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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找到她。

兰烛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她脸色开始发白,被捆绑的双手奋力地在抵抗,她双目猩红,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你根本不爱紫苏姐姐……自始至终都以为你爱乌紫苏,都是为了她,你才一步步沦陷至此,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虚荣,为了喂饱你心中的那只黑狗!!”

"随便你怎么说,去死吧!"他咬着牙, 潍目欲裂, 正欲下狠手。

仓库的铁门嘭的一声几乎是被撞开来,钦书听到动静,连忙往后看去。

随着门来的一瞬间,还有两个男人被扔了进来,那两个摔在地上的男人捂着肚子,跟条虫子一样缩在地上打滚。

钦书松开兰烛,直起身子,盯着台子下面的门口。

门外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风雪夜,外头的黑夜立刻侵入屋子里,兰烛才看到,屋子外面也躺着几个在哀嚎的人,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是那只半人高的阿根廷杜高犬。

似马刀的尾巴一动不动,足垫厚实,线条健硕,脖子高仰,站在那门外,尽管带着伤,但黑色的毛发遮盖了它身上的血迹,它踩在门口的人身上,脾睨一切。

下一秒,黑夜的雪地里,江昱成出现在那儿。

他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手掌虎口的绷带是他白日佩戴的那根领带,右手拿着根棒球棍,嘴边红肿,白皙立体的脸上是破碎的伤口,眼下的戾气在看到兰烛完好的时候,才逐渐褪去。

钦书笑的猖狂,从桌上上拿过一样东西,兰烛才看到,那竟然是一把枪。

他竟然可以熟练的装枪上膛,指着江昱成说道∶“哟,二爷,您终于是来了,我还以为,您连大门都进不了,就被我外面的人,打死了。”

江昱成看了一眼兰烛,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个u盘样式的东西,朝上抛给钦书,“你要的东西,放人。”

钦书接过,掂了掂,“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份了。”

江昱成“我不会用阿烛来跟你赌的。”

钦书“哟,您可是真深情,我信您,这是最后,独一份的,不过——”

他转身,坐在仓库的那桌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沈成杞,你在等什么?”

话音一落,兰烛就听到后面传来金属和金属之间,一下一下的碰撞声。

那碰撞声几乎跟人的心跳律动的节奏重合,一下一下压迫着她的心脏。

从后面出来的那个男人,红色的衬衣外面穿了一件西装外套,即便是修身的裁缝版型也没有把他吊儿郎当的气质遮掩掉,右手上拿着一根钢棍,刚就是这钢棍发出的敲击声。见到来人,他慵懒地一抬眼,“这位,想必就是浮京阁的江二爷了。”

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尚且还能再打,重新站起来的人。

江昱成一个眼神,貔貅先冲了上去,解决后面的那群残疾。

下一秒, 江昱成先出的手, 抓过沈成杞的手, 用棒球棍试图把他的手扣在背后。

沈成杞似是知道他的想法,侧身用手肘抵制,脱离他的掌控。

兰烛眼见一群人打在一起,那个男人的身手不容小觑,他们现在能打个平手。

她之前看过江昱成练过综合格斗,他狠起来招招见血,拳拳到肉,但是现在从兰烛的角度看过去,有点奇怪。

他甚至,有点在放水

兰烛回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的提醒,突然就觉得,这里头是不是……

两人依旧你一招我一式地扭打在一起,兰烛扭头看了一眼钦书,发现他一直举着枪,一刻都没有松懈。

兰烛再回头看,在扫射范围内的两个人,忽然想到,或许,他们在等一个机会。

兰烛冲钦书大喊∶“钦书!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国外的生意是怎么被王先生他们发现的嘛’

钦书扣动扳机,盯着在他面前的人,没扭头,“闭嘴,再多嘴,我就先杀了你。”

兰烛依旧对着他,全力输出∶

“你做梦也想不到吧,那是紫苏姐姐告诉他的!”

“我跟你说实话,乌紫苏说她不爱你,她一点都不爱你,她恨你,她死之前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她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跟你好过!她一想到这个事情,就觉得无比恶心,她知道你亲手掐死了她的孩子,往后你下了地府都不要想求得她的原谅,所以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别人,要让别人抓住你的软肋,最后打垮你!你永远都出不了头,没有人会站在你的身边,没有人爱你,就连紫苏姐姐,也永远不会站在的你身边!!"

钦书听到这儿,胸口一阵闷痛,气血翻涌,他分了神,把枪转过来,指向兰烛∶“你胡说!你胡说!她爱我!她必须爱我!她一定爱我!这辈子她是我的!

他近乎是扭曲着五官,奋力地反抗着这既定的事实,他指着兰烛,正要扣动扳机,一瞬间,双腿一软。

一左一右,一个钢管一个棒球棍,钦书不可置信地要回头,沈成杞忙缴了他的枪,把钦书的头抵在地上,“认输了,别挣扎了。”

“你!你!”钦书不可置信地看成沈成杞,“你竟然背叛我!!”

沈成杞耸耸肩,"算不上背叛吧,我跟我二哥的关系,总比跟你的关系好些吧?"江昱成连忙奔向兰烛,半跪在地上帮她解开绳子∶ “阿烛! 阿烛! 你有没有事, 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兰烛虚弱的摇摇头。

“你太冒险了!要是他再快点,这枪一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兰烛长吁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她挑衅着惹怒着他,近乎是跟死神在赌。

江昱成也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阿烛, 是我大意了, 他声东击西, 我不应该没有看出来的。”

“没关系。”兰烛摇摇头,她抬眼,突然对上钦书带着笑意的恐怖的目光,她连忙提醒到∶“小心”

话音刚落,钦书藏在手里的弹簧.刀瞬间划破了沈成杞的袖子。沈成杞吃疼,松开手,钦书瞅准了机会,从这二楼的窗户口,直接冲出去,跳了下去。

沈成杞忙跑到窗户口,只见钦书跪在地上,像是摔断了半条腿。

他一抬眼,看到窗户里趴着看的人,顾不得疼,瘸着腿跑开了。

沈成杞拿着棍棒就要追,被江昱成拦下了,“不必了,成杞,我已经把证据给警方了,他跑不了的。

沈成杞听完这话,神色又恢复了从前一般慵懒,像是有些失望到“啊,那多没意思,又没的打了呗。”

兰烛从椅子上起来,走了过来,沈成杞见到兰烛,把自己吊儿郎当的表情稍微收了收,朝着兰烛点了点头,“嫂子,抱歉啊,刚刚多有得罪。”

兰烛疑惑地看着两人,江昱成伸手,牵过她,解释道,“沈成杞,浪子一个,小时候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你甭理他,没个正行的。”

沈成杞∶“不是吧江昱成,我给你当了这么久的卧底,介绍我的时候,就八个字啊,浪子一个?没个正行”

他向兰烛伸手,“嫂子您好,我是沈成杞,您从前没见过我,我刚回槐京,往后,还请您多多照拂。

兰烛连忙把手伸出去,江昱成却挡在了他们面前,“照拂什么照拂,别带坏阿烛了。”

他扭头,指着沈成杞说道∶“把你的骚.浪.劲收一收,她是你嫂子.”

沈成杞耸耸肩,笑的没个正行,轻声对兰烛说,"嫂子,你看,我哥怕我比他有魅力,已经开始提防我了。”

“离远点。”江昱成扯着沈成杞。

沈成杞撒撇嘴,只得离兰烛远远地,他扫了一眼,看到站在江昱成身边温顺的貔貅,于是蹲下来跟貔貅打着招呼,“哈喽小黑,我是你杞叔叔。”

貔貅一脸戒备, 潍牙咧嘴, 他面色难堪, 站起来, 抱着手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 槐京人人都不欢迎我吗”

"别动它,当心它咬你。" 江昱成扯着手掌上当绷带的领带, "死小子。下手这么狠, 你是真打啊。’

沈成杞挑挑眉,“你也不赖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腐朽的气质早就已经把您熏成明清古物了,没想到,也还能接我几招。

江昱成没理他,带着兰烛往外走,兀自地说道∶"你最好别太嚣张,槐京是我的地盘。"

沈成杞慢悠悠跟上,看到一旁盯着他的貔貅,啧了啧嘴,“走吧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