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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也有点无语:“会不会太玄乎了点。”

“谁让我是个假道士养大的呢?被他带坏了。”时不虞把锅甩到千里之处:“还有时间,不着急,您几位可以再想想我是不是值得相信,若仍决定要在今天就把这摊子掀了,我的人也会竭力相助。”

齐心提醒她:“你当知道真凶必然身份超然。”

“我不是无缘无故来这京城,也不是活腻了来趟这浑水。”将白幔放下来遮住自己的脸,时不虞声音轻浅:“我敢来,自是有所倚仗。”

“我仍是那句:行的是正道?”

时不虞回得毫不犹豫:“天下最正的道。”

“十安也是这么回答我的,你和他走的一条道?”

“是。”

“我对你了解不多,接触更少,但十安做了我六年学生,敢说一句深知他秉性。我知他有事瞒着我,但他绝不是个坏孩子。”齐心笑了笑:“他如此信你,我信他。”

时不虞倾身行礼:“十安能得您这样的好先生教导数年,是他的福气。”

“有他这样的好学生也是我和他师母的福气,这几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心了去。大大小小的节气,我们两人的生辰,四季衣裳面料,应季吃食,夏日里的冰,冬日里的炭……我们想得都没他那么周全,发现要用的时候,他早都已经备好在库房里,交待好管事了。”

说起这些,齐心脸上全是舒展的笑:“我之前还在想,若是他走了仕途该如何和他分说这远远近近的区别。京官固然好,可不曾去外边见识过广阔天地,不知道百姓的诉求是什么,不知道他们缺什么,只在京城和人相斗,底子总是虚的,那就像江上孤舟一样,经不起一个浪头。可真要入了官场,何止是一个浪头,那是一个又一个,没个停歇的时候。近来知道他并非一心只知读书,我反倒放心多了,如今又知道你是他的同路人,那他就不会孤单,我便更放心了。”

亲生父亲能操的心也不过如此了,时不虞想,她不曾问过言十安对先生一家有何安排,想来不会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后大业不成,也不会将老师一家拖下水。

“阿兄信的人,我也信。”沉棋开口,他要死得瞑目,而不是被糊弄的活着。

游福笑了笑:“你都敢跳进这一潭浑水里来了,我有何理由不信你?凭你今天几次的料事如神,我也信你。真正有本事的人,无关年龄和性别。”

时不虞倾身谢过:“那就等等看,他们是不是真要李代桃僵。”

天色越来越暗,人群越来越躁动不安。

何兴杰早防着拖久了会出事,之前就又调了五十金吾卫过来,这会看情况不对,又派人去调来五十人。

“肖奇。”

肖奇分了一半的心思在时姑娘那边,想着若真生了乱子,从哪个方向冲过去才更合情合理。

听得统领喊,忙过去应话。

“你过去和那几位说说,得安排十来个人到圈子里边去守着。”

这对肖奇来说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但嘴里却没立刻应下,而是低声问:“花几分力?”

“把人护住了,他们要出了事这里收不了场,金吾卫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何兴杰冷笑:“我也想看看,朱凌不死,怎么平息这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