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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槿:“十根脚指甲连根拔了,与这十分相似。”

萝婵:……

她明日还是给他卸了吧。

萝婵又躺回了他的腿上,举起秋日狩猎的单子继续念:“你看看,还有什么应该加上的?”

她能想到的都写在里面了,全乎得很。

栾槿一脸正经道:“还有笛子和筝。”

敢情栾圣主听了一晚上,脑袋里没装一件有用的事,净想着风花雪月,月黑风高来着。

萝婵翻过身,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她小声道:“栾圣主,我发现你就是个假和尚。”

栾槿低下了头,阴影罩在萝婵的脸部上方,低沉的声音道:“本座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和尚。”

萝婵:“我初见你时,你可连手都不敢牵,端的是冰清玉洁,心中无垢。”

栾槿黝黑的瞳仁盯着她,也打趣道:“那你便当本座还俗了。”

“佛祖都不要了?”

“即便当和尚,本座入的也不是佛门,本座与慈悲无缘。”

萝婵反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的脸只隔了一指的距离,轻轻地朝他脸上吹气道:“那你这个假和尚信的是什么门?”

“哪个门可娶亲,本座就信哪个门。”

萝婵不禁笑了出来:“那怕是没有门能入得了圣主的眼,圣主还不如入了我门。”

栾槿低下头颅:“说来听听,何门何教?”

“无门无教,修得是随心自在,因果随天。”

栾槿喉结微滚,翻手就将萝婵轻飘飘地抱进了怀里:“小友门派,本座心驰神往。”

萝婵不再废话,抬手就把栾圣主的衣带扯开了。

这假和尚还是哪个门都别去了,进她的盘丝洞吧。

她原来怎么没发现,正经有正经的妙处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很是欣赏。

栾槿夫妻俩在这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时候,栾松近来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他原本以为算账是很简单的事情,拨弄两下算盘就能算得清清楚楚。可谁知浮生坛的账目多如牛毛,且可变性极强。

他常常才刚算到一半,就又有新的事项被增添了进来,这一本还没完,下一本又堆了上来。

栾松来的时候豪言壮语,让祝坛主一定要严格教导他,他要回报教主对他的信任。

祝坛主摸了摸稀疏的脑壳,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还是教主厚道,给他派了这么个实心眼的过来,他可得好好用用!

得亏祝坛主怕栾松干两天就累跑了,下手时掌握了点分寸,不至于让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可还是把栾松累得够呛,满脑子都是数字,闭上眼睛,耳边都是算盘噼啪响。

什么挂念,什么嫂子,统统都没时间想了,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若萝婵知道,一直会说:社畜都这样,时间长你就习惯了,总比整天游手好闲不干人事强。

昕儿来找他玩,拐弯抹角地想要多跟他说几句话,栾松脑袋里的算盘BGM不分时间段的巡回播放,听了昕儿的话,他连忙摆了摆手,皱眉道:“在下现在无心玩乐,昕儿姑娘自行去玩吧。”

昕儿:“你成天见不到人影,我都闷死了!”

栾松:你闷死了,我脑袋都要涨死了!

昕儿小嘴叭叭叭地讲,他躁动的脑仁突突突地跳,若不是看在昕儿是女儿家的份上,他直接就想让她闭嘴了!

怎么这么能说呢?这嘴可真是没白长,一点没浪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话匣子栾松终于也体会了一把萝婵的内心活动。

昕儿撅着嘴道:“再这么下去,我怕不是得憋出病来。”

栾松抹了把脸,对坛生吩咐道:“你去把下火汤熬了,我和昕儿姑娘一人一碗。”

嫂嫂说得对,他确实上火了,最近小解都有点黄,嘴里好像也起了大泡。

“我不喝药,我没上火。”

栾松:“你不是闷吗?不是要憋出病了吗?那就离上火不远了。”

昕儿:“……”

想到嫂子,栾松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联想起今日的苦,委屈的鼻腔都酸涩了。

昕儿见他双目赤红,说道:“你这怎么像是要哭了?”

栾松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闷声道:“大约是惦记我……我娘了。”

他总不能说他惦记嫂子了,他身边就站着一个坛生,这话传到圣主耳朵里,他就活到头了。

现下想来,孩童一委屈了就会想娘,这话并不无道理。

昕儿眼睛转了转:“你不是从小就长在浮生坛吗?还能记得你娘?”

栾松吸了吸鼻子,没时间抒发情感了,他得赶紧吃完中饭,去书房整理密信。

昕儿推了推他:“我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栾松不耐烦地扯出袖子,道:“你不懂,此娘非彼娘,这个娘是刚寻见的。”

昕儿:……这是什么毛病,还有人满天下认娘的?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