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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自己送给我”◎

外面飞雪若絮, 翩然而落。

观景台这边的两人,却仿佛冻住一般,画面静止了许久。

最终还是顾尧野受不住江静月疑似垂涎的目光, 低首噙笑凑近她的脸,悬停于她鼻尖上方,低声蛊惑:“好看吗?”

男人湿热的呼吸如羽毛拂过江静月的鼻尖,向两侧轻柔铺开。

她略觉得痒, 终于从男色中拔了出来。

回神之后, 江静月抬眸望向男人的眼睛, 刹那又被那双细长精致含情噙笑的眼睛囚住, 深陷其中。

想说什么,全都卡在嗓子眼。

微张的红唇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在让人看来,到更像是求吻。

顾尧野视线落到她嫣红唇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误以为江静月是在向他求吻。

稳了稳心神,男人唇角弧度深了些, 视线回到江静月眉眼间,继续道:“喜欢的话, 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让你摸一把?”

男人几欲忍不住戏谑笑意。

他这话着实吓了江静月一跳, 她急忙松开了他的衣服,扭头坐直,一副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态度。

但观景台柔和的光线下, 顾尧野还是发现了她耳垂上可疑的红晕。

基本可以断定,江静月这是害羞了。

也是, 她脸皮那么薄一个大小姐, 男女□□资历也尚浅, 被他这般调侃,脸红也正常。

哪怕知道自己这样会惹她讨嫌,顾尧野的心情还是止不住地变好。

一想到江静月耳尖的石榴红是因为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不过顾尧野也知道见好就收。

逗弄江静月得适可而止,若是把她逗急眼了,生气伤身不说,指不定她就跟他提离婚呢。

思及此,顾尧野敛了唇角的弧度,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乖乖坐好就对了,我这么大个工具人你不用,是不是傻?”

他指的是给江静月吹头发这件事。

江静月会意过来,刚想起来拒绝,男人却先她一步,轻柔地握住了她披散的湿发,拢了拢,然后将热意不断的吹风机凑近些。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打断了江静月,她端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把顾尧野当工具人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有人给自己吹头发确实省事很多,也不用高举双手,费心摆弄头发丝。

最重要的是,顾尧野吹头发的技术还挺好的,细心又耐心,动作轻柔。

吹风机的热风也刚刚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静月的心境变得开阔又平静。

她僵直坐着的身子也有了松懈的迹象,后来干脆靠在了椅背上,懒劲儿和困意相继袭来。

她脑袋歪向头发吹干的那一侧,开始昏昏欲睡。

渐渐的,困意席卷,连吹风机的呼呼声都变成了催眠曲。

江静月沉沉的眼皮耷拉下去,呼吸逐渐均匀、轻浅。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

在她身后摆弄她头发的顾尧野并未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他不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吹头发,小时候也帮顾知薇那丫头摆弄过。

不过和对待顾知薇时不同,顾尧野这次极其认真,而且动作也是小心翼翼,非常轻柔。

他就怕像当初给顾知薇吹头发时那样不小心,扯到江静月的头发,也疼得她哇哇叫。

不过,江静月哇哇叫的画面……

顾尧野想想就忍俊不禁。

一定很可爱。

-

不知过了多久,顾尧野总算小心翼翼吹干了江静月最后一缕发丝。

他关掉了吹风机,顿时万籁俱寂。

男人一边收起吹风机,一边低磁笑着,向江静月邀功:“吹好了。”

“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静静,你是不是得奖励我点什么?”

他的调侃,无人应答。

全玻璃封闭的观景台一片寂静。歪靠着沙发椅背坐着的江静月一动不动,仿佛并没有听见顾尧野说的话。

这让顾尧野心下狐疑不已,他将吹风机放在一旁,脚步微轻,绕到了女人身前。

高大的身躯弯下,俊脸凑近,顾尧野这才注意到江静月竟然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难怪他刚才给她吹头发这么久,也没见她换个姿势,原来是睡着了。

见状,顾尧野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他心下一动,微提西装裤的裤脚,单膝跪地。

视线终于和沙发上闭眼安睡的江静月的眉眼齐平。

与顾尧野想象中一样,睡着的江静月小脸奶白泛粉,长睫浓密微卷,耷拉垂掩着,如两把精致小巧的羽扇。

她脑袋略歪,靠在沙发靠背上,唇红鼻俏,眉若细柳,睡颜温柔恬静,让人很难不为之心动。

至少顾尧野此刻,心脏便狂乱跳着,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胸腔内驰骋奔腾,乱无章法。

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沸腾叫嚣,催促他有所动作,别干巴巴地看着,像个傻子一样。

于是不觉间,顾尧野抬起了手,探出了骨节分明的食指,轻微发颤着,小心翼翼探向了江静月恬静的睡脸。

他的呼吸收得很紧,浑身紧绷着,比他当初在国外参加汽车设计大赛还要紧张。

终于,顾尧野的食指,颤颤巍巍地落在了江静月柔软细嫩的颊侧。

他力道很轻地戳了一下她脸上的软肉,不禁觉得,他的静静太瘦了。

但即便如此,她脸上肌肤的触感依旧很好,滑滑嫩嫩的,像摸到软弹的果冻一样。

触感嫩软Q弹,略微有些凉。

许是这样的触碰,并未惊扰睡梦中的江静月。

顾尧野的胆子逐渐大了一些。手指又游移到她眉心,温热的指腹在她眉心点了点,他唇角扯开更深的弧度。

江静月睡得很香。

大概是婚礼折腾了一天,她真的太累了。

睡着了,倒是雷打不动。

这对于顾尧野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因为只有江静月睡着时,他才能尽情地看着她,哪怕明目张胆流露爱意,也不用担心被她察觉,令她生厌。

只是这样不设防的江静月,难免让顾尧野心里生出更多的欲念。

他不止想触碰她的脸颊,描摹她的眉眼。

心里更是疯狂地想着,去抚弄她嫣红诱人的唇,甚至偷偷亲上一口。

这般罪恶的欲念,在顾尧野心中滋生后,便似种子发了芽,在时间的发酵下,生长得越发粗壮。

……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顾尧野指骨匀称的手悬停在江静月轻抿成线的玫瑰红唇上方。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分崩离析,心里有个声音嘶吼着催促他落下指尖,压上女人柔软饱满的唇珠。

另外还有一个声音,厉声告诫他:摸了你可就是禽兽了,顾尧野!

两个声音争执不下,以至于顾尧野悬停的手,手腕都发酸了。

终于,他的理智战胜了人欲的邪念。

顾尧野微抬另一只手,握住了悬停在女人嘴唇上方的那只手的手腕,克制隐忍,强制性地将蠢蠢欲动的那只手拽了回去。

这场心理战,耗费了顾尧野不少精神力。

他虚脱般顺势坐在了地板上,两条手臂随意搭放在微敞开的腿上。

手肘压着膝盖,两手有气无力地勾握在一起。

就这么神色复杂地坐了一会儿,顾尧野舒了口气,心里的躁动总算压了下去,呼吸和心跳也终于回归如常。

他再次抬眸,看了会儿还安然睡着的江静月,忍不住叹了口气,笑得无奈又苦涩:“这次就不欺负你了,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毫无防备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睡着,我就……”

后面的话,顾尧野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很清楚,哪怕自己嘴上说得再狠再禽兽。当真面对江静月那张无辜沉静的睡脸时,他还是狠不下心趁人之危。

若是他能狠心欺负她,过去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早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让江静月早早成了他的老婆了。

-

缓过神来后,顾尧野单手撑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先去洗了下手,然后擦干。这才回到观景台这边,动作轻柔地将熟睡的江静月打横抱起。

对于顾尧野来说,江静月体重太轻,抱在手上没什么感觉。

但洗完澡的她浑身都香喷喷的,似被扰了清梦,揪眉在他怀里蹭了蹭。顾尧野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了她的味道。

待怀中人再度安睡过去,顾尧野这才抱着她往卧室里去。

套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换上了正红色的床单被套,地板上还铺满了玫瑰花瓣。一切都那么喜庆,是顾尧野心目中新婚夜婚房的传统布置。

当他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小女人放在柔软大床上的那一刻,心中有处空格似在刹那间被填满了。

心情颇好,幸福感满满。顾尧野拉过喜被轻轻盖在江静月身上。他人也顺势在床边坐下,侧身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睡颜平展的女人。

她就像睡美人,漂亮得不似真人。

气质清贵,令人觉得高不可攀,更不敢亵玩。

顾尧野坐在床边,也只是静静打量她许久。

情动时,他也只敢佯装成为她拨开额前的发丝,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片刻。

但男人垂望江静月的深邃双眼里,却不知何时盛满了滚烫爱意。

他的视线描摹过她的眉眼、红唇,音色涩哑,说话有些艰难,难掩情动:“静静……老婆……”

“……我爱你。”

-

翌日天明,窗外风雪已停。

江静月是自然醒来的,她昨晚一夜好眠,似乎没做梦。

头顶的天花板和灯饰很快让她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下意识的,江静月看了一眼身旁。

万幸,她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看见顾尧野的身影。

而且她身上也穿着浴衣,是昨晚沐浴完的装扮没错。

身旁的床垫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见昨晚这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安睡。

那……顾尧野呢?

没记错的话,这间套房只有一张大床来着。

她占着床,那顾尧野昨晚睡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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