起洗碗。

今天却一改往常,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站起来,“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说话也不看着人,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像沾了水快要掉落的尾羽。

霍仰看着omega走去外边的洗碗池,隔着一扇玻璃门,大家都说说笑笑的,热闹非凡,在一群“动”中,唯有岑真白“静”得特殊。

哪怕有人打闹撞到了他,他也只是默默地再站过去一点。

何舰唯一没说错的,真像一片小雪花。

“霍仰,干啥呢?”林子坝喊他,“傻了啊?筷子上的饭都掉了。”

——

岑真白没有回宿舍,而是回到了教室,他之所以早走,是因为有道大题解到一半,还没解完。

思路卡住了,怎么算都不对,便想着换个情境,吃饭也在想,这不,有了点灵感。

这一做,便直接到了晚上的集合时间。

他们被老师带着去听了一个半小时的讲座,于小鱼脸都木了。

结束后,各自回宿舍洗漱。

桌子上放着刚刚霍仰给他的一袋衣服和一包新的阻隔贴———他的草莓阻隔贴有点不够用了。

岑真白拿出来,霍仰的阻隔贴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一片白,像大号的止血贴。

他留信息素的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到浴室,关上门,释放大量的信息素。

九点五十分,自从上次他俩在小树林被抓包后,就提早了五分钟。

岑真白靠着树,静等霍仰到。

不一会,就传来了枯叶被踩的声响。

岑真白感受到alpha站在他面前,他学乖了,先人一步,把衣服往前递,“衣服。”

手上的重量消失,他记得来时的方向,扶着树往前走出几步后打开手电筒,离开了。

用时不超三分钟。

他看不见,也就不知道,霍仰留在原地,一直若有所思地看他利索的背影。

今天的学习任务超额完成,岑真白睡了个很香的觉,一夜无梦,被早晨的音乐吵醒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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