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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醒来时, 头脑还有些昏沉,萧叡热得像个火炉一般,把她抱在怀里, 烧得人心慌。

怀袖昨天虽喝了酒, 但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如今这个萧叡不如一样,却仍是一张柔软的网, 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 不知不觉地把她困在其中。

她欲拒还迎地又跟萧叡苟合了, 怀袖心想,其实也不赖,舒服还是很舒服的,萧叡别的不成, 只在这件事颇有点可取之处。

怀袖轻手轻脚地从萧叡的怀里出去,接着溟濛的天光捡起地上的衣服潦草穿上,头发也顾不上仔细梳理, 便想离开。

她刚转身没走两步, 就被拽住了袖子,怀袖闭上眼睛, 深深匀气,方才回头,没好气地看着萧叡:“怎的?你还要我给钱不成?”

萧叡脸色不大好看,要不是怀袖的颈边还印着他的吻痕,他都要以为昨晚只是他思慕成疾的幻觉。

他们都在被窝里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俩和好了,不然,起码和好了一半吧?结果她一醒,又要逃。

萧叡竟有点被始乱终弃之感。

几个时辰之前, 两人还似一对爱侣,耳鬓厮磨,他不停地在怀袖的耳边一边亲吻一边说情话,她似是信了,不然也不会那么配合,自觉地寻向快乐。

现在醒了,立即翻脸不认人,两人又跟仇人似的对峙起来。

萧叡坐在床边,只穿着一条裤子,裸着精壮的上身,拽着她的袖子不松手,不肯放他离开,愠怒地道:“你把我当什么?睡了就想走?”

怀袖冷声说:“我把你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放开,一天都过去了,你在这荒废了一日,还不快回去当皇帝?”

萧叡就是不放手,很有点恼羞成怒地质问她:“你既不愿意,昨天何必答应我呢?”

怀袖想了想,很是无情地说:“谁知道这里点了媚香,一不小心着了道而已。你也不必想太多,觉得怎样,左右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没甚特别。我不用你负责,你也别找我麻烦。”

怀袖这是一刀一刀地往他心尖扎,而且是在他才自以为彼此两情相悦,心最柔软、毫无戒备的时候,直直地一刀扎进来。

萧叡是真急了,他站了起来,登时比怀袖高了一截,她原是俯视,换成了仰头看他,她衣衫不整、满身春意,偏还要像刺猬一样浑身竖起刺,随时预备好要扎他。

他想把人搂紧怀里,一摸就刺手,扎他的心口。

萧叡也忍不下去了,沉着脸说:“你究竟还想我怎样?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要讨你欢心,什么都不求你,你还是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怀袖冷眼瞧着他:“我又没要你这么做,是你上赶着,你这样装模作样,我就一定要陪你一起演吗?”

“那你为什么要来赴约?”

“因为我以前喜欢过你。”

“那现在呢?”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我说出口?”

怀袖脊背笔直地站着,萧叡俯身下去,一股锐利的暴躁戾气,她也不闪避,径直回望向他。

萧叡咬牙切齿地说:“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要是能读你的心,我何至于此?你既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欢好?”

怀袖只说:“跟你学的,你能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是一码事,欢好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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