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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成型起,到现在的漫长岁月中,他从来没跟一个人,或者是一只鬼,密切地相处如此之久。

养条狗时间长了都有熟悉感,就别提焦润这个人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冥添现在就想陪她坐一会,平时精神抖擞的丫头突然变得软趴趴,他也跟着提不起来劲头。

见焦润蜷缩在那儿,冥添咂了咂舌,褪下了自己的黑袍子,披在了焦润的身上。

冥添比焦润要高出许多,黑色的袍子就像个大床单一样,只露出了焦润的一双眼睛。

焦润诧异地看了看袍子,出声道:“冥添……”

冥添摆手:“不用谢,本王见不得你那紧巴巴的模样。”

焦润眨了眨眼:“我是想问,你这袍子多久没洗了?你都关了几千年了吧。”

算上他原来做鬼王的日子,这衣服都赶上老古董了。

冥添似乎被这话刺激到了,挑眉道:“不要还给本王!”

他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这丫头居然还挑三拣四!

焦润:“我没说不要啊,你这鬼,怎么这么容易激动?还嗜甜如命,幸亏你不是人,要不也得早死。”

“早死”这词绝对不是个好词,虽然冥添没死过,但是他觉得自己精神上已经被焦润气死一百八十遍了!

焦润低头嗅了嗅,冥添瞪眼道:“你还闻?!”

焦润:“我发烧了,鼻子不通气,闻不到味道,放心。”

冥添:“你就算鼻子通气,也闻不到异味!”

焦润非常敷衍地点了点头,冥添常年和尸体与鬼魂为伍,没有味道就怪了。

焦润:“你不睡?”

冥添:“鬼不用睡觉。”

焦润:“那行,我睡了,你自己慢慢玩。”

说着,焦润就把脸埋进了黑袍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通常焦润睡觉的时候,冥添就会打坐,梳理吸收到的鬼气。见焦润真睡着了,他反倒没有意思了,还不如让她再说两句话,就当解闷了。

焦润身体难受,睡觉也不踏实,一会就把袍子团在了一起,眉头紧皱,不住的咽口水。

刚静下心打坐的冥添:……

冥添打算不理会,就听身边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传来,咽口水的频率越来越高,仿佛焦润把嗓子眼贴在了他耳边,咕咚咕咚的,根本静不下来。

“焦润,你说说你要怎么还本王!”

嘴里嘟嘟囔囔,冥添还是钻到了身体之中,认命的起来灌水,喝水喝多了,还得套上外套出去小解。

折腾到了大半夜,焦润可算不咽口水了,这回开始踹外套了。

屋内温度高,被子厚,她虽然身体踹不了,但魂魄可以……

冥添耐着性子给她盖外套,盖一次,踹一次……踹到冥添炸毛了,直接用外套把她包住,整个人往怀里一抱。

“你再踹踹试试?!本王看你还能作出什么花来!”

焦润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形的网所包围,动也动不了,连翻身都不行。

索性就不动了,脑袋往冥添的怀里一扎,继续睡觉。

冥添还在这洋洋得意,过了一会,才发现他俩现在的姿势非常的不妙。

焦润的脚踢着袍子,揣在了他的小腿上,小脑袋瓜贴着他的胸口,头发散落在他的脖颈,他稍稍一动,发丝就会擦过他的下颌。

冥添眼睛向上看,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焦润一觉醒来,发现她在人家怀里睡了整宿。

她的脑袋已经不疼了,浑身清爽,烧也褪得差不多了。

她推了推冥添道:“你这是给我物理降温呢?”

鬼身上都冰冰凉凉的,冥添也不例外,就像一个大冰枕。

冥添眼睛看向别处,松开了手臂道:“你好了?”

“差不多吧。”

焦润坐起身,转头看冥添,发现这鬼脖颈和耳朵有点发红。

她伸手摸了摸,奇了怪了,居然有点热乎劲儿。

冥添被她摸的倏然一惊,快速地回头道:“干什么?”

焦润疑惑地说道:“鬼也能被传染感冒?你是不是有点发热啊?”

冥添嗖的站了起来,说道:“不热,你的错觉。”

焦润:“你摸摸你耳朵,都快熟了。”

冥添一本正经道:“你应该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快换回去!去医院检查检查!”

焦润眼睛转了转:“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冥添正经的面容一秒破功,挑着眉头道:“谁害羞?我堂堂冥添来月事都不会害羞!怎么会害羞?!”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