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村里人就发现那几个调查员又来了,找他们问陶睿和梁玉馨的事,问看见几次他们从山里弄猎物,弄了多少猎物,陶睿吃的咋样,人品咋样,啥都问。

问来问去发现,陶睿每两天进山一次,每次就拿下来一只猎物,回直接就吃了。这都是能找到人证的。反而倒卖是没人看见的。从来没人见过陶睿拿好多猎物,更没人见过他带一堆东西进城,倒是他每次进城都会买猪肉或者别的好东西回来。可问了一些人,发现陶睿拿猎物和他们换过肉票,买猪肉也没啥奇怪的。

至于陶睿吃的好,除了山里的猎物和镇上买的猪肉,陶睿没吃啥啊。其他花大钱的地方就是结婚买的那些东西了,但老两口都是屋子太小拿东西补偿的了,钱和票都是他们给的,根本没啥奇怪的。

几个调查员有点没面子,毕竟当初是他们把人抓的,所以问话的候没透漏任何事,脸色也很难看。这就让村里不少人误会了,觉得陶睿怕是真的犯事儿了,要不然调查员咋这个脸色呢?

陶几个哥嫂里是很痛快的,不过因为他们和陶睿住一个院子,调查员问他们问得最多、最仔细,态度还很不好,他们有点害怕,那股痛快劲儿过去之后,开始害怕自己被连累了。这咋像审犯人似的审他们呢?不会误会他们是同伙吧?

几个人回话的候,几句话就要澄清自和陶睿系不好,强调他们有矛盾,恨不得撇清系。倒是几个孩子被问话的候,切地问小叔啥候回来,还小叔可好了,让他们干点活就给他们肉吃。

被问到肉是哪来的,孩子们也毫不犹豫地回答,“山里打的啊!我小叔可有本事了,拿弹弓就能打,好些人看见过呢。”

这还真是,本来调查员怀疑陶睿那些猎物来路不明,会不会跟别人买的,结果村里得有十几个人亲眼见过陶睿打野鸡,那弹弓在他里贼有劲儿,一下就把野鸡打晕了。

镇上就更不必了,陶睿开拖拉机去镇上的候,别人也跟着去办事啊,都能证明他没带东西去卖。去陶睿买肉的地方问,人还记得陶睿,因为陶睿真的经常来买肉,还喜欢偏瘦的不爱吃肥肉,人都记得。

于是,调查员查来查去,彻底证明了陶睿的清白。

这下调查员也来气了,谁举报的?这不是拿他们当枪使呢吗?以为他们是这么好耍的?

他们又跑到村里了,这次开始给每个人问话,单独问,非常冷淡,问完让他们写上“以上内容全部属实”,然后签自己的名。

他们就坐在大队长办公室,叫人一个个进屋,弄得村里人惶惶。好些人都不怎么敢话了,生怕错什么。他们试探着问陶睿事会不会连累他们,调查员也不回答,就是故意吓唬他们,观察他们的。

陶人开始惊胆战了,连普通村民都慌,他们更慌啊。不是怕被查来啥,在他们看来,调查员还是在查陶睿投机倒把的。他们怕的是全因为陶睿变得成分不好,虽然分了,可调查员他们态度很差劲啊,这该不会是想连坐吧?

薛金花他们连去山上挖野菜都提不起劲儿了,碰到苏月香的候难免会抱怨几句,自被连累了。

这些天苏月香一直在接近那个连长的人,和未来小姑子做朋友,让未来婆婆喜欢她,进展很顺利,终于又找回点优越感。现在看陶睿被抓了,她里就更高兴了。

至于薛金花她们发愁的事,在她看来都不算事,她状似意地:“应该不会连累们吧,都分了。再现在应该不像几年前那么厉害了吧?那会儿才可怕呢,亲父子都有登报断绝系的,是这样才算公告,才能证明划清界限的决,不受连累。”

这话被苏月香换着花样地和三个妯娌了,她们都进去了。毕竟她们现在最担的就是成分问题,王雪梅和李招娣这两个举报者甚至都有点后悔了,生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苏月香这么一提,她们豁然开朗,还城里人就是聪明,比他们知道的多。三个妯娌回后都和里男人商量了,他们二话没进城找到陶北,陶北还没啥,他媳妇炸了。

“我俩好不容易接班得到的工作,这要是有个被判罪的弟弟,我们的工作都得没!”

陶北觉得登报这种事太丢人,显得很不近人,让外人看笑话,皱着眉:“不是还在调查吗?等结果来再吧,现在登报断绝系,别人都得咱们狠。”

这也是他们的顾虑之一,几个人犹犹豫豫地拿不定意。

流年一直盯着他们呢,知道他们的打算后立马告诉了梁玉馨。梁玉馨发现苏月香在讨好未来婆人,现在还不能伤筋骨,决定暂不管她。然后回趁里人都在的候,开始,烧火差点烧到头发,洗衣服洗了好久只洗那一个地方,眼泪还掉进盆里了。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陶人的注意,二老被她叮嘱了别管她,别和人生气争吵,所以都在屋里带着。三个人加起来的样子就成了陶睿快定罪的样子,不然为啥他们之前那么硬气,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梁玉馨都哭了!自从梁玉馨进门,他们还没见过这女人哭啊,之前那么骂她,她都没哭呢。

晚上薛金花偷偷摸摸的,还在梁玉馨的窗口见她在屋里呜呜咽咽地哭,可伤了。

她一拍大腿,急忙把三人叫到一起,连夜商量好,天一亮就去印刷厂找陶北和孟珍了这事。

孟珍沉着脸道:“真等什么都判完了,再断绝系还有用?陶睿这都被五天了,还没来,调查员跑两三趟,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肯定事了,不能再拖下去。”

几人一咬牙,拿钱来登了一条消息。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登一条消息省钱,把他们的名字都写进去就行了,就写他们和陶睿、梁玉馨断绝系,冷冰冰的文字,没有一句废话。

他们还想到二老来着,但投机倒把的又不是二老,二老也没跟着陶睿过日子,所以最后还是没提他们。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二老以后还偏陶睿,他们也要跟二老保持距离,绝不能被陶睿牵连。

梁玉馨跟着他们呢,见他们弄完,二天就买了报纸给陶睿看,接陶睿回。

陶睿面色红润,的候乐呵呵的,“几位调查员辛苦了,谢谢领导我的信任,我也信公社会还我一个清白,就不在这等消息了,这几天麻烦们了,感谢,感谢!”

看着他的人都皮笑肉不笑的,就没见过这样的赖,不查举报人还他公道,他就不。明明当天就能了,非赖了六天,绝了。不过有人看到报纸,又联系到他们的况,倒是明白了,笑骂一句,没有计较。

倒是陶那四个哥嫂的行为成了新的谈资,不知不觉地在镇上传了起来。

陶睿回村,好些人都来看了,有点不敢靠近,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咋回事。

陶睿一点没受影响,仿佛只是去了趟镇上回来了一样,笑着:“没事啊,领导早就知道冤枉我了,这不查谁诬陷我吗?我在镇上住几天等结果,不过镇上住着不如里舒服,我就回来了。”

“真是冤枉啊?调查员来了两三趟了,还审问我们了呢。”有人怀疑地看着陶睿。

陶睿依旧笑着,“人调查员跑了好几趟不累啊?脸色不好看不是正常吗?我估计他们就是不爱多话,这不叫审问,就是了解一下况。我都回来了,还能又假的?们看我像遭罪的样吗?”

“不像,倒像去享福了哈哈,是不是胖了?”有胆子大的觉得陶睿得,跟着开起了玩笑。

陶睿摸摸自己的脸,笑:“还真是,我爹娘和媳妇我好着呢,去镇上给我吃不少好东西,这天天啥也不干光吃了,可不就胖了吗?”

这有人注意到旁边的梁玉馨,感觉梁玉馨的脸色不怎么好,不像陶睿那么乐呵呵的样子,不由得就问了一句。

梁玉馨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立马有人:“哎呦咋回事啊?我昨儿个还嫂子在哭呢,还以为陶睿咋了呢?他这不都回来了吗?咋还哭呢?”

梁玉馨把报纸拿给他们看,哽咽道:“我是疼睿哥啊,他几个哥哥嫂子太欺负人了,我和爹娘天天为睿哥的事奔,他们不问一句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的骂我是扫把星。我所谓,可他们还笑话睿哥、骂睿哥,这么多年的亲人呢,我替睿哥不值,又不能干啥,气得直哭。

结果他们还嫌不够,竟然登报和我们两口子断绝系。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咋惹他们了?我们还给他们的孩子吃了不少好东西呢,不就是看在兄弟分上吗?他们咋这样呢?”

陶睿收了笑容,叹口气,看看旁边沉默的二老,:“可能我这人招人嫌吧。”

宋灵芝已经气狠了,此只想让大知道陶睿的好,张口就道:“是爹娘的好儿子,啥候招人嫌了?在大队里人缘也好,就那几个东西不像话,别怕,回去我就骂他们。”

陶贵也背着了一句,“是爹娘的孝顺儿子。”

人群里已经有认字的念完报纸上的公告了,众人可是惊讶坏了。这种事他们过啊,但他们村里可从来没有过。陶四个兄弟居然都和陶睿断绝系?他们这是抱团排挤陶睿咋地?

可陶睿现在回来了,这不是没事了吗?

这候陶睿拿帕塞到梁玉馨上,安慰了两句,沉下脸:“既然他们不认我,我以后也不认他们。我不在的候,他们咋我的,咋欺负我媳妇的,我都知道了。以后我跟他们就是陌生人,大伙儿都当个见证人。”

陶贵和宋灵芝看向他,了嘴唇没话,怒火却是更高涨了。

一回到陶,几个哥嫂还没来得及惊讶问话,陶贵就拎起烧火棍照着三个儿子身上抽,“断绝系!我叫们断绝系!们咋不连我一块儿断?一个个没良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