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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纯白纱裙的女孩,像个公主一样华丽漂亮,连手腕上都扎着粉色的鲜花绑带。

整个大厅的灯光暗下来,只有一道射灯追逐照亮女孩的脚下。她一路走来,镶着碎钻的水晶鞋一闪一闪,红毯两边的鲜花娇嫩盛放,在半途时很多气球升空,蓝的白的粉的,挤满了整个宴会厅,身后还响起了礼炮,缤纷的彩带落下。

沈良庭看着这种浮夸的登场,虽然过程夸张,但女孩毫无疑问地受着万般宠爱,脸上的笑容幸福单纯。

沈良庭双手插兜,身体微微歪了歪,对着傅闻璟轻轻说,“如果她喜欢你,你就娶了她吧,这样恒隆也是你的了,你会继承黎重的一切。”

傅闻璟垂眸瞥了眼沈良庭,语气冷淡地反问,“我需要?”

黎重握住女孩的手,带着她走到台上,有人推上蛋糕,三层奶油蛋糕,最上面插着公主的钻石王冠,还有女孩的英文名字。所有人鼓掌,点蜡烛,许愿,合唱生日歌,吹蜡烛,灯光才重新亮起。

这次宴会是黎重掌上明珠黎梦圆20岁的生日宴会。

吹过蜡烛后是舞会,黎梦圆顶着红扑扑的小脸从台上跑下来,跑到傅闻璟身边,羞涩地向他伸出手,“璟哥哥,我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对着小女孩,傅闻璟不能再戴着冷酷面具,他温和地笑了下,向前一步,握住了女孩的手。

沈良庭看着傅闻璟牵着女孩的手入场,心里腹诽,好不要脸,还哥哥,傅闻璟比女孩大了十多岁了,可以叫叔叔了。

灯光下,一曲浪漫的华尔兹。

傅闻璟黑衣黑裤,真丝衬衣扣子大开有些散漫,隐约勾勒出完美肌肉的弧线,额前发丝脱离束缚,不羁地落下几缕。女孩则像一捧洁白的雪一样在他掌中飘舞、旋转、融化,又像一只白色羽毛的小鸟,绕枝而飞。

俊男美女,翩翩起舞,无论怎么看都是登对的。

也许是站久了,沈良庭感到脚腕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再看共舞的男女,转而侧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沈良庭无聊地打量着场内非富即贵的客人,经常能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到他们的名字,他看着这些人,具象化出一家家公司的名字和身价资本,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为搏浪解决资金危机最好的时刻。

沈良庭立即来了精神,抖擞起来,他重新站起,端着香槟酒杯向场内走去,脚腕的疼痛已经微不足道。

一曲结束,黎梦圆本来还想和傅闻璟多说说话的,她好不容易见他一面,有许多事情想告诉他。

可黎重突然叫人过来,说有事要找傅闻璟。黎梦圆不满地跺脚,“爸爸能有什么事啊?他怎么这么会挑时间!”

管家礼貌地等她,“老爷正在书房等傅总。”

傅闻璟从她手中抽出手,“既然黎总有事那我先过去了。”

“好吧。”黎梦圆不满嘟嘴,“我在这里等你,你记得快点回来。”

傅闻璟跟随管家去了书房,进门时,黎重正坐在沙发上,衣袖上还沾了点蛋糕的奶油,他手肘撑着膝盖,俯身慢条斯理地用杉木火柴烧一根雪茄,看傅闻璟来了就邀请他坐下,“你们这两年在国外还好吧?罗青怎么样?”

傅闻璟在他对面坐下,“还行,妈妈她刚开始两年睡不着,不太适应国外的生活,一点声音就会惊醒,后来看了医生调节了就好多了。”

黎重叹一口气,“老傅当初就留下你们母子,但那时候我自顾不暇,没能照顾好你们,让你们被赶出自己家,对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傅闻璟脸色平静地说,“黎总严重了,是傅氏经营不善,与人无尤。”

“只是这次利星会对搏浪出手我实在是没想到,”雪茄终于彻底点燃,黎重甩熄火柴,把烧好的雪茄举到口中吸了一口,“为什么呢?战略发展需要还是跟沈良庭有关?”

傅闻璟顺水推舟地说,“是良庭的意思。良庭担心搏浪经营不下去,请我救搏浪,我也不忍心看搏浪重演傅氏的悲剧。后来沈总出事,我又不能让利星这么多投资打了水漂,董事会这么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黎重意味模糊地轻笑了笑,“那傅总对良庭真是厚爱了,他好福气。”

“他小时候是我看着长大的,难免感情好一些。”傅闻璟轻飘飘地回答,“他还年轻,错了也不怕,既然有信心就让他去做好了。”

“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们这些老东西是该让路了。”黎重移开雪茄,呼出一口气,他抬手让管家拿了瓶酒来。

“其实今天约你来是想聊聊柳村那块地开发的事,上个月利星拍走了那块地,拍出了地王的价格。柳村面积大,成本高,一口气吞下去不好消化,傅总有没有想过联合开发的方式?当然在分成上,既然你们主导,一切都可以谈。”

黎重拔掉威士忌瓶的酒塞,给傅闻璟的空杯中注入酒液,“知道傅总威士忌只喝麦卡伦,尝尝我这杯合不合胃口?”

衣香丽影茫茫交错,光柱闪动刺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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