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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梁牧也的想法根本没跟他在一个赛道上,自己对他的作用,也不过是路过给朋友显摆一下。

回去的一路,他都只给了梁牧也一个侧脸。

可到嘴边的话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他主动开口说:“那个……酒店账单多少钱。昨天晚上餐厅的也一起发我吧。”

梁牧也轻轻笑了一声,这才回应:“又跟我算明账,是吧。”

池羽就不说话。

他就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池羽情绪很不好,搪塞般地说:“我不想总欠你的。”

梁牧也叹口气。前方正好是个红灯。他借着这机会,伸手摸了摸池羽的左肩膀。

“别瞎想,”他说,“昨天晚上挺好的。我又不是翻脸不认人。”

池羽稍微舒坦一点。他这才说:“那以后,如果赶得上顺路,我免费给你上课吧。”

梁牧也觉得他情绪转好,可以逗他了,就说:“池教练想要什么回报啊。”

池羽还是很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知道的事,总逼我说。”

往后的路上,他对梁牧也倒是没啥意见了,只剩下自己跟自己置气,埋怨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影响情绪。想得多了,结就越绕越大,他解不开,眼睛一闭,就稀里糊涂地又在副驾睡着了。

*

梁牧也最后是打车回的自己家。说来也滑稽,他帮池羽把板子拎进了家门,池羽进门,第一件事不是招呼他进来坐坐,而是去拿毛巾去擦他那块Team T的板子边刃。他倒是分得清主次。为了防止生锈,固定器应该拆下来,板刃也要擦干净,不留水分。昨天晚上的一片混沌之中,他竟然忘记了做这件事。

和池羽那个半地下不同,梁牧也自己那个海港城的公寓在26层之高,早就被早晨的阳光填满了,温暖而亮堂。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也觉得困。这几年他到底还是过得还是太舒坦,很久都没在车里睡过一整个晚上了,昨天也没太休息好。

他走近浴室放水,打算再冲个澡,然后补个觉。

衣服一脱下来,他低头就看到左手臂上圆珠笔的印记,几个大圈套着小圈。池羽的签名想法很好,估计是第一次付诸实践,还是左手,执行得有点寒碜。给雪友签名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每个签名都长得不太一样,各有各的丑法。到了自己这里,圆圈好像还多出来一个。那人也是真不心疼自己,用了力往皮肤上划,他洗了两次澡,油墨是冲下去了,可划痕却还在。

好像他这个人。池羽总是很热情,而且凶凶巴巴的,接起吻来像是咬人,一点也不温柔,横冲直撞,精力无限。梁牧也其实挺喜欢他这样,握在手里全是肌肉,特别有生命力。自己左手臂上面除了圆珠笔的划痕,还有俩牙印——在床上第一次做的时候,池羽咬着他胳膊,不想出声。

可后来他也还是放开了。在车里做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叫自己的名字,说再来,再深一点。

还好那时候,车里黑漆漆一片,他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他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危险了,梁牧也当时说不太清楚,在酒店的时候他正在兴头上,本能地居然把他翻过去从后面做。他对这个姿势倒没有什么执念,只不过是不想看着他的眼睛。

之前晚饭的时候,他可是一杯酒都没喝完,所以清醒得很。池羽有借口,他可没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