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眼泪是苦的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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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工作室由刘珊妮负责,但她来当方斐的经纪人显然有些大材小用,最终担任这个角色的是唐澳,业内著名艺人经纪。
唐澳名字男性化,是个不折不扣的事业型女强人。早年做过广告创意,也干过策划,三十岁时才转型当艺人经纪,捧出过不少知名演员。她至今未婚,单身带一个孩子,和刘珊妮是闺中好友,所以才会帮她这个忙。
网络骂战还在升级,工作室的法务人员开始收集证据。但唐澳只告诉方斐不用操心,作品才是硬道理,等他有了口碑,这些边角料就不值一提了。
闵红棉终于缓过脾气,接下来的拍摄她NG次数明显变少,进度也顺利地往前推。
好似一切都在逆转,连带冶阳天气都越来越晴朗。
就在方斐再次得以全身心投入到电影拍摄时,1月底,春节前的某天晚上,傅一骋突然给他发了一条视频。
标题倒是挺平淡的,粗略扫一眼是夏槐的假期vlog。
方斐一头雾水。
他现在不太想看见有关夏槐的一切,但又直觉傅一骋知道他俩分手分得难看,不会平白无故发关于夏槐的东西,仍点了进去。
不过一分钟,他猛地坐起身深呼吸好几次,忍了又忍,最终抓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方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手机屏幕,自动熄灭,黑暗里粗重的呼吸声压不住火。再次按亮,点进微信后才想起他早把夏槐拉进了黑名单。
放出来,试着发消息,方斐诧异于夏槐居然还没删自己。
“接电话,谈谈。”
他在微信上一向言简意赅,发出后就等着回答。
另一边,通风报信的傅一骋坐不住了,迟迟看不见方斐的回复,又急忙忙地问:“夏槐这人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满嘴谎话,是不是你经纪人授意的?”
方斐沉默良久,打字道:“他没说谎。”
傅一骋:“……”
方斐:“他什么都没说。”
打字的动作伴随紧紧咬起的后槽牙。
Vlog是聚餐主题,夏槐做东,其余客人全是他的好友。视频总时长十来分钟,中途有个人——镜头没对准看不清是谁——大大咧咧地打趣:“夏槐诶,你看现在方斐发达啦,当时有没有后悔?”
其余人跟着起哄,说的每个字都意味深长。
“对啊,你们当时关系挺好的,他现在拍电影去了不联系你吗?”
“有什么好联系的?”
“诶,有八卦哦!”
“前段时间的新闻听说了么?要想人不知啊,除非己莫为——”
画面里最后一句话音刚落,夏槐完美无缺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不露痕迹地僵硬了片刻,飞快说了句“你们别瞎讲”,然后慌慌张张地切掉了镜头。
别人暗指的是他和夏槐谈过、或者只单纯他俩曾经是住在一起的“室友”,方斐无从求证也不在乎。令他出离愤怒的是夏槐一定故意把这段素材放进了最后的vlog之中,还肆无忌惮地发到微博上广而告之。
为的不就是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唐澳的公关风格一向是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段时间初具成效,负面新闻热度正在一点点消退,造谣的营销号基本都删了博。除却闵红棉部分极端粉丝还在拿“删通稿”做文章,基本已经无人提起。
而夏槐这么一说,无疑又将逐渐淡出的“金主论”一把拉回公众视野。
夏槐自从去年在某舞蹈综艺里终于爆火后就用尽力气出作品,接广告,连轴转着录节目——他性格极端,再加上出道年龄有些大了,更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重回泥潭的可能性——所以形象十分正面,路人缘也好,正是实打实的上升期偶像。
这条vlog里的蛛丝马迹很快被解读出来,有人阴阳怪气,重新提起删通稿,并表示都是在“捂嘴”“绝对确有其事”“搞不好现在傍上了更大的金主”。
方斐摸出手机又打了一次夏槐的电话。
这次夏槐接了,声音异常冷静:“肯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
闻言,夏槐笑了两声:“我干什么了?话不是我说的,你要觉得影响不好那我就剪掉啊,或者直接把微博删了……哦,不过好像现在有点晚,删了更欲盖弥彰了。”
房间里没开灯,眼睛微热的感觉无比清晰。
方斐听见自己好像也笑了:“有意思吗?”
“怎么?”夏槐音量蓦地变高,“你有本事就去澄清,说我在撒谎,我在造谣!或者干脆跟他们说我是你前任在丧心病狂地抹黑你,去啊!……方斐你舍得吗?好不容易跟你的杨导破镜重圆了,正春风得意呢,不敢吧?!”
方斐渐渐冷静,淡道:“我无所谓,但你应该不这么觉得吧,大明星。”
手机后盖开始发烫,对面重重地呼吸数下,这才说:“少来威胁我。你不过仗着我没退路就站在制高点看我……你无所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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