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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郁无涯所言,薄昭就停留在小恒山外接应。

二人平安回往苍梧宫,直奔扶光殿。

谢听云依旧泡在那个木桶里,与离去时对比,他的肤色更加苍白,魂难锁魄,已濒临破碎。

云晚急忙将灵骨递给薄昭:“灵骨我取来了,快些给她换上。”

薄昭小心接过,瞥了眼她灰扑扑的眉目,嗫嚅道:“换骨需静心静气,怕是……”

云晚了然,“我不打扰你,我在外面等着。”说罢也不做逗留,直接转身离开,顺便把门带紧。

她在门外左右踱步,担心惊扰到薄昭,也没敢偷看。

等待的时间焦灼而漫长,西方将暗,一场艳霞迅速浇落,云晚站得腿麻,刚在台沿上坐下,两道身影匆匆赶来。

“晚晚——!”

云晚忙不迭起身相迎。

李玄游李玄明两兄弟跑得气喘吁吁,没等她开话,兄弟俩人直接抱了过来。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李玄游来回打量她,眼眶微微泛红。

两人的神情让云晚有所触动,“不过才一个时辰,哭什么。”

李玄游擦干湿润的眼角,尴尬的笑了笑。

对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个时辰,可是对云晚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一个多月,更别提魔界危机四伏,这一个时辰比一年都让他们难捱。

“我走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乱子吧?”

李玄明摇摇头,道:“我们都躲在苍梧宫,山外的争锋波及不到我们,不过……”他顿了下,语气跟着沉重不少,“魔界已大肆入侵,加上无极老儿帮扶,一些小门小派都投暗了。当下尚且坚守的仅剩苍梧宫和净月宗了。而且不久前有人发来密报,说墨华准备夜袭净月宗。”

净月宗……

想到傻白恶女配,云晚的手不禁紧了紧。

她定了定心神:“其他两大门派呢?”

“三清观向来不掺和四山的事,对此还没有表态;至于逍遥宗的那伙剑修向来瞧不上其他三大宗门,更看我们苍梧宫不顺眼。他们倒是准备攻打魔界,但肯定不会和我们联手。”

剑修多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今让他们与一个无名小门联手,自是不愿。

云晚颔首,静静思衬片刻,拍了拍李玄明的肩膀:“先别想这些,等谢听云想来我们再想办法。”

李玄明闻声叹气:“你有所不知,墨华的那颗损丹早已完全修复,这些日子又四处寻找天灵地宝充补,实力早就不似当日,加上魔界徒众多,我只怕……”

“没什么好怕的。”云晚平静的打断他的顾虑,“他的修为,实力,全部都是掠夺而来,哪里有半点是自己的本事?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快些召集人马。”

此言有理,李玄明的心又暂时放回到肚子里。

“可以进来了。”

门自内打开,薄昭小声冲三人招呼。

云晚早就等候多时,听闻此言,赶忙冲入其中。

谢听云已经被他安置回了床上,薄衣下的身躯看起来格外削瘦,因气血亏损严重,连发丝都是黯淡无光的。他没有醒,但魂魄稳固,没再四处游离,这让云晚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握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让她又是一阵心疼。

“骨肉契合需要一些时间。”薄昭怕云晚过度担心,耐心解释说,“尊上身骨并非凡人,最多一夜就能康复如初。”

毕竟是自己的灵骨,怎么着也比原来的好。

以他的天姿,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失去的修为会重回他的身体里,到时候就算墨华来了,也不足为惧。

薄昭看出云晚想要和谢听云独处,不顾李玄明李玄游反抗,生拉硬拽的把他们带了出去。两人一走,偌大的宫殿瞬间寂静满地。

云晚跪坐于床边,指尖摩挲过他的眉毛,又划过漆黑的眼睫,之后停留在高挺的鼻尖。

也不知修仙者昏睡时可否有梦魇。

如若有,她会不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谢听云。”云晚慢慢把脑袋埋入他怀间,听着那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说,“……我想你了。”

她很困,栽在他胸膛里直接睡去。

烛台上的明火不住烧灼,火苗见底时,谢听云垂放在身体两边的手轻轻勾了勾,紧接着睫毛颤动,倾流出一抹幽暗,他缓缓睁眼,先对着头顶呆滞片刻,然后目光下移,看向了云晚。

他只看见她乌黑的发丝与一株翠绿朱玉簪,这颗脑袋也不知在胸前压了多久,让他憋闷的很。

谢听云没有移开,抬起手放在她头顶,指尖下滑,慢慢捏住云晚的耳垂,触感细嫩柔软,他一下子笑了起来,暖意直达眼底。

“谢听云……”

云晚翻了个面,不自觉呢喃着他的名字。

谢听云眼角耷拉,抬指撤去她脸上的灵印,这才好好地端详起她。

容貌依旧明媚,寂静时也令世间百花黯然。

谢听云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脸,胸膛炙热,任何时候都没有此刻满足。

琉尘总说世间因果自有定夺,那时他尚不能领悟,今日恍然明了。

她从一个人间来到这一个人间,也许就是应他而来,知他孤寂,便迢迢赴往,从此之后也让他有了挂念。

谢听云餍足的叹息一声,双臂收拢,将她整个人都箍在怀里,用力之紧,像是要把她嵌入神魂。

云晚哪里会感知不到,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男人那浅绵的呼吸就扑洒在耳边,云晚顿时惊醒,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呆呆地对上了他那双幽黑的凤眼。

云晚先是愣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没想到话还没出来,泪水先从眼眶滚落。

她伸出手用力地擦了擦,结果泪珠子越擦越多,委屈也忍不住,随着眼泪一同汹涌而出。

云晚重重在他胸口打了一巴掌,“我以为你死了。”

谢听云捂着胸膛闷哼,“再打我便真死了。”许是昏迷过久,他的声线干哑异常。

云晚抽了抽鼻子:“我去给你倒水。”

她的屁股刚离开位置,手腕就被男人抓住,接着用力一拉,她整个人都坠到了他身上。

“不用。”谢听云紧盯着她的嘴唇,梗起脖子亲了过来。

那两瓣干涩的嘴唇在她唇上摩挲,舌尖长驱直入,立马吻得云晚呼吸不上。她不由拽紧谢听云胸前的衣襟,隔着轻薄的里衣,身体也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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