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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喻遐的眼眶倏忽红了一圈。

姜换的心随他突然的悲伤神色揪紧,呼吸也放轻了,唯恐有个危险答案呼之欲出。

但喻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没事……轮椅被推倒了,不过当时我叔叔就在旁边,撑住了他所以没有摔倒。”喻遐十指交叉着,视野里还仿佛在不断闪过当时的一片混乱,痛苦地闭了闭眼,“我叔叔的腿扭伤了,爸……他没事,现在他们都在医院里。”

八小时前。

橡胶和金属狠狠划过水磨石地面,尖锐鸣叫仿佛刺破耳膜,喻遐转过头,眼见喻庆源半跪着用手臂托起轮椅倾斜,同时一条腿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眼前,蒲子柳动作很快地拉过医院保安,举起手机报警。

肇事者眼见不对,立刻要跑,但为首的有两个被保安当场扭住没有跑得成。

因为事发突然,喻庆源下意识的遮挡动作让他扭伤了脚,桑立雪陪他去急诊包扎,而喻遐推惊魂未定的喻庆涛重新前往主治医师处,开了几个检查单,看喻庆涛要紧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有两处挫伤,其他没什么大碍,主要还是精神受了刺激所以心脏上哪几个指标也不太稳定,我不是专业的,这会儿都想不起来医生说了什么。”

喻遐说到这儿自嘲地笑了下。

姜换问:“送派出所了吗?”

“保安扣了两个人?还是三个?后来附近的派出所出警来了,学姐跟着他们去做笔录,她那里录了一些视频。”喻遐被他不停地握着手轻轻拍,情绪从一开始的大起大落恢复平静,语调也成了姜换熟悉的样子。

“然后,袁今……就是我朋友,他结束了那边的面试就赶紧过医院,把我手机没收了。”喻遐还不知道姜换前面打电话都是袁今接的。

姜换“哦”了声。

“再到后面,检查做完了,医生建议我爸观察两天。所以……”喻遐说到这儿时思索了很久,他实在不想告诉姜换关于自己有什么痛苦和绝望,一瞬间而起的情绪吞没了他,不仅是恼怒和悲伤,还有对姜换的责备。

他确实在那时充满责备地想: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些?

如果不是认识了你,现在会有无法承受的变故么?

可他又想。

如果不是认识了姜换,他可能早就崩溃了。

于是喻遐略过中途的纠结,继续说:“学姐觉得我状态不太好,可是,家里人都不清楚媒体为什么会找到医院里。当时回家去的话,害怕他们在小区附近等着拍什么,袁今提议让我去他家,学姐说,不如来老师这里。”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乔小蝶一直在默默地关心自己,恶意中伤,谣言,乔小蝶都看了,却始终没找到和他沟通的时机。

乔小蝶陪着他,只字不提“男朋友”,让喻遐好好休息,把他带到了自己以前的家,叫喻遐暂时在这里住下,又说学校的事不用担心,她会想办法先处理着。

世界对他总是残忍,但却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为他留下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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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遐脸上因为激动而泛红,这时褪去,素净的五官今天多了点愁苦。姜换看着难受,凑上去,细细地亲他的睫毛。

“阿换。”喻遐回应着他的吻,“你最近怎么样?”

“除了想你,一切都好。”

喻遐听见这句,又有点眼睛发酸:“那你不理我,你还让张安妮拿钱给我,什么意思?”

他的抱怨在姜换耳中俨然像难得一见的撒娇,仿佛心里有一池春水冰初解,风一吹,就涟漪四起。

“我想着快到疗程了。”姜换解释。

喻遐生闷气,怪他:“但你一句话都不告诉我。”

气氛有所缓和,姜换告状似的说:“你朋友还在电话里凶我呢!”

“诶?”

“他说,你不想见我了。”姜换说这话时摊开喻遐的手掌,指尖在几条掌纹上描画,沉着声,所以更显得委屈,“还挂我电话,再打就不接,后面我都说了想来见你,才不情不愿发了个信息。”

喻遐眼角弯了弯,却并不像往常一样哄着他。

但姜换沉浸在好不容易见到他的快乐中,没察觉到喻遐一瞬间的异样,自顾自地说:“我开了快6个小时的车从虹市过来。”

“好远啊。”喻遐将他的五指拢在掌心。

“我待会儿跟安妮姐打个电话。”姜换安慰他,“那些自媒体,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然后该起诉就起诉,该报案就报案。”

“你什么时候回去?”喻遐错开话题,“今天20号了。”

3月20日晚8点,十几年来雷打不动的金橄榄电影奖颁奖典礼。

这件事被姜换抛诸脑后,没有现在的喻遐重要,但他刚要说“不回去了”前,喻遐自顾自地继续说:“颁奖礼开始前还要准备,你休息一下,明天早晨我叫你,吃了饭再回去是来得及的——”

“喻遐。”姜换隐隐觉得不妙。

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窗帘外的夜色,树枝形状张牙舞爪。

乌云深处压抑的雷声炸开。

春雨润物无声,喻遐从他的身边坐直了,又像嫌不够远似的移开半米。

“你回去吧,姜换。”他说着,眼睛只剩下黑沉沉的干枯,“我想了很久,最开始就当是我不对,我们……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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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我又在榜单上丢人现眼了,别用什么连载不连载安慰我,也别用题材风格问题来帮我找借口了,我烂,我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这篇烂东西成为我的遗作(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