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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的忠诚度,在得知她宠幸了别人时,跌为了0。

他的爱情度也骤然下跌到20。

初次心动,最为热烈,也最是不安,越是年长成熟的人,顾虑则越多,稍有风吹草动,则会立刻及时止损。

哪怕心里还在回味。

【司空张瑾回想着和女帝亲密的种种,一想到她对自己如此无情,内心便一阵无法说出的酸楚纠结,想逼自己忘掉她。】

得了。

从单方面冷战,变成了单方面分手了。

这个游戏的人物爱情度虽然会随着事件发生涨跌,但每个人涨跌的幅度和原因不同,举个例子,当初谢安韫被晾在一边不管,爱情度都会断断续续地涨,因为他没事就会想她,每想一点,就涨一点,非常白给。

且因为这个人很大男子主义等问题,他的爱情度越涨,忠诚度越跌。

张瑜是她稍一主动就能涨爱情度的,赵玉珩是她怎么主动都刷不起来的,可这二人的共同点是,爱情度只要能涨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跌了。

张瑾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要么完全保持距离,一旦下定决心,爱情度就会一口气飙升个七八十。

可一旦想要抽离,爱情度又立刻猛跌。

只有极端值,没有中间值。

大起大落,反复无常。

可见他有多么矛盾,内心好像有两个灵魂在天人交战,一个逼他继续当冷漠到底,一个逼他怜取眼前人,二者选一,绝不将就。

他要是真能抽离,姜青姝还看高看他一眼。

可惜这是乙游。

人人都长了颗恋爱脑的乙游。

后宫的人都铆足了劲儿地找女帝,朝堂的人都闻风而动,私底下议论得火热朝天,甚至在讨论哪位侍君的肚子最先有动静。到了春日,结亲的人家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朝中的大臣们一个比一个急着嫁女,婚宴的请柬一封封往张府里送,堆积成了小山,压倒了案牍。

大臣们忙着结亲和公务,女帝忙着操心马政和左拥右抱,漠北的使臣离京复命,平北大将军段骁预备带着部属启程回燕州。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做。

只有张瑾形单影只。

他坐在书房里,又仰头饮下了一碗避孕药。

苦涩汤汁入喉,味道熟悉又恶心,令他一度想作呕,但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目,用尽全力咽了下去。

“郎主。”

周管家敲了敲门,隔着门说:“车马已备好,您该去尚书省衙署了。”

“嗯。”

张瑾平静地放下碗,起身换上官服,推门出去。

尚书省内,六部官员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到了新的一年,去年的许多案卷都需要重新整理汇报,兵部忙着战后抚恤将士统计军饷,右仆射郑宽正与工部尚书尹琒谈论屯田司之事,余光瞥见张瑾进来。

郑宽尚未有所反应,尹琒倒是殷勤得很,先一步中断和郑宽的谈话,连忙朝张瑾问候,“司空今日怎的没入宫?您身子最近可还好?”

张瑾颔首,“尚可,多谢尹尚书关心。”尹琒还想继续套近乎,张瑾目光却没有看这边,径直过去了。

那边,尚书左丞正在捧着文书等候,与他低声交谈起来。

郑宽不动声色。

在尚书省做右仆射以来,郑宽就一直受到这些人明里暗里的不尊重,同为宰相,有张瑾压他一头,有时候分明该是郑宽职权内的事,那些人都会越过他,主动将案卷条陈送到张瑾那去,以致于张瑾包揽事务占据七成,郑宽就算是女帝钦定,能接触到的也是杂碎小事。

但,这口气只能忍,官场一直如此,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郑宽自是没有直接挑衅张瑾,以前他或许会不安,但这段时间,陛下与召见小儿子灼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那小子虽呆蠢,但在陛下跟前却不发疯,甚至异常听话。

昨日郑宽进宫奏事,那小子还躲在屏风后,悄悄地磨蹭。

陛下也没有恼。

还笑着让他出来,耐心教他怎么研墨,郑宽始终盯着眼前的地面,心里却明白,陛下此番行径是有意让他看见。

对于灼钰的身份,君臣之间没有直接戳破,但郑宽却越发胸有成竹,张瑾害他和赵家结怨,无法送儿子入宫又如何?

他终究算漏了。

灼钰,就是这只漏网之鱼。

……

紫宸殿内,少年还紧紧抱少女的胳膊不放。

“你放不放开?”

少年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湿润的眸子,故意望着她不动。

“放。”

她曲起手指,弹他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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