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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道:“陈杰从戒毒所出来了,不知怎么回事,拿菜刀追忆砍老谭。结果被老谭和身边人揍了一顿。现在陈杰电话关机,又不和我们联系,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怕出事。”

杨兵是除了梁毅然以外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比张小兰知道得还要多。他叹息一声,道:“陈杰能戒毒吗?”

“难说。有可能戒掉,更有可能戒不掉。等找到陈杰,我劝他暂时离开江州,到一个没有毒品的环境去。只有这样,或许才有可能成功。”

陈杰被马面用毒品所害,更是让侯沧海坚定打掉乌家资家链条的决心。

晚上,梁毅然回到厂里,带来不太好的消息:在陈杰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寻找过,没有找到陈杰。

侯沧海很担心陈杰安危,要求监察和综合中心继续安排人员寻找。当梁毅然出门时,侯沧海脑中某根弦突然响了一声,道:“陈杰说不定要买毒品,这是线索。你找包方,让他的人帮着打听。若是他真买毒品,我们还得在第一时间送他去戒毒。”

两天后,仍然没有找到陈杰,只能暂时收队。收队这一天,股市到达了1657.93点(在真实生活中,这个点出现在2008年10月28日,小说稍有提前),这是近三年的最低点,大盘一片惨绿,股民们完全不关心股市起起伏伏。爱到深处便是绝望,与此极为相似的是足球,无数球迷爱足球到了绝望,选择用脚投票,从此不再看足球比赛。一个人气极旺、前途无比光明的联赛就此废掉,要重回当年盛事不知何年何月。

第三天,杨兵还是如往常一样打开电脑,进入股市页面。他打开电脑后,没有关注股市便走出小屋,按部就班做日常工作。忙到九点四十,他到小屋顺便瞅了瞅电脑,这一眼不要紧,惊出他一身热汗:大盘足有上百只涨停股,大盘由惨绿变成红色的海洋。

他冲到办公室抓起桌上手机,咆哮道:“大涨,为什么不打电话?”

接电话是杨兵管理的操盘小组负责人,他激动得有些哆嗦,道:“我准备再等十分钟就打电话。这太他妈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岭东金地继续涨停。由于大盘腾空而起,岭东金地虽然涨停,混在一片横线中,便不再显眼。

侯沧海被拉到杨兵小屋,望着数不清的涨停股票,瞠目结舌。

“乌天翔和邓哥比我厉害,似乎判断出大盘就要腾飞,提前启动了。他们现在已经高度锁仓,大盘起飞后,拉动起来异常轻松。再加上题材丰富,他们肯定要在岭东金地上大赚一笔。我们跟着吃点小肉,他们是大餐啊。”

虽然是对立的双方,杨兵提起乌天翔和邓哥还是赞不绝口,承认这两人确实在做庄高手。同时羡慕得口水长流。

侯沧海道:“老谭掌握有三四个亿吧,如果我们将他拉到我们这一边,肯定能让乌天翔和邓哥吃大亏。”

杨兵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老谭若是反水,是要死人的大事。”

侯沧海加重语气,道:“如果老谭真的反了水,你有没有把握将乌天翔和邓哥做死?”

杨兵很鄙视地道:“你太小瞧我了,老谭真要反水,我们在高位套现,轻轻松松能将乌天翔和邓哥放在山顶。这需要大势配合,操作上当然也讲究,但是总体上难度不大。”

“你要尽快琢磨一个细致方案,做好老谭突然反水的预案。我们要阻击庄家,让呼风唤雨的庄家尝尝被套在山顶的滋味。”

侯沧海适度地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杨兵,然后又将手放在其肩膀上,道:“这件事是我正在操作的事情,你不要问细节,但是要有心理准备。你刚说得对,这事若是提前泄露,会死人的,绝对、绝对、绝对保密,上不对父母说,中不对妻子说,下不对子女说。”

杨兵原本想开开玩笑,说自己没有妻子更没有子女,父母又啥都不懂,想说都没有办法说。可是见到侯沧海神情异常郑重,便将冲到嘴边的“玩笑”吞了进去,道:“我知道轻重,绝对保密。”

杨兵是聪明人,从侯沧海和梁毅然之间交往过程,早就瞧出些端倪,知道他们神神秘秘地在对付一大恶人。这事太过血腥和黑暗,他也乐得不参合,免得心脏受不了。

大盘突然间升起,吸引了侯沧海最主要目光。三点钟收盘后,侯沧海才将注意力转移,给梁毅然打去电话。

梁毅然的电话铃声在门外响起。

梁毅然脸色沉重地进入办公室,抓起角落矿泉水,一口喝掉。他将空瓶子扔掉,忧心忡忡地道:“还要没有找到陈杰。包方给了一个不好的信息,有一个貌似陈杰的人正在四处买枪。包方的人得到消息后找了过去,貌似陈杰的人已经离开了。”

“陈杰买到枪吗?”

“在江州应该没有。但是,真要买,肯定能弄到。”

联系不到陈杰,无法让陈杰知道老谭是齐二妹的父亲。若是陈杰真能买了枪,直接干掉了老谭,那就真是天下奇冤。而且,侯沧海所有的布置将全部被打乱。

这一团无中生有的乱麻,急切间还无法解开,侯沧海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