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 专一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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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汪宏裕的话说:“钱多了,剧组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以前拍的电影就两部,偏现实风格,没经历过太多大场面,更别提什么绿幕特效了。方斐嘴上说汪宏裕太夸张,却也暗自感慨好像确实有区别。
《落水》恢复拍摄,剧组依然在榕郡取景,但换了个地方。
除了实景,还单独搭了个专用的棚,几乎1:1还原了最初剧本和建模里设计的“废弃大楼”,这样爆破起来可以最后整个炸掉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起火。
最后一点担忧被叶承荣形容为杨远意的“十年井绳”,在片场以此调侃杨远意时,他装作听不见,把手里的分镜稿翻得哗哗作响。
过去也是方斐和沈诀搭档,但几乎等同重拍。
万臣云经过公众号喊话这件事彻底得罪了烁天,大公司的封杀不同于当年刘成进对方斐多少有点小打小闹。陈遇生本来就一肚子气迫不及待找人泻火,万臣云撞上枪口,以后他拍的东西估计很难有发行方愿意买账了。
前两年有个电视剧组曝出编剧利用权限诱奸演员、甚至工作人员的丑闻,编剧最终入狱,电视剧受到牵连至今没播,类似乱象被趁机整治了一番。
万臣云可说是自作自受。
他当初到底怎么想的现在已不可查,为了避免纠纷,拍的镜头都被弃用,剧本也大改。
有了叶承荣插手,杨远意的二版剧本又更饱满了,小叶经此一役完全明白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安安心心跟着老爸学。
导演组删选了很久,最终剪辑后留下大约5分钟的成片。
十月底,榕郡的浓郁绿意仍铺天盖地的,好似夏天从来没离开。
重新穿破破烂烂略显邋遢的T恤,头发被搞得乱蓬蓬,还有点脏,方斐对再次进入角色没有遇到想象中的心理障碍。
第一场戏开拍后,他骤然发现原来很多台词都记得一字不差。
杨远意掌镜,感觉却大不相同了。
拍摄《岁月》时杨远意的风格柔和而缓慢,给予了演员极大的发挥空间,注重调动情绪,能让角色与演员几乎融为一体。正是在这种氛围中,方斐迷迷糊糊分不清戏里戏外,代入过深,以至于最后的梦醒时分几乎崩溃。
这次,杨远意舍弃了更深的沉浸感,又不同于在《荒唐故事》剧组帮忙时精准掌握每一点表情变化。用沈诀的话来说,他好像叶承荣与谢川同时附体,成了个人见人躲的恶魔。
拍不好就重来,走位有一丝偏差都不行。
台词倒是允许一定程度的自我发挥,但稍有犹豫,哪怕差强人意也要被喊卡。
方斐拍的电影不多,没什么发言权也觉得难受,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杨远意一反常态无比严苛,直到最后看到了剪辑成果。
悬疑色彩浓重,于是节奏跳跃、剧情紧张,镜头有时飞速切换,故而对每次的拍摄要求都极高。如果导演失去掌控力,到最后只会变成一团糟。
这是杨远意的全新的尝试,从零起步,探索另一种风格。
10月底低调开机,规划里需要用整整30天来赶之前废片的进度。
节奏紧凑,每天都安排得充实。
《落水》前期补镜头无需太大情感消耗,更多是考验体力,时间过得没有了概念,回过神时,这一年榕郡漫长的夏天终于结束了。
进入12月,潮湿冷空气南下,几场暴雨过后风的温度更低。
拍完一个大夜,杨远意熬通宵也神采奕奕的,宣布结束后他约上沈诀、方斐,三个平时在剧组里就常常待在一起的人去附近一家光顾多次的早餐店。
“诀哥,这强度你还OK吧?”杨远意端着豆浆。
沈诀故作恼怒:“类似的话你上次问的叶老师,我和他还没到能相提并论的程度。”
杨远意笑了:“那还能再加了?”
“杨远意!”沈诀发现上套,失笑道,“你现在怎么说话也开始弯弯绕绕了,大家能不能坦诚点!片酬都给你打折了,压榨我啊?”
杨远意心满意足地喝着豆浆,当他最后那句听不见。
方斐问:“诀哥,你这次拿多少?”
沈诀比了个“7”,补充道:“我以前是没有一千万不看剧本的。”
“瞎说。”杨远意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江城追凶》你的片酬也就500万。”接着转向方斐,“阿斐你别听他的,他主要收入根本不是片酬。这部要是收益好,你下次试试签分成的合同,比固定工资赚得多。”
方斐说:“唐澳姐知道跟你谈。”
沈诀不嫌事大地问:“怎么,你们都一家了,财务还是分开的吗?”
“对啊。”方斐抢先说。
沈诀:“怎么回事啊杨远意,抠门儿!”
“这次可与我无关,流动资金现在都投在电影里了,除了公费开支,我穷得跟什么似的,只好吃影帝男朋友的软饭喽。”杨远意坦然回答,“再说,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们家都给阿斐管账,房子车子么,他想要,也都可以给他。”
沈诀:“……”
方斐借着吃东西的动作用碗挡住脸。
沈诀:“我先走了。”
晨光熹微,海风渐渐带了点太阳的温暖。街口有人放了几个小桶,里面插满各类鲜花,10元到20元一把不等,方斐挑了把多头玫瑰抱在怀里。
酒店房间里有花瓶空置,某次发现几条街早晚都有流动花店,方斐就上瘾了。
橙色镶红边,一把也没多少,方斐拿着,先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感觉频频有人注视自己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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