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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蓝色射线已经亮起, 带走了两条性命,但在场的,无论是敌是友, 除了亚瑟,没人知道燕雪山的具体位置在哪。

这是阿尔忒弥斯号的特征之一, 他有着联邦顶尖的反扫描系统,只能光学模式来找他,然后, 新的问题又来了——燕雪山操作高超,行迹鬼魅, 光学模式也难以捕捉。

亚瑟说:“师父, 我们吓吓他们。”

燕雪山问:“怎么吓?”

一分钟后。

在公共频道里,亚瑟说:“这里是联邦军第四军团亚瑟·菲利克斯,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请在限定时间内考虑投降,有意者自己飞出来, 拔出能量栓。”

“我以机甲之父的名义起誓,只要投降, 就从轻发落, 表现好者还可戴罪立功,获得联邦公民身份。”

“想必你们都听说过我的名声,我一向军纪严明, 遵守人权法案,从不虐待俘虏。”

确实。

即使在战时,由亚瑟经受的旧帝国军战俘待遇都很好, 不少人还转投到他麾下。

亚瑟让一个士兵进入公共频道, 发言:

“老乡们好, 我以前是隶属于旧帝国军第一军团的排长王五,联邦军在俘虏我以后对我很好,在这里,没有陈腐跋扈的贵族,只有平等尊重的战友。”

“旧帝国军早已覆灭,你们做的事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不如悬崖勒马,弃暗投明。”

说完,亚瑟轻咳一声:

“五。”

没有动静。

话音才落。

一道狙击射线亮了起来。

对面一个隐蔽的角落,又有机甲被狙中。

“四。”

第四架。

“三。”

第五架。

这时,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有两架机甲飞了出来,但在正要拔出自己的能量栓时,却被从后面一光剑劈开,劈得极狠,直接劈开了驾驶舱,瞬间血珠弥散开来,场面异常血腥。

公共频道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冷冷响起:“谁敢投敌谁现在就死。”

“您好,亚瑟上将。”

“我是帝国军第七军团军团长。别用什么花招了,要打就打吧,别羞辱人了。”

亚瑟轻轻叹了口气,在私人频道同燕雪山说:“师父,我们认真点吧。尊重他一下。”

燕雪山淡定地说:“我没有哪一次是不认真的。”

亚瑟笑笑:“也是。”

理论上来说——

个人的能力在大局上无足轻重,一般的高级师士你派一个同级别师士过去对付不了的话,那就派一个小队,以多欺少。

这不能说是卑鄙。

战争,本来就不是讲究公平的游戏。

可燕雪山和亚瑟不是普通师士,两人配合起来更是可怕。

既然要尊重的话,那就要毫不保留地拿出全部的实力。

红色的流光平推过去,同护在他身旁间或蓝色的射线,交织在一起,毫不留情,摧枯拉朽地击溃了对面的一百人编制师士小队。

在超级师士的碾压实力下,他们几乎没有反手的能力,唯有带队的军团长还有几下子,同为近战师士,他在亚瑟手下走了十招,然后被亚瑟干脆利落地击杀。

他一死,其余残存的师士纷纷缴械投降。

战局就此结束。

收工。

回基地。

不知为何,亚瑟想起件旧事。

他曾有一位大学好友,不,只能说是曾经的朋友。两人一起参军,分配去不同部队,而后对方下落不明,被军方记作死亡。

没想到却意外在战场上相遇,原来对方是被帝国军俘虏,叛国投敌。

直到落败,差点被杀,这人才赶紧向亚瑟表明身份。

少年时的情谊最难得,毕竟是一起熬过艰苦训练的老朋友,亚瑟的动作便迟疑了一下,紧急扭转动作,偏移本该毙命的角度,光剑的剑锋一变,堪堪擦过对方的肩膀,只是把机甲的一只手臂卸下。

战场上的生死抉择往往仅需要一瞬间,就是在这一瞬间,对面的武器却刁钻地刺向烛龙号的心脏——亚瑟所处的机甲舱。

他险些死了。

要不是燕雪山在他背后冷静并成功地将他的老同学一击毙命的话,他就真的死了。

当时亚瑟刚20岁,难以接受老朋友叛变、与自己反目成仇、还当场被狙杀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事实,他下机甲时,还不小心沾上了溅在机甲表面的血,一时间有些崩溃,精神震荡。

燕雪山知道了前因后果,冷冷地说:“我不管对面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敌人就是敌人,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敌就是我们的职责。”

“要是你无法冷静下来,那我会申请换个师士。”

亚瑟一下子冷静了。

很多人羡慕他成长极快,觉得他天生心性坚强。

其实不是的,只是在他每次意志稍有摇晃的时候,燕雪山就会像一块冰块,稳稳地压住他,让他快速地冷静下来,面对现实。

他知道站在他背后的是全联邦最好的狙击师士,所以他能更无畏地投入到战斗中。

能跟燕雪山一起战斗太好了。

亚瑟挺高兴地在私人频道同他说:“师父,你的狙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你看我的技术没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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