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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说,赵燕宁才重新打量了死者的容貌。

眉眼深邃,鼻梁十分挺拔,乍看只觉得妆粉浓厚,但再详端,便瞧见些不同来。

“像大夏国那边的人。”赵燕宁道。

拂满重新翻了翻几个丫鬟的供词,确定无人提到这一点,便敛裙出门,重新去讯问。

贺汀兰也凑上来瞧了瞧,低声道:“我以前听家兄提起过,自十年前大乾战败割地起,边境便以大夏人为上等,一些富商更是以能娶大夏女子为荣。”

云程成亲之时正是御前新贵,按理说不会赶这个风头娶异邦女,可他不但娶了,甚至还是从海晏手里抢来的。

如意费解地起身,重新看了看现场。

一丈见长的梨木柜上有血迹,一直蔓延到地上,大致可以判断张氏当时中刀的所在。

她站到那个地方,试着比划了一下,眉梢就挑了起来。

“汀兰。”她招手,“你来。”

贺汀兰上前,站到她身后。

如意侧头:“你试试看,拿刀刺我。”

汀兰照做,以手当刀,想刺向她背心,一用力手肘却就碰到了后头的梨木柜,咚地一声响。

“不行。”她捂着手肘摇头,“太近了,使不上力。”

张氏倒下的位置离梨木柜只有半步,汀兰这样的瘦弱女子站在后头尚且勉强,更别说云程那样高大的男人。

如意点头,凑近后面的梨木柜细细查找。

柜子有些年头了,上头的划痕不少,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盯着上头那精致的云纹吊环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往外走。

拂满已经拉着张氏的贴身丫鬟聊了一会儿了,奈何比划费力,那丫鬟装傻看不懂她也没什么办法。

正发愁,如意就衣裙飘飘地走到了她跟前。

拂满起身,刚想告诉她这丫鬟不太好相与,就见她径直开口问:“你家夫人,多久写一次家书?”

那丫鬟皱眉打量她两眼,微微撇嘴:“我也不是将眼睛长在夫人身上的,这些私事我如何能知?”

大人户的丫鬟比外头普通人家的小姐还金贵,哪里肯好好与她们说话。

拂满叹气,心想还是该再磨一磨,将人磨软了才好开口。

谁料,如意远没有平时对她的耐心,倏地抬腿就踩在那丫鬟坐着的长凳边,身子往前一倾,手上粗蛮地捏起了她的下颔:“是你好好说,还是我捏碎你的下巴,你再用手写?”

丫鬟吓了一大跳,眉头皱起来想斥她,但这人力气很大,完全不像在说笑,只要稍稍再紧紧手,她的下巴就要碎个稀烂了。

她这才慌了,艰难地吐字:“我,我说。”

如意松开她,一双眼冷冷地将她盯住。

丫鬟眼眶发红:“夫人是远嫁,自然思念家人,往常是三个月一封,但这几个月与老爷吵得厉害了,便是一月一封。”

“你们没有拆看过?”

“没有,我们哪里敢?老爷一开始是让拆的,后来也就没让了。”

“据我所知,边境是禁止内外传递书信的。”如意道,“戍兵日夜巡逻,更是有专人搜身,你家夫人的家书如何出得去?”

“姑娘在说什么。”丫鬟不解,“我们夫人的娘家就在徽州,怎么会送到境外去。”

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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