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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因为柳氏的事,她可能还有挽回的机会。但听他这样说,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谋杀,只是个幌子罢了,原来她暗中做的事情,沈在野都是知道的。

好个梅夫人啊!真不愧是稳坐正室之位的夫人!她还真当她是病了要躲避一段时日,谁曾想原来一早就对自己动了心思。本还是联手要对付姜桃花的,谁知道她竟然转头就捅她一刀!好,好得很!是她没料到梅照雪演技这么好,这一局输得不冤!

“妾身……愧对爷!”重重地磕头下去,额头抵在地上,段芸心沙哑了嗓子道:“但爷请相信,妾身是真心仰慕您的。”

对上她这双温和无害的眼睛,段芸心忍不住浑身发抖!

仰慕?沈在野轻笑:“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不值钱,仰慕一个人,会在背后做那些?”

“这样啊。”梅照雪一本正经地看着段芸心道:“那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吗?兴许你的人送来的路上弄丢了,关系不大吧?”

“妾身也是逼不得已。”闭了闭眼,段芸心咬牙:“妾身多希望您能偏向瑜王一些,这样妾身就不必做那么多违心的事,但……您偏偏选择了景王。”

绣屏一脸无辜地摇头:“奴婢这几天一直在主屋照顾夫人,从未离开,也不曾收到什么香。”

竟然肯自己开口说了?沈在野挑眉,不动声色地拿茶杯盖子挡了脸:“我选择谁,是我的决定,因为我身居丞相之位,辅佐将来的太子也是应该。但你不同,你只是我后院里的侧室,不该管这些事情,更不该出卖我。”

“绣屏?”梅照雪转头就看向自己身边的丫鬟:“你可收到了?”

“……”段芸心叹息,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道:“爷觉得妾身有选择的余地吗?家父独断专行,生母在娘家毫无地位,妾身若是不多争取些东西,又该怎么活下去?”

深吸一口气,段芸心咬牙:“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特制清香,凌寒院的绣屏收下的。”

“这些与我无关。”沈在野道:“你出相府,便要进京都衙门的大牢。之后的事情,便是你段家与柳家的恩怨了。”

“香?”梅照雪很茫然:“什么香?”

段芸心失笑,点头道:“妾身知道,妾身就知道您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这次是我,下次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有一天,也轮到姜娘子头上?”

“你来得也正好。”沈在野道:“段氏说前些天往你院子里送了香,是晚上的时候去的,你可记得?”

心里一沉,沈在野皱眉:“姜氏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沦落到你这样的下场。”

段芸心本是很期待梅照雪能拉自己的一把的,然而真当梅照雪出现了的时候,她的眼神反而黯淡了下去,看着梅夫人那苍白的脸色,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爷想得也太简单了。”段芸心轻笑:“爷对她的恩宠,就是她最大的错。自她来后,这院子里的娘子失忆接连出事,您当真觉得外头有眼睛的人看不出来吗?在您要成大事的时候,姜娘子必定会成为血祭。这样一想,妾身觉得她倒是更可怜。”

早不来晚不来,事情快结束了才出来,还顺带踩她一脚?桃花听得轻轻摇头,姜还是老的辣,梅照雪这时机掐得未免也太好了,就跟一开始便料好的一样。

血祭吗?沈在野嗤笑,懒得听她多说,挥手就让湛卢把她拖出去。

咳嗽两声,梅照雪摇头:“姜娘子虽然能干,但到底只是娘子,段氏与她同级,处置起来她未必能做好。妾身的病已经好了些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消息,那怎么也得出来做主。”

“妾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临出门,段芸心挣扎着回头,看着他问:“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爷全心全意的维护?”

沈在野脸色缓和了一些,起身接过她的手,淡淡地道:“你既然身子不适,就好生养着,府里的事交给姜氏也可。”

勾唇一笑,沈在野道:“这样的女人不会存在于世上,你且放心吧。”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抬眼看去,就见梅照雪脸色苍白,扶着丫鬟的手跨了进来:“妾身该死,下人一直瞒而不报,妾身还不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眸子彻底黯下去,段芸心笑得落泪,一边摇头一边被人带了出去。没有人会得沈在野真正的垂怜,这样也好啊,这样也好。这满院子的女人早晚都会跟她一个下场,谁也不会笑到最后!

“爷。”不等段芸心想完,门口竟然就响起了梅照雪的声音。

如此算来,她也不是彻底输了。

梅照雪虽然一直在养病,但到底是得沈在野心的正室夫人,她出来说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