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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B级任务位面第三日, 距离比武大会开始还有两天。

用过朝食,燕红和陈艺郎便来到了天堑关所在地:武德坊。

武德坊与崇兴坊一左一右包夹着城主府, 崇兴在右, 而武德在左。

这座坊里素日里也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出,到天堑关开启之时,闯关者欲入武德坊, 亦要先通过门禁考验。

燕红从租来的驴车上下来, 便看见武德坊南门外一侧已经集聚了几十个人,正松散围站在一处用青石垒就的简易擂台附近;有围在擂台近前观战的, 也有远远站着交头接耳的。

擂台右侧约三十几步外、南门大门下, 又摆了条长桌,桌旁守着十来个看守门禁的全甲兵丁,桌后坐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中年文士望见新来的两人,目光略过东张西望的燕红, 在颇有些剑客卖相的陈艺郎身上停下,懒洋洋地出声招呼:“义士可是来闯关的?先来领个号牌。”

陈艺郎拉了把踮脚朝擂台方向张望的燕红, 往长桌方向走来。

文士轻车熟路地从桌上铁盒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铁牌、随手甩给陈艺郎:“这是乙字号牌,想进武德坊,须得战胜三人凑齐四枚乙字号牌, 到我这里来换个甲字牌, 就能进去了。”

陈艺郎接住铁牌:“战胜谁?”

文士用下巴往擂台方向一点:“诺,那边都是。想跟谁打就与谁下场。一场比试各押几个号牌你们自行商定, 若别人输了不认账,要不过来号牌也是你自个儿的事。”

说着这人便打了个哈欠, 像是没睡饱一般:“一人一日只能领一次乙字牌, 若是今日领的输了, 便请明日再来。”

“是这样……淘汰三人才能进吗?”陈艺郎把玩了下铁牌, 饶有兴致地扭头望向另一侧擂台。

擂台旁的那几十个人中,也有数人往他这边看过来。

有人紧盯着陈艺郎手上的乙字牌,更多人目光扫过陈艺郎背上那把古朴的宝剑后面现迟疑,或别开视线,或与附近人窃窃私语。

在场这些人不认得陈艺郎、拿不准他有多少水平,但显然都是识货的,看得出他兵器厉害;虽然想要他手里的号牌,却也没人愿意来当出头鸟。

燕红见文士给了陈艺郎乙字牌后就不理会他们了,连忙伸手:“大叔,还有我呀,我的呢?”

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文士睁开眼睛,皱眉扫向燕红,又严厉地看向陈艺郎:“义士须知,让小丫头领了号牌再佯败这种下三滥路数还是莫要使出来的好,这种乙字牌拿来了也是不作数的!”

燕红:“??”

陈艺郎:“?!”

燕红一脑门黑线地伸出双手,抓起她与文士之间搁着的那条长桌,将这张至少有百十斤的实木桌子平平稳稳地抬起,原地转了一圈,又分毫不差地放回原地。

平举百十斤重的桌子倒不算得什么本事,但能将桌子举得这般平稳是很考验下盘功夫的,不是有力气就行。

放好桌子,燕红又认真地指着陈艺郎对文士道:“我不会和他打的,我们各打各的。”

文士默默伸手从桌上铁盒里取出个乙字牌,递给燕小红。

“多谢。”燕红礼貌地双手接过。

“嘿,那小孩倒是有趣。”

不等拿到乙字牌的燕红和陈艺郎走过去,人群中已急匆匆走出来个穿着身武馆练功服、两条精装胳臂皆露出来的壮汉,迫不及待地朝燕红道:“我看你炼的也是拳脚上功夫,不妨与某家过几招?”

说话间这人就掏了块铁牌出来,朝燕红一晃:“某也跟你一样只有一块号牌,输赢都公平,不占你便宜。”

“好啊,不过我不是空手的,我要用武器的,没关系吧?”燕红爽快应声,并用手拍了拍腰带上插着的斧头。

这壮汉动作极快,燕红应下得也极快,另外几个也想赶紧逮住燕红这个“软柿子”、偏偏却慢了一步的人纷纷面露懊恼。

“没问题!”壮汉貌似爽朗地大笑出声,积极地招呼燕红上擂台,“来来,这场比试快完了,可不要耽误了好时辰!”

“那陈哥我先去了啊。”燕红招呼一声,大步走过去。

“去吧去吧。”陈艺郎无所谓地挥了下手,目光炯炯地打量起一众竞争者。

他这边不急,围观的人反倒是急起来了,等壮汉与燕红走远了些,就有名老者凑到陈艺郎旁边来,低声道:“后生,趁你带来的小丫头还未上台,早早阻止的好,那汉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陈艺郎“啊”了一声,连忙客气地道:“多谢老丈关心,不碍事的,如果那小鬼输了,我再找那汉子把号牌赢回来就行。”

老者:“??”

老者下意识打量了眼陈艺郎背上那把宝剑,嘴唇动了动,没再出声相劝。

这边才刚闲话两句,擂台赛酣战双方中果然有一方败落,悻悻地交出乙字牌,在嘲笑声中埋头就走。

主动约战燕红的壮汉等不及赢下比试的人下场,便招呼一声燕红、当先跳上台去。

燕红自然也不会客气,轻轻松松跳到高度跟她差不多的擂台上,客气地朝对方一抱拳,立即抽出腰带上别着的手斧,斧背向前、二话不说发起进攻。

“来得好!”

把燕红“骗”上擂台的壮汉此时再懒得假装和谐友善,狞笑一声、砂锅大的拳头便携着劲风往燕红挥来。

擂台下,围观众人中有数人皱眉摇头,这记老拳若是中招,只怕得把体重不过百的小丫头直砸到擂台下去。

但是吧……在教学梦境中不知道被慈眉善目胖和尚吊起来打了多少回、吃了多少撩阴脚插目指的燕红,还真不太可能被这种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招式命中。

只见她略略放低重心、小腿几乎与地面平行,便在避过拳风同时抢进对方怀中;朝前的右脚脚底板往斜前方踹出,便踹到了壮汉的小腿外侧面上。

以燕红的力道,这一脚约莫能踹断普通人成年人的小腿胫骨,但用来踹长期打磨筋骨的练家子就不见得能建功。

但这一踹还是建了大功——收回拳头正要往下砸的壮汉脸色骤变、居然重心不稳了!

而燕红的进攻并没有停歇,踹出的右脚尚未收回,没拿斧头的左臂已经打出一道肘击,正正命中壮汉胸口位置。

贯以防身术之名、实则在贴身缠斗中招招致命的少林拳法可没有中途停顿的说法,只要沾上便是不制敌不停休;一记肘击把壮汉打得面色发青、呼吸暂止,燕红右手拎着的斧头也跟了上来,斧背结结实实砸到壮汉侧腹上。

清脆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肋骨断裂声响起,壮汉眼睛上翻,两百斤重的庞大身躯踉跄后倒,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口中吐出白沫来。

“承让。”

燕红收招站定,朝躺平的壮汉一拱手,上前摸出他揣在怀里的乙字牌。

擂台下,先前懊恼没有“抢”到燕红这个大便宜的几人,皆张大了嘴巴。

略远一些,还想劝陈艺郎把燕红叫回来的老者擦了把冷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后生可畏,老夫倒是走了眼。”

所谓一力降十会,只到壮汉胸口高、估计还没壮汉一半重的燕红,不是李寻欢那种浸淫已久的江湖老手,确实难以从她那扎实的下盘功夫看出她的力道与对方比起来并不逊色。

凑到两块乙字牌的燕红喜滋滋地走下台来,再左右四顾,就没多少人像之前那样把她当成块肥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打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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