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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小丫鬟应了,低声道:“今晚爷是在海棠阁里歇息,那位的性子一直不太好,咱们要不明日再送去?”

所以说人这一生里,有很多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姜桃花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也从来没半夜醒过,偏巧就是今夜醒了,偏巧还想出来走走,偏巧走到侧门附近的时候,还遇见了刚从外头回来的沈在野。

“春意浓了,院子里花草也就杂了起来。爷对有些花是过敏的,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拿瓶子新做的药,给爷送去。”

沈在野也是一向少在晚上出去的,为了保险起见,他都会在被宠幸的女人院子里休息,直到三更天离开。可偏巧今夜出了事,必须让他出府,偏巧事情还有点复杂,让他四更天才能回来,偏巧回来的时候,还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晃荡的姜桃花。

段芸心扶着丫鬟的手慢慢走着,一边欣赏花园里的花,一边小声说着什么。桃花走近的时候,就听得她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做什么。不过沈在野的反应还是比桃花快一步,上前卷起她就推开了旁边小黑屋的门。

想了想,桃花带着青苔就往花园里走。毕竟都是后院的人,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沈在野盯着她,恶狠狠地问。

是个不爱惹事的人么?

桃花被吓懵了,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道:“妾身睡不着,出来随意走走……”

只是,孟蓁蓁的反应颇大,一下子就跳到她面前来了,但是段芸心没有,一直没正式见礼不说,好几次在众人集聚的时候碰面,都没正眼看过彼此。

“你骗得了谁?”沈在野皱眉:“一旦睡着,你什么时候半夜醒过?随意走走,怎么就走到侧门来了?”

段芸心,治粟内吏之女。这名字她应该早就看过,沈在野一开始企图给她引人妒忌的时候,挤掉了两个人的侍寝机会。一个是孟蓁蓁,还有一个就是段芸心。

桃花当真很冤枉:“爷,从争春阁去花园,侧门这条路是必经的啊!”

段娘子?桃花挑眉,脑子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看过的花名册。

“……”抿抿唇,沈在野道:“你这女人,让我不敢轻信。”

青苔跟着抬眼看了看,道:“许是段娘子吧,府里人常说她爱花,就是身子不太好,不喜欢跟人来往。”

“爷还让妾身觉得不可思议呢!”趁着四周一片漆黑,桃花终于壮着胆子朝他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您不是该在海棠阁么?怎么跑到府外去了?”

“那是谁?”

“这个你管不着,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眯了眯眼,沈在野沉声道:“我出府的事情是秘密,你若是敢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你就完蛋了。”

春意越来越浓,后院里走动的人也就多了。刚经过花园,桃花就瞧见了个有些面生的女子。

缩了缩脖子,桃花撇嘴:“您不见了,秦娘子也是会知道的吧?”

“好。”桃花点头,笑着朝她颔首之后,便带着青苔离开。

“这个你不用管。”沈在野道:“我自有让她不知道的法子,一旦消息走漏,那我便只能拿你是问。”

“娘子回去好生休息。”送她出门的时候,顾怀柔还道:“等我这禁闭之期过了,一定去争春阁看你。”

“妾身明白了。”扁扁嘴,桃花举起双手道:“妾身发誓,一定替爷保守秘密。”

她的眼神太炙热了,桃花也就很快明白,顾怀柔是真的服了她了。这次上船,没给自己留逃生的小船,而是全心全意地选择相信她、跟随她。

斜她两眼,沈在野点了点头:“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两人寒暄一番,顾怀柔一直是眼含敬意地看着桃花,再也没有以前的防备和猜疑。

“放心吧您呐!”打了个呵欠,桃花泪眼婆娑地道:“本来还睡不着的,但是一看见您,不知怎么的睡意就回来了。要是没别的事,那妾身就继续回去休息了。”

既然她不肯说,那她也没必要一直问了,总会好的吧。

“嗯。”应了一声,沈在野打开门,带着外头的湛卢,跑得比她还快。

顾怀柔不信,她觉得姜桃花有可能是不想告诉她而已,毕竟她那么厉害,在这次的事情一出,她觉得梅夫人都未必有姜娘子这么聪明。况且爷还一直喜欢她,怎么可能找不到翻身的机会?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