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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葵琢磨半响,又回味了他先前的欲言又止。

突然明白了,他可能是想质问自己一句。

失忆期间,自己有没有勾引过单纯无助的他,图谋他,算计他,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利益。

草,瞧瞧这拔D无情的态度。

她这些年一直坚守内心,绝对不向奶狗老板的糖衣炮弹妥协,就是知道迟早会面对这幅局面。

不过项海葵还真是心虚。

她确实馋他来着,想从他身上榨来更多狂意。

可天狂是他送的,他该了解才对。

委屈。

树根结节内的浊气越来越多,那颗夜明珠逐渐晦暗。

小树洞内被黑暗笼罩,项海葵抱着膝盖,将额头埋进手臂里,突如其来的伤感漫上心头。

对面的男人,将自己放在心尖珍爱了十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疏离的成为陌生人。

还以恶意来揣测自己。

从小到大,不管手里握着什么美好,似乎都不能长久。

这也是项海葵能够抵抗诱惑的一个原因。

这世上,从来就没人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为她考虑过。

就算现如今的父亲也是,他会在意项天晴的各种小情绪。

对自己,似乎更多的是愧疚。

项天晴会有这样多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何尝不是父亲宠出来的。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像项天晴那样,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而项海葵打小就懂得一个道理,凡事往好的一面去想,会活的更开心一点儿。

阴长黎感受到她呼吸沉了许多,似乎是在压抑情绪。

他又朝她望过去,她正埋着头,瞧不见表情,只能瞧见一双赤着的微微弓着的脚。

即使两人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然而树洞本身便很狭小,距离也是很近的。

空气里还弥漫着欲的味道,阴长黎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方才,他宛如一个着急进京赶考的莽撞少年人,只顾着尽快抵达目的地,手里的皮鞭抽的又快又狠,完全不曾考虑胯/下马儿的感受。

此时回忆起来,他好像懂的自己苏醒破冰之时,那令他通体舒畅的温暖海水,是打哪来的了。

嗯,那的确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新的境界。

下巴疼了一下,他伸手抚摸,那里有一排细小的牙印。

再看一眼她的脚,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脚是冷的,很想捉过来放在自己衣裳底下暖着,这股念头强烈得很,从前就有过这种想法?

阴长黎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起了变化,刚疲软下去的欲,竟然又抬头了。

他狼狈的收回视线,这应是咒的影响还未散去。

他不再打坐了,他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他难堪的树洞,这真的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难堪,来势汹汹,无法自控:“项姑娘,我们走吧。”

项海葵连忙收拾心情,跟着他站起身:“好的前辈。”

临走前,她将角落里的夜明珠收起来,递过去。

这是他的东西。

阴长黎看了一眼:“扔了吧。”

“您不要了吗?”真是暴殄天物,项海葵收入自己的储物戒里。

……

寒栖正在上方的民宅里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条小蛇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一条小蛟龙。

结果面前虚影晃动,两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这……”寒栖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阴长黎,“你法力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原本只有微弱一点,现在起码恢复了四成。

阴长黎瞥他一眼:“惊讶么?还有更惊讶的,我解开了你的咒。”

寒栖震惊:“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项海葵说了一句,提着剑出门,“两位前辈慢慢聊,我去做事了。”

寒栖没注意她,只盯着阴长黎:“这不可能啊,我做过众多解咒的实验……你是怎么恢复的?”

阴长黎也没有去看她,面对寒栖时,他方才的窘迫与尴尬收的干干净净。唇角微微一勾,恢复以往的潇洒淡然,微笑道:“我方才在底下钻洞,钻着钻着便想起来了……你那诸多实验中,不曾试过去下方钻洞吧?”

寒栖:?

难道是头部在阴暗的环境里不断用力,能将咒给冲开?

“寒栖,回去告诉你那位主子,他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阴长黎懒得与他废话,冷笑道,“你们唯一制裁我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他手中凝结出一朵彼岸花,准备前往冥界。

寒栖蹙眉:“你就这么走了?”

“你难道不走?”阴长黎问,“你还要看谁的热闹?”

彼岸花慢慢舒展,冥界传送阵正要打开时,却见项海葵又拐了回来。

就这么分道扬镳,项海葵心里不舒坦。

阴长黎停下手里的动作:“项姑娘还有何事?”

“哦,前辈,您想走就走吧,我不是找您的。”项海葵传音给寒栖,“寒前辈,我能问您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吗?”

寒栖:“嗯?”

项海葵:“您和阴前辈比了这么多年,比过谁和女人双修的时间更长么?”

寒栖:……?

寒栖还真回了:“这个没有,我俩都不是纵欲之人。”

项海葵眯起眼睛:“那您不如和他比比,我刚和他双修过,他啊,就能坚持大半个时辰,不过腰伤挺厉害的,算是打个折吧,您只要坚持一个时辰,就算赢过他了。”

寒栖真没想到她如此敢说,露出诧异的表情。

忽地明白,阴长黎是靠双修打通了灵窍。

可是他有找过一对男女做实验,并不会啊。

项海葵再眯眼:“而且作为女人,我的感受全程痛苦,他的技术就两个字,辣鸡,您再烂也比他强,真的。”

“就这,还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他两口,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心哦。”

说完,她利索的背着剑转身走了。

阴长黎手里的彼岸花光芒熄灭,一直也没走,几番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哦,说你辣鸡。”寒栖不是个爱说谎的人,而且他明白项海葵告诉他这些,就是让他转告的。

于是他一字不差全部重复一遍,瞧着阴长黎的下巴一点点收紧,脸色越来越差。

“我原本觉得挺对不住你,害你和一个天狂莽夫扯上了关系。”寒栖指了下她的背影,笑了笑,“接触之下,我发现这小姑娘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