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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在三天前,小金库最起码还能剩五两。

可是她随刘爷爷去取老手艺人做的表盘和编织画时,不仅痛快地给对方结了尾款,而且还一个激动哭着白送人家五两银钱。

刘老柱被气的差些拧许田芯耳朵,说万万没想到许田芯会干出这样的蠢事。还将牛车调头,差些回去把那五两银抢回来。

无奈许田芯眼圈有点发红哽咽说:

刘爷爷,你不懂,这叫非遗,这是老一辈人的艺术、传承和美。是他一辈子快熬瞎眼睛编织的心血,我不忍只给那点工钱。

你也不懂,当我看到一位七十多岁老人,能编织出这样的物件,心里有多震撼,难以形容。

那位老人日子很困难却心里要有多静,才能有这么稳的手,万物于灵魂内心的对话,他编的物件是有温度的。

刘老柱确实听不懂,就知道这傻丫头为人家瞎难受啥呀,咱又不是没给工钱。你回家看看你奶在炒鱼松的手有没有温度,那也累够呛,都不容易。要是为这个可惜那个可怜,做买卖不心狠能挣到钱吗?

怎么有些行为,就跟那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谙世事似的,那是傻。这年月,要勒紧腰带夹紧腚,勤俭节约能长命。你会挣钱就可以这般大手大脚吗?

而就在刘老柱非要将那五两银钱要回来时,那位七十岁的老人已经追了来,说姑娘,你落在我家五两银钱。

田芯说,不是落的,这本就是您该得的,我从哪里都能挣出来,看您家里还有卧病在炕的,您给奶奶抓药添件棉衣。

那个老汉就说等等,差些连滚带爬着急跑回家。

然后再出来时,气还没喘匀就激动地双手奉上一副用上色竹条编织的画作,半人多高的画,一看就需要一年制成,非要送给田芯。

说不知下次订货会何时,怕再见不到面,只能眼下送上一份心意,愿姑娘,从此喜乐顺遂。

田芯双手接过。不接,人家就要跪了,她眼圈又红了,讷讷的小模样,惹得刘老柱在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

后来,许老太听刘老柱学这事儿了。

许老太没当回事说,是孩子自己挣的银钱,愿意咋花咋花。她只要不是受骗还觉得花的值就行。有句话叫,有钱难买她乐意嘛。

她孙女又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

刘老柱:“……”得,随根了,白瞎他来告状的心。

总之,出了点小插曲,没有算好兜里银钱,许田芯眼下又成了穷光蛋。

她能不盼着贾莱赶紧派人来取货吗?

直播间家人们在抱怨道:

“什么时候给人打赏的五两,你怎么没播呢。

我们真是命苦,先是看你家直播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又看你播了上集没下集。

搞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和你一起,像《甲方乙方》的尤老板一样,好像将村里鸡都吃完了,在蹲窑洞等大奔来接。咱们等贾莱取货,眼睛都要冒绿光了,还接着望啊?下大雪啦。”

正抱怨着,只看从左面方向驶来三辆红棕色牛车,他们从下坡到上坡,忽然越入视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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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叔叔们回来啦!”

同一时刻,背景音乐响起:“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许田芯心有灵犀,嗖的又扭头看向右面,只看右面盔甲马队也出现了。

许田芯急忙从后腰唰的一下抽出唢呐,对着村落新铺子方向运了口气就吹起:“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

就吹这一句,其他的吹不动。

但一句就够用。

姑娘们嗷嗷欢呼着:“来取货啦,让人验验货就装货!”

这也代表着,许田芯又要成为财主。

被贾莱派来收货的领头将士叫杨勇,也是这位上次来送的定钱。

杨勇此次来,没想验货,因为上次带回三个价格的样品回去。一等有单独包装还是朵花,各种颜色花朵皂角。当时带回军营,好些男将都看傻。怎么整得这么好看。二类价钱是也有形状有包装。三等据说是普通皂,可他瞧着也像块奶糕。

总之,随着样品已经验过。贾将军只让他确认价格,很怕许姑娘卖少赔本,务必让重新核算。说这价钱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比在商队那里拿大量的货还便宜。

所以杨勇就提出来,用不用加一些,贾将军有让他多带一百两银钱来。

许田芯心里明白,当初她问过还被女掌柜瞧不起过,比起镇上一份小小的牙粉敢卖五百文,一瓶擦脸油收二两银钱,也就是两千文。她一块皂只收八十文,一百文,一百二十文,似乎是赚得很少。

但她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日化是真的很暴利,所有成本和工钱全算上,她已经赚了一半。纯挣三百六十多两,实在是不好再多收。

许田芯拒绝了,只是在收下余款三百两银元宝后,又递给杨勇一个兜子。

杨勇眼中,墨绿色的兜子皮都比许田芯此时衣裳面料好,不仅没补丁而且面料柔软。

许田芯告知杨勇,这里面有给贾莱将军的洗护一体以及擦脸面霜。总之,适合男人年轻和年老两个阶段用的,一共两套。

贾莱爷爷要是觉得好,也想订货,包括香皂继续订货再来给信儿。

还有一套,那是给左翼将军吕岩还有岁丰岁禾,麻烦帮忙转交。

当晚,许田芯换上了叔叔们给买的果粒橙衣裙。

许老太、于芹娘和老老太通通看得心花怒放,催促着:“下一套,下一套。”

许田芯又换上卫生纸粉的一套衣裙,脚踩老老太新给做的野猪皮小皮靴,头戴白色兔毛帽子给大家转了一圈。她是看在买回来的新书爱不释手的份上。

许家屋里热闹至极,许家仨兄弟拍着手高兴道:“真带劲呐。”

所以第二日,许田芯在治所探头探脑时,镇亭赵大山从办公桌前抬头时,差些没敢认:“田芯?”

“嘿嘿,伯伯。”

你这是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作为一名乘风破浪的小姐姐,弄潮儿来啦。

许田芯将一百六十两推给赵大山,十两是手续过户银,至于那一百五十两嘛:“写我奶名下,我家添十亩上等田,麻烦伯伯啦。”

赵大山特意送许田芯出城。

女孩子活到这份上,他怎么竟然有点眼馋想生个姑娘呢。

送这样的姑娘,也有面子。

没看城楼这面的衙役,甚至临时驻扎在镇里的镇北军将士都在窃窃私语打听,别以为他赵大山没听见:“那是谁呀,镇亭,您女儿吗?”

“我哪有那个福气。”赵大山又一顿,笑道:“许田芯。”

“原来她就是。”

之所以很惹人注意,那是由于许田芯压根不是坐牛车来的。她家三头牛连续赶路要歇歇,她今天来又是订货,无需车。

许田芯换了交通工具,她是戴上口罩滑着新做的滑雪板,肩膀背着个大书包消失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