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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后左右种满了各种树木,保证老王家的宅子里,一年四季,都有树木开花,有花香阵阵。

此时已经冬月里,正好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梅花香气优雅,淡然,很含蓄。

他们一群人进了房间,屋里的掸瓶上插着鸡毛掸子,但是里头的花瓶上,却插着几支梅。

屋里的火墙烧的热乎,还有靠墙角的地方,烧着小炉子,里头放了干梅花瓣儿,惹得屋里也幽香阵阵。

又不浓烈,倒是很雅致。

不过在人眼中,也只是一点优雅而已,跟豪华啊,奢侈的扯不上关系。

家里唯有的两个小丫鬟,说实话,温润很少用他们,都是马夫跟车夫的女儿,就两个,长得还算可以,说不上什么美艳……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

穿着朴素得很,这是陈强家的规定,不许她们打扮得艳丽,生怕被人说家风不好。

平时只是陪着小小姐玩儿,或者一起上课听讲,做针线活儿等等,也跟着学规矩。

都是陈强家的在教导。

现在么,要给贵客们上茶点,她们俩就来了。

陈强家的教导很有成效,平时温润不用她们伺候,现在看起来,她们做的还有模有样。

起码没丢了老王家的脸,落落大方的很。

且她们还小,也引不起来这几位年轻才子的关注。

常言道:“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大红袍的茶水,搭配的茶点,就是以酸味为主。

家里给出来的是金桔蜜饯,无花果干。

点心就是酸枣糕,做成了拇指大的点心,能让人一口一个。

且上面细心的用竹签插着,吃起来的时候不脏手。

众人就坐之后,可怜的邓二少,就成了活跃气氛的第一个人,他先开的口,说的自然是客气的话:“几位兄长是跟着表哥来的这里,本来是在永清府那里,想着年终文会的事情,结果学台大人回去,拿了《鸿升文会诗集》,我表哥看了之后爱不释手,大加赞赏,可一打听才知道,你不去年终文会,就想着来看看,你这雅士,为什么不去年终文会啊?”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都有些不理解。

年终文会,那是一府的莘莘学子,心心念念的事情。

这在文会上,做评选的可都是大人物,总督就好几个,巡查御史等等也不少,这是文坛盛会之一。

并非每一年都有,而是有条件的,比如说,大比之年,丰收之年,或者是新的天子登基,或者是海晏河清,这一年太太平平,没有起大战,没有地方受大灾等等。

这一年举办的原因,就是江南匪患终于被拔除,加上当今高寿六十,故而这才庆祝一番,举办文会,也是庆祝的活动之一。

温润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但是他不去也有他的理由:“不瞒诸位,温某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这不止是一家之主,还有不少学生,我去县城耽误的那几日,都很担心孩子们了,去府城,没有一两个月回不来,何况舟车劳顿,温某这身子骨也受不了。”

温润这身体,养的再好也不见他长点肉。

何况他吃饭也没那么大胃口,原主的胃口就小,他的胃口也不大。

且江南菜色跟他熟悉的东北口味不一样,清淡为主,他吃不太习惯啦,这几年好不容易顺过来一些,可他也不想出远门。

总之,他想宅在家里不动弹。

“如玉贤弟僻居半山,鸡犬相闻,村中晓静,乃一世外桃源之地啊!”丁林觉得温润这家里头也就一般般,真的是一位雅士?他有点怀疑,故而出口说话,有点不逊的意思。

可是他称呼温润为“如玉贤弟”,这就是套近乎呢。

表示他们关系亲近……可是谁一见面就关系亲近啊?

小夫妻成亲,掀开盖头才是见第一面,头三天都是在相互了解之中。

何况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温润听了这话一扬眉:“我这地方,的确是个偏僻所在,不过,当年这里是朝廷安置流民的地方,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皆是祖上一点一点建设起来的,哪怕是偏僻之地,也是祖先们流血流汗建设起来,留给子孙后代的安身立命之所在。”

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温润的脸色就不像刚才那么热络了。

“双木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雷鸣笑了起来:“如玉贤弟莫要生气,这小子到哪儿都人模狗样儿,可一张嘴就得罪人,我们都想叫他”丁闭嘴”来着。”

“温兄莫要生气,小弟也领教过丁兄的那张嘴。”邓二少故意小声的跟温润道:“可把小弟气坏了,后来发现他这人就是不会说话。”

稳如不给别人面子,也得给邓二少面子啊!

这人当时可是帮他一把,将温源温浪他们给“嘘”走了的,不然他们在书院里,对温润来说,是属于癞蛤蟆的,趴在脚面上,不咬人他恶心人。

丁林也发现自己有些太着急了,这才说了不到三句话,就怼人,这不像是慕名而来的才子,倒像是找上门来的冤家。

不由得脸色不好看了起来,他这张嘴啊,脾气一上来,就是管不住。

“如玉贤弟,你这地方好啊,安居乐业之地,又这么风景秀美。”彭飞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为人也很沉稳:“我等有幸登门拜访,看到这山野崎岖,半腰村郭,倒也有趣。”

他这话说得就有水平啦!

比那个丁林强多了,温润脸色好了一些:“彭兄缪赞了,小弟这里也就是个山旮旯,倒是有一些野趣。”

说来说去,温润就是不应承什么,邓二少也有些张不开嘴了。

别看他在几个人面前,低头顺目的,可在温润面前,他也要端着点,不能堕了他邓二少的威风啊。

高盛倒是对温润堂前的那副屏风挺感兴趣:“如玉贤弟,你这是什么屏风?为何如此……如此……高某竟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绣法。”

出身直隶的高盛,高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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