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刘备崩溃:林墨曾来投我?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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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小子。”张飞无意的一句话,让刘备心头一紧,连素来不关心其他事的关羽也看向了他。
但画像这玩意,终归是有些失真,作画之人的技艺已经算是高超,画出了七八分的神韵,只两年不见,当初又是匆匆一眼,张飞确实一下想不起来了。
“你再认真想想,可是当初在彭城的时候见到过此人?”刘备这么问不是没来由的,因为在许昌的时候,关羽听到林墨的名字就一直呢喃着好像有点印象,如今张飞再提,难免让他有了些多疑。
一说到彭城,张飞被尘封的记忆就如同瞬间吹开了那层蒙雾,陡然间想起了昔日种种,瞪大环眼惊喜道:“对对对,就是在彭城,当初这小子还想……”
然后,他就不敢说下去了,咬着指甲,黑脸变红,怯生生的看着刘备。
这事要是告诉大哥,他……他应该不会特别生气吧?
“还想怎么样?”得到了确定答案后,刘备缓缓站起身来,认真看着张飞,一脸期待。
“他他他,他想,他想……”
“你说下去啊三弟,到底怎么了?”关羽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最恨断章狗。
“他想投奔你来着……”
张飞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虫,这么多年来,他可是头一次扭捏成这幅样子。
见得两位兄长听了自己的话都石化呆住,一动不动,张飞赶忙解释:“大哥,当初这小子就守在彭城府衙门口,听那守卫说,一守就是一天,俺怀疑他居心叵测呀,所以当成刺客给轰走了……”
我愚蠢的弟弟,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刘备听见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坚不可摧的防线正一寸一寸的崩塌,很清晰,很清晰,清晰到双眼都模糊了。
林墨竟然曾经来投我?
就在徐州,就在彭城……
惊世骇俗的天纵之才,为了见我,守在府衙门口一整天,只是为了辅佐于我。
可是,却被三弟他当成了刺客,拒之门外。
天呐,原来并非是我未得天眷,而是天之馈赠我却没能守住。
从桃园结义开始,涿郡斩黄巾,镇压张纯叛乱,鞭打督邮丢官,乃至于后来的错信吕布,这些事情都给他带来了心灵上不小的冲击。
可是他从来也只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上天给与的考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所以,他只会引以为戒,倒没有懊恼追悔过什么事情。
而这一次,是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他希望,两年光景都是一场梦,睁开眼就是身在彭城之时,他走出门看见夕阳下等在自己面前的林墨,上前作揖道:“在下林墨,愿助刘使君匡扶汉室。”
自此,便可斩吕布、灭袁术、败曹操,脚踏两州之地,手握十万重兵,待得合适时机,他在军中运筹帷幄,前方势如破竹,下许昌、迎天子,光复汉室……
可惜啊。
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刘备只觉得背脊骨都被人抽走,瞬间无力的啪嗒一声瘫坐了下去。
“当初俺就该宰了这小子,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张飞见得刘备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心中所想。
关羽连忙怒视,“三弟!休在多言了!”
你这是往大哥的伤口处撒盐啊。
别说刘备了,连关羽都觉得这事实在可惜,同时也极为自责,难怪当初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呢,张飞明明跟自己说起过这件事,要是多一个心眼去把林墨找回来,也不至于如此啊。
不怪他们这么想,当初如日中天的曹操在得知了林墨欲投奔却被吕布截胡,也是气的牙痒痒,更何况如今枯坐新野的刘备呢?
他的心在滴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巧,允文,你都等了我一天了,为何要去跟三弟面禀,而不是跟我直言。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徐州被偷家,他难受;沛城被曹操挟天子令诸侯骗走,他难受;安丰大败,他也难受。
可是这些痛苦加在一起,也不及失去林墨的万分之一。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失去的不是一个林允文,而是半壁江山啊。
吕布如今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他刘备的,这如何能让人不痛心,对于一个穷途末路的皇叔而言,更是如此。
眼泪无声的落下,刘备是哭过不少的,可真正让他心底压抑的,除了安丰关羽走丢,也就只有这次是真的觉得很无助。
“大哥,俺错了,你罚俺吧!”看得刘备这副样子,张飞也心疼,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刘备面前。
事已至此,恨也徒劳,总不能真的把自己这愚蠢的弟弟给杀了吧。
他拭去眼角泪花,走到张飞面前,扶起他来,哽咽道:“三弟此后当以此为教训,万不可再鲁莽怠慢来投之人。”
“大哥……”张飞也是眼含泪花,他还没意识到弄丢了林墨是天大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这事做的让刘备伤心了。
“只当是我刘备福薄,得不来此天降奇才吧。”刘备拍打着张飞的手,还需要反过来安抚他,内心的肝肠寸断属实无人可倾诉。
待得张飞情绪稳定,刘备才让二人退下,言作要休息。
这般心绪惊涛骇浪如何睡得着,关张退走后,他看着台案面前的画像,眼泪再次绷不住啊。
多少光环萦绕的少年,就这样错失了,这,大概会是这辈子最大的意难平了吧。
……
冀州,邺县。
袁家大宅的府邸那可是一个富丽堂皇,连曹操在官渡大胜拿下北国后都感慨,这怕是比皇宫还华丽了,难怪天下士子都愿意投奔他呢。
“当初这黑山贼为曹操所驱逐,我一念之仁便想着救他一命,谁知道他恩将仇报,今撺掇部将趁乱攻杀我,若非部下以命相拼,末将早已死于河内了!”
袁府内,肤色黝黑,续着短须,面容刚毅的北方汉子张扬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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