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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问秋一晚上没睡好。

幻想陆庸是不是要监-禁他。

毕竟,当年陆庸喜欢他喜欢到要发疯一样。

他们就是因此关系破裂,连朋友也做不成,不欢而散,相当难堪。

陆庸收留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呢?是还喜欢他吗?还是因为年少时被他狠狠羞辱,所以要报复他?沈问秋辗转反侧,想不出个结果。

沈问秋睡得极浅。

早上卧室门一开,他立即醒了,装睡看陆庸要做什么。

陆庸蹑手蹑脚地洗漱,然后离开了。

沈问秋起来,坐在玄关的地上,皱眉,像要把门板盯出个洞来。

这么早去上班了?就这么把他关在这?

正想着,指纹密码锁“滴”地响了声,沈问秋还没站起来,陆庸提着一份楼下便利店买的盒饭回来,站在门口,发现他坐在地上,惊讶地站驻脚步。

沈问秋愣了愣,深感丢人的涨红脸。这样被陆庸俯视着,自己好像一条狗啊。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没有无聊的自尊心了。

沈问秋站起来,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拍拍莫须有的灰尘,说:“你不是说自己做饭更健康吗?怎么去买速食?”

陆庸绕过他,走进客厅,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做饭会吵醒你。我以为你那么累,会睡到中午才起床,就干脆买饭了。既然你醒了,我就不留纸条了。”

沈问秋跟在他身后,脑子莫名一热,略有点带刺地说:“我试了一下,电梯没有门卡刷不了,我怎么下楼啊?你不在我就出不去?”

陆庸回头看他,顿了一顿,说:“呃,电梯右手边有一扇门,就是楼梯消防楼梯通道。”

“……”沈问秋抠起裤边。

沈问秋还在为自己的被害妄想尴尬不已时,陆庸径自进书房,一分钟后出来,找出备用房卡给他:“你先拿着。我也只有两张房卡,小心不要弄丢。门的电子密码xxxxxx。”

沈问秋收起房卡。

陆庸真诚自然地问:“你还要睡吗?起床了的话,我做个早饭吧。吃完我也得去上班了。”

既体贴,又疏远。

就好像他们还是朋友似的。

然后陆庸真的蒸了一笼包子,吃掉一半,就换上西装出门去了。

留了沈问秋一个人在家,其余什么都没说。

等他走了,沈问秋开门出去。

他往右手边看,果然有楼道,门虚掩着,是没上锁的。又拿房卡试电梯,亮了。

沈问秋兀自对自己翻个白眼:“白痴。”

沈问秋下楼,逛了一圈。

这个小区环境非常好,草木扶疏,错落有致,一大早,已有许多阿姨奶奶带着小孩子出来晒太阳,小朋友无忧无虑地欢笑着。

他发呆地散着步。

走到一处观赏树林幽深处时,遇见一只狗。

是只小京巴,大概是被遗弃了,不知流浪了多久,身上没一块好皮,散发着一股臭味。一人一狗对视一眼,沈问秋对它升起一丝宛如看到同类的恻隐之心,小京巴警惕地看他,对他龇牙咧嘴,喉咙里滚出呜呜的威胁声。

沈问秋嗤笑:“干嘛?我们这么像,你应该亲近我啊。”

小京巴“汪汪”吠两声,逃走了。

“无聊。”沈问秋低声说,折身回了陆庸家。

他走到落地窗边,只是接近,就让他感到眩晕发抖,后背冒冷汗,他闭着眼睛把窗帘拉上。再继续躺沙发看电视去,找了几个搞笑的综艺节目,又自顾自地拿了冰箱里的饮料和柜子里的零食,边吃边看,哈哈大笑。

一天又混过去了。

傍晚。

陆庸下班回家,问他:“小咩,今天都做了什么?”

沈问秋说:“去楼下散步,看电视。挺无聊的。”

陆庸若有所思。

隔天陆庸上班前跟他说有快递让他签收,是游戏机和游戏卡,看电视太无聊的话就打游戏。

中午游戏机就送到了。

然后沈问秋就沉迷打游戏去了。

他这几年本来就过着类似的生活,要么在网吧打游戏,要么去赌博,行尸走肉般过日子。

沈问秋并不是没有在别的朋友那里借住过,他以前人缘可好了,曾经在好几个人那借住过。分成两类,要么是苦口婆心、痛心疾首地劝他改邪归正,振作起来,但是无果;要么是嘻嘻哈哈地跟他玩几天,发现他有长期赖住下来的意思之后,先是暗示,然后明示,最后搬出恋人或者家长不满的理由,把他赶走。

陆庸都不是。

陆庸对他完全是放养状态,是对他敞开门,随他进出,仿佛视他为空气。可又妥帖地为他准备饭菜和游戏机,也不对他消极颓废的生活态度有任何置喙。

沈问秋在沙发上住了五天。

时间像一眨眼就没了。

睡醒了就吃饭打游戏,打累了就睡觉,作息逐渐混乱,每天他睡醒了陆庸已经走了,他醒来的时候,陆庸则已经睡了。

人就是得寸进尺的生物。

刚开始他还想要表现客气一点,好多蹭住几天,看陆庸脾气好,没有怨言,他开始敢在陆庸睡觉的时候在客厅打游戏。

甚至边打边想,说不定下一刻陆庸就会恼怒地从卧室冲出来把他丢出门去。

明天,明天陆庸就会赶他走了吧。

-

早上七点半。

陆庸按时起床。

他看到沈问秋躺在沙发呼呼大睡,四脚朝天,手上还抓着游戏机手柄,不由地笑了一笑,嘀咕:“像小孩子一样。”

比刚来时好多了,起初沈问秋都是蜷着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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