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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昂着下巴配合,凸起?的喉结几次小幅度地滑动?,在她的视线里占据牢牢的存在感。

很难忍住不摸两下。

领带解开,他的上半身很快脱干净,完成阶段性的任务,他积极地给自己奖励,伸手摸她的下巴,摸了个空。

“躲什么?”他不满,“给我亲一下。”

……她根本?没躲。

是他自己找不准位置。

缪蓝伸出手指比了个耶到?他眼前,“贺京桐,这是几?”

贺京桐晃了下脑袋,使劲眨眨眼。

回答:“八。”

“……”

就这眼神,还想些干这干那的。

省省吧。

贺京桐这时没了防备,被一把推开。

缪蓝从?洗手台上下来,现在有些担心,他这样的状态,要怎么把眼睛里的美瞳取下来。

总不能戴着洗澡睡觉。

别?的她都能帮忙,给别?人摘隐形是有相当高的技术难度在的。

戴了个蓝眼珠子显摆来显摆去,别?到?最后成了个祸害。

缪蓝抓起?他的手抬高到?他眼睛的位置,在镜子里看他:“贺京桐,你试试能不能把隐形眼镜摘下来。”

想不到?他很熟练,两根手指撑起?眼皮,一眨眼便把美瞳挤出来了,日抛的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证明自己:“我说?过我可以的。”

“嗯嗯嗯。”

蓝色镜片消失,他眼睛里的红充分暴露出来。

真?得好好休息了。

“你乖乖的,我陪你一起?洗澡,”缪蓝认真?跟他说?,“我困了,想早点睡觉,好不好?”

贺京桐脑子里其实拎不清,但拒绝不了她,除了好字说?不出其他。

淋浴热水下,他虽然免不了动?手动?脚,但到?底没动?真?格的。

缪蓝全由着他性子来。

洗完换好衣服,贺京桐已然清醒不少,起?码看东西不重影了,只是单纯的近视模糊。

他的眼镜还在车里,缪蓝去衣帽间里重新拿了一副过来,给他戴上,又给他吹吹头发。

贺京桐坐在椅子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吹风机低分贝的背景音下,他礼貌:“谢谢老婆。”

缪蓝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间,轻轻地按按,“你酒量也不怎么样,以前喝多了是怎么弄的?”

“以前没喝这么多,今天很开心。”

他确实没像今天这样醉过,工作场合不需要他喝多少,和朋友一起?喝也是点到?即止。

“你们几个朋友关系真?的很好。”

“没有,是因为你陪我一起?去才?开心的。跟他们有什么好喝的。”

吹风机的暖风也不及他的话火力?高,缪蓝听了19年至今晓说裙巴仪死八以陆玖留伞,历史众多欢迎加入心里暖洋洋的:“少爷,你今晚讲这种话已经超标了。”

他不服:“谁定的标?我可以说?一万句。”

“……”

那你可真?能说?。

戴着眼镜靠在她怀里还是没那么方便,贺京桐又摘下来,“我明天还要戴你给我买的蓝眼珠子。”

“……随你。”

“蓝蓝。”

他叫她。

缪蓝嗯一声。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像是突发奇想,她以为他又要讲什么醉言醉语,“你说?。”

“我第?一次戴隐形眼镜,是我妈教我的。”

很意外的秘密,令她联想到?他一回家弹的钢琴曲。

他果然还是有点想妈妈的对吗。

缪蓝给他呼噜呼噜毛。

他近视是在父母离婚之后,霍清歌能关注他的视力?问题,想必对他是很关心的。

“你想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沉默片刻,说?好。

缪蓝预想的是追忆童年,或温情?或有些隐伤,结果他口出狂言:“我跟你讲讲贺维君对我的专横和压迫。”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敢叫他爸的大名,她还不敢听呢。

只是听他那样的形容,又不太放心,“你小时候,不会挨过打吧?”

“那倒没有,我爸名字里还有个君字,动?口不动?手。”贺京桐并不是想维护他爸的名誉,只是单纯觉得小时候挨打这件事很逊。

他淡定地补充:“真?动?手他也打不过我。”

“……”

越说?越离谱了。

她就不信贺维君收拾不了一个半大孩子。

“算了,你别?讲了。”

“不,我要讲,你得心疼心疼我。”贺京桐改变策略。

他抬起?头来,脑海里搜刮孩童时期的记忆。

“我从?小到?大,一直跟我爸对着干,奶奶说?我们俩是天生?的父子冤家。”

“现在不是好很多吗。”

“嗯,因为我长大了,发现他没有要害我。”

……这倒是大实话。

“但也就这样了,他并不是个好爸爸。”贺京桐顿了顿,“我妈却是霍嘉树的好妈妈。”

缪蓝给他吹头发的动?作停了一瞬,明白这就是症结所在。

“也许嘉树看你,也会觉得爸爸是你的好爸爸。”

“绝对不会!当时我们俩谁都不想跟他。”

但是以贺家和霍家的情?况,不可能两个孩子都被霍清歌带走?。

取舍之后,便是如今的结果。

贺京桐本?来只是想卖卖惨,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是真?惨,“算了,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手臂用力?抱紧缪蓝,把脑袋埋到?她胸前,声音低低的,“反正?你说?了,我没有长歪,这就够了。”

她肯定他:“不仅是够了,还非常了不起?。”

“有吗?我就正?常长的,一般般啦……”

短头发很快就吹干,缪蓝把吹风放下。

她双手捧起?他的下颌,低头跟他对视,发现他眼里的红消散许多。

“你从?小皮蛋长成一个……拽拽的少爷,难道不是了不起?吗?”

“……”

贺京桐走?心一句:“了不起?的是你,蓝蓝。”

她从?小长大的家庭环境要复杂得多,可她以坚定的心性长成了最好的样子,对整个世界都温柔平和以待。

缪蓝懂他的话,也很高兴他对她有这份理解。

她眉眼漾出笑意,“我也一般般啦。”

两人回床上睡觉,贺京桐抱着缪蓝闭上眼睛,临睡之前说?一些悄悄话:“以后也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等我也喝醉的。”

“你休想!”他按住她的手脚,在她耳畔警告,“你不说?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晚上说?梦话的时候,我去套话。”

缪蓝在他怀里挣了一下,半信半疑,“我晚上会说?梦话吗?”

“嗯,昨天晚上才?说?的。”

“……说?的什么?”

贺京桐:“你说?你挣钱全部给我花。”

“……”

“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