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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吧。”谢南珩提出意见?。

“行。”许机心拎着银色衣裳换下,又将?交颈的款式改成齐胸襦裙——本就是?她的蛛丝,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镜中看了片刻,觉得太过单调,又从杏黄色的那套法衣外边,摸出最外边轻纱似的半透明大袖僤衣穿在外边。

她在谢南珩面?前旋转一圈,问:“好看吗?”

杏黄色僤衣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轻纱,但轻纱上用不同颜色的丝织成一幅幅漂亮的百花图,僤衣随着裙摆旋转时,一朵朵鲜花似要从上边飞出。

有种凌乱的富丽美。

添了这件僤衣,款式平平银色素雅的齐胸襦裙,多了一抹艳丽的灵动。

谢南珩的注意力不在那间僤衣上,而是?落到许机心脖子下边大片一片的白腻上,他舔舔唇,眸光微暗,“悦悦,换成交颈吧。”

“我不。”许机心拎着裙子在镜中照了又照,越看越觉得自己美美哒,她转身往外跑,“我让表姐也看看我的新衣服,新造型。”

谢南珩上前,伸手搂住许机心的细腰,他后退几步坐回床..上.,头埋在这露出的白腻上,轻吻慢碾磨,“悦悦,换个?款式。”

许机心坐在谢南珩腿上,双..腿.直接悬空。

许机心:“???”

好家伙,第一次意识到,一米六真的有点矮。

她推了推谢南珩在她身上作乱的头,爱美的小倔强,坚决不肯松口,“哎呀,快放开我啦,我要去?找表姐了。”

“我不我不。”谢南珩脸颊贴着许机心的肌肤磨蹭,又仰脸拉长调子,“悦悦,你换个?款式,换个?款式啦。”

美人撒娇,谁能把持住?

反正许机心不行。

在美色晃花眼的她,满口答应。

但,出了庭院被风一吹,她冷静了,望着身前将?领口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交颈衣领,许机心欲哭无泪。

这个?发冠,就得齐胸襦裙才好看,雍容华丽,优雅大方,换个?交颈的,差了点味道,端庄得一点都不符合她妖精身份。

但,已经?答应了谢南珩,许机心只能扶额认命。

让你色迷心窍!

许机心恨恨唾弃自己一翻,准备去?找黄衣女修嘚瑟。

刚走两步,她察觉到一道微热的视线落到她身上,那双视线,在她腰际、臀部不断流连。

许机心撩起眼皮瞧去?,只见?玄衣青年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正往她这边瞧。

他身上所有气势内敛,站在那儿与普通人无异,然远山螺黛为他背景,一袭黑衣,衬得他肌肤若雪,浓眉星目,端得肃然大气。

渊渟岳峙。

倒是?个?长相与本性不合的伪君子好..色.之徒。

见?许机心瞧过来?,玄衣青年朝她笑了笑,走过来?道:“道友,我乃乾坤宗松泉,道友是?不是?也要去?星月岛?不如结伴同去??”

话语是?在征询,但言语里尽是?傲慢。

许机心昂起下巴,没有搭理他,继续往黄衣女修院子方向走。

玄衣青年伸手拦住许机心,一身气质,正气凛然,“道友,咱们同为人族,在异域他乡相遇,即是?缘分?。不如结识一翻,互帮互助?”

他的视线,在许机心脸上逡巡。

温婉优雅的鹅蛋脸,秋水似的大杏眼,微微嘟起的唇珠,丰润莹白的肌肤,偏于瘦弱小巧的身形,保守古板的衣服,能被人一手掌控的细腰,方方面?面?处处戳在他审美上。

昨晚惊鸿一瞥只觉得此?女生得极美,今日细细端详,较之昨日,更美上几分?。

他视线落到她头顶发冠上,梨花冠如碎星,似仙神揉碎白云,乱琼碎玉随意洒落而成,衬得她这张本就精美的脸,更为娴雅高贵。

形夸骨佳,如诗似画。

许机心本欲避让一步,毕竟她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渡劫。

但他上来?挑衅,她也不惧。

她柳眉倒竖,抱臂嗤笑一声,“谁与你同为人族?姑奶奶是?妖!眼不会用,只会乱动,姑奶奶我帮你一把,将?这双惹祸的招子挖了。”

说着,她伸出右手,戳向玄衣青年。

恶不恶心,视线黏腻腻的,和?蛞蝓一样?,讨厌死了。

玄衣青年后退两步,面?色难看。

他自入渡劫,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便算是?龙族族长,对他也客客气气。

此?女太过狂悖。

不过是?仗着好颜色,仗着他对她有几分?喜欢,才敢这般放肆!

他身上威压外泄,精准落到许机心身上。

他眉眼间堆积着千秋雪,望着许机心的眸子,暗沉诡戾。

再?怎么合他心意,不识趣不听话不懂事,也是?罪过。

他会教会她,何?为尊卑,何?为柔顺。

许机心勃然大怒。

她本来?只是?做个?假动作,察觉到玄衣青年的小动作,她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场上响起,四周为之一静,只听得见?风过山川之声,树叶细细摩挲。

玄衣青年愣在当场,这一巴掌,他居然没躲过?

许机心手抬起,反手又是?一巴掌。

再?次“啪”地一声,声音清脆,短促响亮。

天柱上的青龙探头,幸灾乐祸。

这女娃子的速度,连他都躲不过,这个?人修,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巧取豪夺?

被打脸了吧。

哈哈哈哈。

玄衣青年被连抽两巴掌,气得怒火中烧,再?也维持不住理智,他怒喝一声,“妖女,看招!”

湖蓝色的光刃似百丈海潮般朝许机心涌去?,湖蓝色光刃中,道道水箭密密麻麻,箭箭箭尖闪烁着寒色芒光,若那困笼,往中间合拢。

若最终合拢,被困在笼子里的人或物,只会被水箭插成筛子,血窟窿横横竖竖。

两人距离得这般近,玄衣青年又爆发得突然,而这一招又是?杀招,便算是?渡劫挨他这一招,也会去?掉大半条命。

他可以预见?,里边这个?漂亮的美人,一定会奄奄一息倒地,只能任他宰割。

玄衣青年心头微热,待招式散去?,他先废掉她修为,之后,让她只能依附于他。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住手!”一条青龙从天柱方向俯冲而来?,瞬间撞入这湖蓝色的水幕之中,却是?青龙暗暗防备这人族出手,毕竟,被打耳光,是?极为羞辱的一种动作,再?稳重的人,受此?羞辱,也会恨意徒生。

玄衣青年出招的瞬间,他也出了手,至少,玄衣青年距离许机心太近,而青龙相聚得有些远,青龙冲入光幕,意图拦截时,湖蓝色的潮水,已经?将?许机心淹没。

青龙又气又怒。

在我们龙族地盘上对我们龙族的贵客出手,这人族是?没将?他们龙族放在眼里?

好大的胆子!

青年尾巴一动,若那硕大的长鞭,抽向玄衣青年。

玄衣青年身前,又是?一道湖蓝色光幕出现,然而湖蓝色的光幕只挡住一息,便被龙尾抽碎,残余的力量拍中玄衣青年,“轰”地撞入前方山壁。

地动山摇,山石尘灰迸溅。

再?精妙的术法,再?绝对力量面?前,毫无用处。

那座山头,一只红色的龙头偷偷冒头,小声道:“长老,您轻点,我这山,还要住呢。”

青龙瞥了他一眼,道:“山坏了,再?移一座过来?就是?。”

他探头,见?玄衣青年捂着胸口,嘴角出血,正试图站起,尾巴又是?一动,再?次抽了过来?。

玄衣青年眉眼阴鸷,双脚一蹬,借助山壁躲避过龙尾扫风,他扬声道:“青长老,这是?我与那妖女间的恩怨,青长老何?必插手?”

青龙冷哼一声,“你在我龙族地盘动手,就是?在挑衅我们龙族,该罚!”

玄衣青年眼底一沉,屈辱地开口:“晚辈愿意赔偿。”

神族后裔得天独厚,虽说不是?纯血神族,但其?皮糙肉厚不逊于妖兽,悟性天资不弱于人族天之骄子,占据的地盘更是?洞天福地,奇花异果遍布。

他们生来?便拥有数不清的修炼资源,无需如人族一般,要为那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人族觉得珍贵的舍不得用的好物,在神族是?神族崽子都懒得摘取的野草野果。

天道何?其?不公??!

青龙视线扫过场上,玄衣青年那致命杀招散去?,本该被戳成筛子的许机心从蛛丝茧里走去?,浑身清清爽爽,没受到半点伤害。

她退到一旁摸出灵果在啃,正在观察‘青龙尾抽人修’的热闹,像极了无关紧要的吃瓜人士,好似和?玄衣青年闹出矛盾的,不是?他。

而她的道侣听到动静开门,瞧见?这一幕,依靠着门看热闹,事不关己的表情,与许机心一模一样?。

青龙心一塞。

真不愧是?两口子。

他在这为她出气,她这个?当事人,他这个?当事人的道侣,淡定得一比,他到底图什?么?

他收起尾巴,喊道:“敖西云,敖西云,出来?收赔偿了。”

庭院内,水榭边,敖西云正在和?谢无疾品茶下棋。

谢无疾靠着柱子歪歪扭扭的坐在栏杆上,一只脚悬空,一脚踩在栏杆上,姿态潇洒不羁。

他嗤笑一声,对敖西云道:“乾坤宗在外被称为修真界第一宗,他松泉就真当自己是?修真界第一人了,以为谁都会捧他臭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