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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坚也道:“三弟,谢谢。”

阴九九睁开了眼,看着塞玉环和张仲坚,他们脸上、眼里都充斥着对他的信任,抬手作揖深深一拜,这才往大义堂门口而去。

一步一步走远,一步一步靠近大门,这都是大姐二哥对他信任,非常时期,非常时刻,这份信任他不能辜负,也不可以辜负。若辜负了这份信任,那他阴九九就不配做塞玉环和张仲坚的兄弟。

大姐,二哥,我不会辜负你们信任……

大义堂外,四当家、五当家、朱发、窦西与几个代表都在,见阴九九出来,他们都走了过去,五当家了解张仲坚,他定是坚持他自己,未必会同意他们留下,他先开了口:“我们还是要走是吗?”

阴九九点头:“二哥命我们午后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五当家深深叹息:“二哥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与将军不过有几分交情,又非莫逆之友,他信将军的清白,信将军是为人所害,为了护着大当家,也了我们这些兄弟性命,与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口中将军指的就是北岭叛将霍青。

他们青云山的当家排序不是以年龄大小来排的,而是武艺高低、功劳大小或者才智谋略来排的,论武艺张仲坚不是最好的,论功劳、才智谋略张仲坚绝对是第一位,但张仲坚敬重深爱塞玉环,将大当家的位置让给她,自己甘居二当家。

四当家也道:“二哥是可以将自己撇干净的,为了我们,他有家不能回,便是现在他还在想着我们,也不为自己考虑。”

阴九九吸了吸鼻子,“所以我们得走啊,我们不走才是对不起二哥,对不起二哥这份仁爱之心、重情之意。”

众人沉着眉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是该走啊。”

“没错。”

“走,得走。”

此时将近午时了,挂着玄青色纱帐的木榻上躺着一个女孩,女孩沉睡着,像画中熟睡的美人。

她的面色苍白如雪,双唇无色,俨然一副病态。

榻边守着她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他的脸色很憔悴,眼底微青,显然是许久未眠。

叶泽霖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望着榻上的花扶疏,眼底尽是关切和不安,心底祈祷着她快些醒过来,又有些自责,终究是他没有护着她,也辜负了舅兄花飞墨的托付。

眼下他不想计较塞玉环伤了花扶疏,他最希望的是花扶疏快点醒过来,昨夜,那个叫窦西的大夫说的话仍萦绕在他耳边,窦西说,花扶疏的伤委实重,性命是暂时没有大碍,具体何时能醒过来全凭她的意志和天意,一天之内能醒那是奇迹,可奇迹从来是微乎其微的。

他想啊,他还是幸运的,花扶疏没有丢了性命,倘若花扶疏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塞玉环给花扶疏偿命,也要整个青云山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