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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安说是因为那时?候户口管的不严,很多人都没有?上户口,赵勇上户口是为了分地,赵宝珠上户口是为了上学。

而且那个时?候结婚只用村里开个证明就行了,所?以赵勇和王凤仙没有?结婚证。

可是叶同尘记得,赵宝珠说:赵勇会因为王凤仙不和他?补办结婚证吵。

补办?

那就是说,在赵勇典当了妻子之后,王凤仙和他?离了婚的?

叶同尘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这些烧毁的东西没办法证明赵宝珠就是章福安的养女,反倒是这个“典妻”的字据,能证实?王凤仙在认识章福安之前就是赵勇的妻子,王凤仙只和章福安做了六个月夫妻,六个月之后王凤仙又归还了赵勇。

这些是对章家父子更有?利的证据,进一步佐证了王凤仙离开章福安之后,才又和赵勇做夫妻生育了赵宝珠,赵宝珠不可能是章福安的养女。

要是箱子里的婚书、过继字据没有?烧毁就好了……

叶同尘忽然在想,她能用术法找到?这些东西,那章家父子那边的沈确也能做到?吧?

她没有?把箱子里的东西拿走,而是原封不动的留在了那里。

但愿沈确没有?弱到?,连这些东西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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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晓山青和霞婶都起了个大早过来送叶同尘。

霞婶把吃的喝的给叶同尘装上,还有?一盒子洗好的水果,让她高铁上吃。

晓山青忧心忡忡的把叶同尘送上了车,她倒是头也不回?的跟着赵朗朗走了。

“走了啊晓律师。”赵朗朗回?头对他?挥手:“我开着直播,你想叶法师了就看?我直播!”

晓山青脸红的赶紧扭头就走,生怕候车厅里的人看?向他?。

上了车,却还是打开了赵朗朗的直播间,这小子为了蹭热度把直播间名?字改成了——【和叶尘法师出差的一天!】

叶尘现在是直播界的顶流,还叫赵朗朗蹭到?了流量,他?从前只有?十几个人的直播间,现在在线人数5万+,还是不停的增加。

可把这小子开心坏了,上车落座后,就赔着笑脸问叶同尘:“叶法师,我开会儿直播行吗?好几天没播了,我的观众想我了。”他?倒是没把镜头对准叶同尘,“您要是介意我就关掉。”

叶同尘的声音传出来,“我无所?谓。”

赵朗朗就更开心了,又问:“您想跟来看?您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吗?”见叶同尘没有?拒绝,就把手机挪了过去。

叶同尘出现在镜头里,她戴着耳机和口罩,对直播间挥了挥手,果然看?见了很多眼熟的用户名?。

【居然是真的!老婆你怎么没有?跟晓狗在一起啊!晓狗会伤心的!】

【叶法师出什么差啊?怎么和赵朗朗在一起?】

【是不是接了遗产的案子!太监的遗产!我蹲了好几天晓律所?的直播间就等着后续呢!怎么不在咱自家的号直播啊?】

【叶家人集合了!是真的叶法师!】

【晓狗呢?叶律师你单飞啦?】

手术刀屠龙手:【老婆你脸好了没呀?还肿吗?还疼不疼呀?】

【卧槽……富婆不骂人的时?候有?点恶心】

律师晓山青:【没有?单飞!她只是出差!】

【哈哈哈哈原来晓狗也在直播间里啊】

叶同尘确认了一下,还真是晓山青的号,她回?了几句弹幕里的问题,又拉下口罩,和手术刀屠龙手说:“更肿了。”

药是一点不管用,她现在有?点怀疑,这是使用术法,消耗灵力的另一种副作用。

她怕晕车就没再看?手机,拉上口罩闭眼去休息了。

赵朗朗买的是商务舱的车票,以为只有?他?和叶法师两个人,但发车之前又上来了三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的男人落座在了叶同尘旁边的座位,和叶同尘隔着过道,却时?不时?的看?向叶同尘。

赵朗朗警觉起来,这个人好像一上来就只注意叶法师?他?怀疑是章家派来报复叶律师的,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露出纹身盯着那个男人。

没想到?,一直到?下车,那个男人一句话没说过。

反倒是叶同尘睡了一路,到?站才醒,跟着赵朗朗下了车。

赵朗朗神经兮兮的说:“叶法师,我怀疑有?人跟着咱们?穿黑色T恤,像个打手,您别回?头。”

叶同尘留心听了一下脚步,迅速的回?了头,精准而笔直的看?向身后跟着他?们的一个人,惊讶道:“戴也?”

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是戴娇的哥哥,戴也。

戴也也顿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着过来,朝她礼貌的鞠躬:“叶律师,你好。”

“你们认识?”赵朗朗狐疑的看?着他?们俩。

叶同尘也狐疑,“你怎么在这儿?”她记得戴也被释放之后给律所?寄过很多好吃的,还来律所?感谢过她们,但她没在,是晓山青接待的戴也。

“我是跟着您来的。”戴也很诚实?的说:“不瞒您说,我被放出来之后找了份安保的工作,那位老板是晓律师的父亲。他?昨天说您要出差,晓律师很担心,派我今天来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晓清静?

叶同尘看?着戴也,总觉得这也太巧了,戴也被放出来,晓清静就雇佣了他??

“我来。”戴也伸手接过她和赵朗朗的行李,又非常迅速的替他?们打车。

他?是军校出身,关了两年多,还是一身腱子肉,人又高又帅,连赵朗朗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问:这个黑皮帅哥联系方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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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距离赵家祖宅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只匆忙吃了一顿饭,就往祖宅赶,到?的时?候下午五点多,丰海市下起了雨。

天阴的像晚上八点一样黑,村子里的路还没修,泥泞又不好走。

也多亏了戴也,一只手拎着行李,一只手撑着伞还让叶同尘抓着他?的手臂借力,陪着她们到?了祖宅门口。

赵朗朗掏出钥匙开门,可锁锈死了打不开。

最后还是被戴也一脚踹开的。

院子里一片荒芜,不像有?人来过,后墙的砖墙也没人动过。

可一进去,叶同尘就知?道有?人来过,却取走了箱子里的东西。

果然,赵朗朗和戴也挖开假粪坑,刨出了那个小箱子,里面却是空的。

叶同尘站在黑伞下,听见大雨中?很微弱的铃铛声,“铃铃”的被晃动着,那是长命锁上的小铃铛。

她知?道取走东西的人没有?走,他?在等着看?她扑空、看?她失败的样子。

“铃铃”的铃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声。

赵朗朗听见了,慌忙回?头去找那声音,后背有?点发毛:“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戴也撑着伞往叶同尘身前挡了挡,他?听见了。

可叶同尘却说:“什么声音也没有?,闭上眼,我没叫你们睁开就别睁开。”又加重语气:“闭上。”

“好,好。”赵朗朗慌忙闭上了眼。

戴也也顺从的闭了上,只听见耳朵突然挂起一阵山呼海啸的风,将雨声、铃铛声、哭声全?部压盖了住,伞被风猛地卷走,他?和赵朗朗几乎要掀翻在地,就算想睁眼风也把他?们吹的睁不开眼,像是在一瞬之间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他?慌忙想叫叶律师,却张不开口。

黑茫茫的夜雨里,叶同尘的身侧白光如屏障,将戴也和赵朗朗两人隔绝开,无数黑影在夜雨里哭喊着、嘶吼着,却无法靠近。

她站在白光之中?回?头看?向门口,穿着白色道袍的沈确站在那里,银色的发没有?被雨水打湿丝毫,手里拿着三清铃望着她在笑。

“你在找这个吗?”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挂着一个金色的长命锁发出“铃铃”的声音,笑着朝她一步步走去:“没想到?,叶天师也有?来晚的时?候。”

叶同尘看?着他?踏入院子,笑了一下:“不晚,时?辰刚刚好。”

她忽然合眼,竖指捻诀点在眉心,指尖一点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