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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与如玉能帮上您什么啊?您家大业大的……。”许攸有点尴尬,其实他觉得吧,这吴越就是来找温润的,毕竟温润跟学政大人关系比较好。

“不是这么说,家大业大,也不如学业大啊!”吴越秀才一脸的唏嘘:“两位贤弟,我这可真是走投无路了,求两位贤弟救命啊!”

“吴兄说笑了。”温润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子:“小弟虽然是举人,功名上来说,是比你高一些,却也有限,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就算是跟学政大人颇为意趣相投也没什么,我又不能去会试,除非圣上开恩,那小弟家的祖坟,得发生山火了吧?”

这话说得许攸顿时就喷了口里的茶水。

吴越也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温润这是说他祖坟冒青烟了,才能有所展望,否则就凭他结契一个六品百户的事情,就再无寸进的可能。、

立刻脸也黑了:“不至于吧?就一句好话的事情。”

“一句好话,那要我怎么说呢?”温润一摊手:“说您这一年忙着修桥铺路?还是忙着沾花惹草,光顾着风流倜傥了,到了岁考的时候,就临阵磨枪?”

他可是听旁人说过,这些人都忙着应付岁考,也有人忙着去秦楼楚馆,永宁县的秦楼楚馆就两座,也不多,上哪儿都有人看到,其中就有吴越。

说他有艳福,还有的说他眠花宿柳什么的,反正都是带色儿的。

温润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以为是一个年轻的风流浪荡子,结果见了面才发现,这是个四十开外的人了,这么大年纪,还秦楼楚馆?行不行啊!

一看就是个老不正经的,他才不会帮!

吴越也是一脸晦气的走人了,带来的东西,也拿走了。

许攸哭笑不得的指着他道:“你这话说的可够丧气的。”

“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也别跟他打涟涟了,少接触,最好断了关系,这样的人,早晚惹出事而来。”温润正色道:“到时候可别连累了你。”

许攸点头:“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一连两位危如累卵的白首秀才去找温润,都没能成功,而且据说他们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丰厚呢。

就这都不成,那么其他人就更觉得不行啦。

故而后头就没人去了,再说了,每次岁考也不是非得戳落,要戳落的也只是末尾的那几名,真正需要求人的还是少数,温润这里就消停了。

九月刚到,许家就派了家丁四个,送来了四个箱子,许攸两箱,温润两箱。

一箱子里是做的两套衣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套青衣直缀,一套广袖长袍。

给他们做的是文士鞋子,上面都绣了翠绿色的竹叶做点缀。

另外一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饰品。

荷包啊,扇袋啊,甚至还有两块翠绿翠绿的竹报平安的玉牌,水头十足,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温润吓得都不敢要了。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玉”这个东西,可都是很贵的,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啊,那上好的玉石饰品,比黄金贵多了。

“别,这都是我母亲的心意,你我一样的,都有份儿,赶紧的吧!”许攸麻利的拿了自己的一个扇坠显摆了一下:“这可都是一套一套的,我母亲从我当秀才开始,就预备了很多套,带上吧,这次文会,我父亲无缘前来,但我能去,他很高兴,母亲也很高兴,觉得是有面子的事情。”

以前母亲只是听外祖家说文会如何如何,其实外祖家也没人去过,小吏之家,也没出过什么才子。

现在他能参加,母亲与有荣焉呢。

回头母亲肯定会去一趟府城,回娘家显摆一番。

这事儿不用多想,许攸就能猜出来了。

“这……。”温润觉得礼太重了。

“收着吧,咱们哥俩儿谁跟谁。”许攸现在是真心实意的跟温润相交,这几次出风头,温润都是拉着他一起,哪怕他只是个陪衬,那也是让人关注的好么。

尤其是学政大人,他的岁考,其实卷面平常,只是他字写得好,加上也算是熟悉了,故而给了他一个廪生的资格。

俩人不用多么客气。

拿了东西之后,许攸又道:“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干等着去参加文会啊?”

“都没参加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流程。”温润也挠头呢。

“要不,去问一问吴山长?”许攸提议:“我们没参加过文会,但是吴山长肯定参加过!”

“行!”温润点头,俩人收拾一番,就去找了吴山长。

吴山长在自己的办公地点,正在跟孙先生说话,两个人来拜访,很快就请了进去。

“你俩来了,正好,我不用派人去找你们了。”吴山长现在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简直年轻了十岁似的:“坐,上茶!”

俩人见礼之后落座,孙先生也笑着道:“这次文会,正是我书院扬名之时,只要温润你再发挥一下文采,那就稳妥了。”

“是啊,不求独占鳌头,只求不要泯然众人矣。”吴山长的要求很低,只要稳住了就行,因为永宁书院没什么大才子。

也没什么有背景的子弟在书院里求学。

看看别的书院,不管是公办的还是民办的,人家都有一定的背景,学生里也有不少官宦子弟,有什么麻烦,书院都不用出头,自然有这帮子学生们上前。

他们背景深厚,关系网庞大,小麻烦都是他们解决的,书院什么都不用做。

永宁书院不行啊,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只能求稳,没那个求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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