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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是一座俊秀的小山,不似玉墟宗和霁月山那般巍峨耸立,直入云霄,却也是一处修炼的风水宝地。

山峰连绵起伏,峰峦叠嶂,草木郁郁苍苍,山花丝丝簇簇,满山苍翠,半山腰处掩映着几座雕檐玲珑的古色建筑,山脚下流淌着一条碧波小溪。

这座山伫立着一个门派,此门派名声虽不如修真界前四大宗门那么响亮,但也占有一席之地,在这宗门百家也能说的上几句话。

清风门前厅的首位上,坐着一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目光如炬,犀利的眼神里透露着杀气,下方的木质地板上,跪坐着一名年纪尚小的弟子,他半低着头,瑟瑟发抖着,像在暴风雨中被肆虐的花朵,看起来可怜极了。

听完那名弟子汇报的消息后,嘴角僵硬的扯起了一抹笑容,这笑比哭还难看,江雨宁一看到掌门这副瘆人的模样,吓的直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一想到失踪多日的妹妹,自己只能昧着良心和尤如烈沆瀣一气,干下了这等缺德的事情,兴许事情办完之后,临死之前还能得到妹妹活着的消息,也算不枉在这人世走一遭了。

自那次从玉墟宗回来之后,自家掌门后面就像变了一个人,把自己天天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不说,神情也越发的阴森可怖了起来,整个人心性大变,整天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对他有不好的心思,要背叛他杀他,不再像从前那般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弟子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围在他身边让他教习功法。

甚至在一个时辰之前,怀疑他的师兄和师弟们要夺取他的性命,故意引诱他们去射杀一窝赤狐幼崽,在被大赤狐发现后,趁着他们殊死搏斗之际,释放魔气将门派弟子和赤狐全部杀死,伪造成是被魔兽袭击导致的,想把这件事情栽赃嫁祸给魔族,掌门入魔了,这是他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让自己去收拾剩下的残局,先回了清风门,结果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尸体,就看到一艘灵舟在慢慢靠近这里,他只能躲到那片灌木丛里,待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之后,大为震惊,没想到来的竟是他们。他一直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在那些尸体旁巡视搜查着什么,最后那身穿白色衣袍的男人又拿出了录影石,将现场录取下来,等他们离去之后,他才敢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一路跌跌撞撞,跟失了魂魄一般赶回清风门。

在下毒手之前,掌门就特意交代了江雨宁,若是这件事被谁发觉了,就让他充当证人,去诬告这些弟子是被那发现的人所杀的。

尤如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心魇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若放任不管,到最后就会变成心魔,这心魔不仅会影响修士的道心,还会让修为一直提升不上去,处在一个原地踏步的状态,因这个困扰着,他的脾性也有很大的变化,整个人变得暴怒不堪,嗜血成性。

他并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魇蛊,也曾怀疑过玉墟宗的人,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也并不清楚玉墟宗为何要害他,这些蛊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他的身体,每到晚上睡觉或者打坐之时,就会做那些让他心惊胆战的噩梦,这魇能让他重新记起以前做的恶事,唤起他心底的恶,时不时梦到从前他抛妻弃女,残忍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血腥画面。

就因为她们影响他的修道之路,这些梦境就跟无限循环一样,每天都要在他脑海中播放一遍,让他的精神和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简直是中年阴影。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该在晚上睡梦中才会出现的心魇,现在次数越来越频繁,连白天有时也会出现,所以才造下此等恶果,让他后悔都来不及,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敢睡,一闭上眼,那被他杀死的妻子和女儿就会向他来索命,在梦境中他无处可逃。

尤如烈感觉自己又要控制不住心魇了,连忙挥袖让江雨宁退下。

杀害自己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子,尤如烈心痛万分,心魇一旦霸占他的身体,那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为了控制心魇,他的灵力已损耗的所剩无几,再加上无法平心静气下来打坐修炼,他已没有其他多余的灵力来压制住心魇了。

从心魇到心魔,也就弹指一挥间的事,有些人快,有些人慢,还有一小部分人心境澄澈,从未做过恶事的,不易被心魇控制,也不会生出心魔,其他的只要以前做过各种各样的坏事,动过一点点的恶念,都会有心魇,修士最忌讳这等魔物,一旦后面被心魔控制着心神,修为前功尽弃不说,在修炼之时也极易走火入魔,到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百里祈躺在床榻上,刚做完喜欢做的事,他微微喘息着,浑身酣畅淋漓,旁边躺着的正是他的新婚道侣,他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在男人光滑的胸膛上打着圈。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周铭,对于他来说,他只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往小了说,他要的是这玉墟宗,往大了说,他想要的是这天下,整个修真界他都想收入囊中,就因为自己从小是个废灵根,受尽了屈辱,爹不疼,娘不爱,连这偌大的宗门都拱手相让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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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是要等,等挑起了两界纷争之后,修真界和魔界自然会有一场大战,到时趁着他们元气大伤实力大减,他再从中渔翁得利,夺下这玉墟宗,重掌宗门,他不甘心的是,因为修习了某些能迅速提高自己修为的禁术,导致自己生了心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其他人现在也好不到哪去,算算时间,有些人的魇蛊已经发作了,哪怕是死,他也要拉一群人给他垫背。

如果要说有什么他真正想得到的东西或人,那恐怕就只有一个了,光风霁月的许掌门许落歌,是他最想得到的,可惜两人已渐行渐远,再无交集。许落歌对他很好,对别人也同样的好,他不是他的全部,可他是他的唯一,谁也没有想到,现在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不复从前,甚至厌恶至极,仿佛连看一眼都仿佛会亵渎了他,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百里祈始终都不明白,他对他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心里头的念想让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锋利的指甲划破了肌肤,熟睡之中的周铭猛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传来,眼眸立即睁开,只见百里祈用舌尖轻轻的舔舐去那些血迹。

看着百里祈这副惑人的模样,周铭顿时有了反应,百里祈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甜腻的声音,床单已然被抓起了褶皱,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将周铭幻想成了许落歌,这样就不会让他那么难受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