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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乃连钦侯之子,鲜衣怒马的漠北小侯爷,女主则是凉州都护的孤女,女主父亲和连钦侯都死在了那场战乱里,女主父亲的副将亲口指认是女主父亲硬要追敌,中了敌军的圈套,才导致全军覆没。

原书中那一仗惨败的原因全都被归咎到了女主父亲追敌上,朝廷对掌权了漠北军队的男主大肆慰问封赏,后来荻戎腹背夹击北庭,朝廷又出手相援,男主守住北庭后,便归顺了新朝。

女主始终相信自己父亲是被冤枉的,虽被贬为奴籍,却一直想着有朝一日为父亲沉冤昭雪。

男主怨恨女主一家,把女主买了回去,本是想磋磨女主,却渐渐对女主动了心,因为女主坚信自己父亲是个谨慎的人,在战场上不会那般激进,男主对当年那场战事也起了疑心,暗中调查。

女主冷心冷情的性子和太子妃太像,她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好几次落到沈彦之手中,沈彦之透过她看到了几分太子妃的影子,告诫她不要再查下去,省得引火烧身。

男主为了女主和沈彦之撕咬过几回,曾冷笑着讽刺沈彦之是不是当年叛楚干过出卖同袍的勾当,所以才那般护着通敌叛国的叛徒。

几经周折后,男主才查明是朝中一位大将军妒才,怕女主父亲立下战功越过他去,给了女主父亲错误的情报让男女主父亲双双遇害,又买通副将诬陷女主父亲。

现在看来,那会儿沈彦之是不是知道凉州一役战败的幕后推手是皇帝,怕男女主继续查下去,被皇帝灭口才出言告诫?

毕竟连钦侯一死,后面北庭腹背受敌,原书男主只有归顺朝廷这一条路可选。

只是不知,李信这次改变了原本的计谋是为何。

秦筝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些。

楚承稷望着她,眼神罕见地柔和:“阿筝若为男儿身,只怕在天底下也是个有名的谋士了。”

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欣赏,超越了男女之情,单纯地赞赏她这一刻所展露出来的才华,甚至有几分为她骄傲的意思。

秦筝先前一直都怕暴露太多引来麻烦,此刻却只觉心安,说楚承稷城府深也好,说他是有足够的耐心陪自己耗也好,不管怎样,跟眼前这个人相处都是极其舒服的。

他觉得不该问的,便不多问,总是保持一个适当的度,让人觉得可靠,却又不会有压力,自己好几次都在无意识中对他卸下心防。

秦筝时常觉得,她有一天若是栽在了楚承稷手中,一点也不冤。

她单手支起下颚,明眸半抬,清冷中又带着几分或有或无的慵懒媚态:“我不是男儿身,相公肯让我当你的谋士吗?”

这是句玩笑话。

怎料楚承稷唇角稍提:“看来我麾下的首席谋士有了。”

春光乍暖,蜂蝶在院子里的野花间翩飞采蜜。

秦筝觉得他那抹浅笑莫名有点撩拨,她转头看向院外,不自在轻咳一声:“相公你给连钦侯写信吧,等笙儿一踏上和亲的路,我就联系兄长和母亲离京。”

朝廷也怕秦笙在和亲前跑路,指不定已经派兵围了秦府,只有在秦笙上了和亲的花轿后,才会放松对秦府的戒严。

秦夫人和秦简必须离开京城,不然楚承稷在青州举事的消息传出去,秦家人又会和陆太师府上的人一样,成为朝廷对付她们的把柄。

帮楚承稷研墨时,秦筝才想起陆家被押送往闵州一事,她下意识瞥了他一眼:“相公,陆家人……你想到搭救的法子了吗?”

楚承稷卖了个关子:“得看人和。”

兵法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这么说,是劫囚车的地点和时间都已经算好了的意思?

可祁云寨如今被沈彦之的人围着,他们如何下山?

秦筝略做思量,便想通了其中关键,困在两堰山的人出不去,可暗中前往青州来和他接头的那批陆家人却是能成事的。

她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楚承稷抬眸瞥她一眼:“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秦筝讨好一笑:“相公啊,你命人把丝绸船开往吴郡去卖,粮草是不是从陆家买的啊?”

吴郡的淮阳王的地盘,山寨的人若是从其他米商那里大批买进粮食,只怕早就被人报给淮阳王了。可山寨的人换了粮食,非但没被淮阳王发觉,还运回了青州,这其中肯定有陆家人出力。

楚承稷清浅一笑:“阿筝啊,你这是要把你从前藏的拙,在今日全告诉为夫吗?”

秦筝因为他那“为夫”两个字红了脸,研着墨小声嘀咕:“你从前也没同我说过这些。”

其实就是在嘴硬,放在从前,楚承稷真同她说了,她也不敢回应。

楚承稷没拆穿她那点小心思,一边落笔一边道:“修索桥的精铁铁索陆家人找到了。”

秦筝心口一跳,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心底估摸着后山和对面山崖的距离,问:“你们抢回来的兵器里有床弩吗?”

楚承稷笔锋稍顿,抬眸望着秦筝,嘴角弧度深了几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