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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得帮我个忙。”桃花道:“赵国的生死,现在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桃花应了,乖乖地闭上眼睛,沈在野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瞧着她像是睡着了,才起身往外走。

李缙一噎,有些难堪地低头:“我这丞相之位是怎么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房门开了又关上,桃花睁开眼,等了片刻,便叫了青苔进来。

桃花双目平视他,淡淡地道:“要是赵国的男儿都有用,也的确轮不到我来操心。问题是,李丞相您觉得,以您的能力,能守住赵国江山吗?”

“安排好了吗?”

国家大事?李缙皱眉:“你一个妇道人家,操心这些做什么?”

“好了。”青苔有些紧张地道:“多亏徐管事还念着您的恩情,愿意帮忙。”

“呵呵。”桃花皮笑肉不笑:“李丞相不用想其他的,我今日来,不过是想与你说些国家大事,并非儿女私情。”

“那就好。”深吸一口气,桃花道:“明日要是有任何意外,你都别管,只管带着我去北门。”

李缙一顿,颇为无奈:“你还怨我?我以为你此次答应与我出来,多多少少是原谅我了。”

“奴婢明白。”

桃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李丞相,您连棋盘都没有摸着过,就别论什么输赢了。”

赵国需要喘息的时间,只要他们肯高抬贵手,亦或是长玦能争气,抵御住他们半年,那都还有救。但,这说起来容易,几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不能再留在这里,成为长玦的顾忌、和沈在野的筹码。

“沈丞相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看着对面的女子道:“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她得回去,说不定能成为沈在野的顾忌。

大战的捷报已经传回了魏国国都,李缙与杨万青等人也便准备启程回赵国了。临行前几天,李缙请了桃花在北门亭喝茶。

过了这么久,她能感觉到沈在野是有些许在乎自己的,只是还不太肯定这在乎的深浅。若是在乎得浅,那她得回去,以免以后当真被他用来威胁长玦。若是在乎得深……那她更该回去,兴许能换回赵国的一线生机。

“明白。”徐燕归点头。

穆无暇那孩子没有沈在野那么心狠,让他立马转身攻打赵国,他定然是不会同意的。但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万一阳奉阴违,那情况也是不妙。她只要能及时赶到,劝住他,那起码在借道赵国的过程里,他们就没那么容易开战。

“这便是了。”沈在野道:“赵国之人还是都有几分傲骨的,你别想当然。此事等大功告成之后,我再与她说不迟。而你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的皇后给我抓来。”

与李缙约好在北门相会,只要她能顺利与沈在野告别,不动声色地逃走,那就万事大吉。但,未知数也是甚多,姜桃花也担心自个儿被他看穿,这最后的晚膳,万一露馅了,那便是前功尽弃。

徐燕归摇头:“那我肯定还是更喜欢自家的房子。”

她本可以不冒这个险,直接跟着李缙走的。但……

理解?沈在野笑了,睨着他道:“我把你家房子拆了让你跟别人一起去住大棚,告诉你大棚周围的环境比你家原来的房子更好,你愿意不愿意?”

苦笑一声,桃花低声喃喃:“好歹也快一年了,以后再见若是敌对,这回怎么也该好生再给他做顿饭啊。”

“可是。”徐燕归皱眉:“我总觉得你不说她也能察觉到,还不如提前说个明白。赵国反正已经是日落西山,收做属国,免了战乱还能让赵国的人过得更好,她应该也能理解。”

青苔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叹息。

“没有。”沈在野斜他一眼:“我是得有多想不开,才给她说这些?”

第二天,一切如常,姜桃花从早上开始就泡在厨房里,研究出了八个菜式,一一试着做出来。等她做得满意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众人颔首,立刻商议起细节来。徐燕归将沈在野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你给姜氏说了此事吗?”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低声问了青苔一句,桃花抬起菜刀就砍向鸭脖子。

“嗯,这是最周全的办法。”沈在野道:“等抓住他们的皇后,再将赵国皇帝和皇长女统统关起来,赵国大乱之下,趁机扶姜长玦上位,然后收赵国为属国。这样的条件,姜长玦只要不傻,都会答应。”

青苔点头:“一切都妥当了,只是爷还没回来。”

有门客听得糊里糊涂,皱眉问:“那如今我们该如何?要等陛下到了赵国国都再动手?”

还没回来?桃花一顿,有些不安:“他做什么去了?”

沈在野抬眼,平静地道:“所以我说会有变数,你也不必那么早动手。”

“听闻是宫里出事了。”青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才怪!”徐燕归瞪眼:“千百眉哪里来的家?他本就是孤身一人!”

“没关系。”轻轻松了口气,桃花道:“还早呢,再等等。”

“桃花说他想家了。”

傍晚的时候,她做好的菜全端上了桌,还热了好酒等着,结果直到酒冷了,外头也没消息。

讶异地看他一眼,徐燕归很不能理解:“他这个时候回赵国做什么?”

“主子,来不及了。”青苔皱眉:“宫里还是一团乱,相爷估计要两个时辰之后才能回来。”

“千百眉回赵国了。”沈在野垂眸:“你的人打得过他?”

两个时辰?桃花叹息:“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为何?”徐燕归挑眉:“我都安排好了,都是赵国皇帝身边的人,下手很方便的。”

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她起身,进内室去更衣,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无奈地道:“我担心多余了,这顿饭吃不成,那就万无一失了。”

微微皱眉,沈在野道:“你恐怕得不了手。”

青苔不语,飞快地替她换好一身丫鬟的衣裳,然后拉着她便从争春阁离开,一路往相府侧门而去。

“都明白的。”徐燕归道:“我的人会比他们更早到赵国国都,届时他们的皇帝和皇长女就可以先‘病逝’了,留着皇后给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