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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见他不动,萧望舒喊他一声。

陈褚回过神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低声商量:“小姐,这、有些……于礼不合吧?”

萧望舒闻言轻笑一声,提醒他——

“将军,你好像还有件披风在我柜子里。”

上次她们在相府游园聊天闲逛时,他解下来给她御寒的那件披风,她着人清洗过后一直忘了还给他。

那件披风现在还在她柜子里收着,和她的衣裳叠在一起。

“如果解个披风就叫于礼不合,那将军,我们已经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了。”

萧望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她每说一个字,陈褚的耳朵就红上一分。

犹豫许久,陈褚终于还是伸出手去,避开萧望舒的肌肤,小心翼翼解开她的披风系带。

兔绒披风滑落在他臂弯的瞬间,陈褚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打完一场仗。

萧望舒心中毫无波澜,继续笑道:“披风挂在旁边就行,将军坐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次联姻确实提醒了她一件事,只要她一日不嫁,萧鸿的众多党羽都会盯着她。

拓跋部落的联姻她是避过去了,那下次呢,其余势力的联姻呢?

她未必躲得过去。

倒不是她萧望舒有多大魅力,能引得多少男人竞相追逐。而是宰相嫡女这个身份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大到她随时可能身不由己被送出去联姻。

能和宰相府联姻,对方必然势大。

到那时,夫家若是阻碍,她想要继续开拓自己的商业帝国,一定会遇到不少阻力。

既然如此,倒不如她自己挑个可以掌控的夫家,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而陈褚……的确合适。

弃婴,自小被农户收养,无血脉至亲,没有背景就是萧鸿最放心的背景。现今他自立门户,只需每月给养父母送去一笔赡养费即可,省了她婚后许多麻烦。

而且陈褚这个人,相处了这些次,她也确实不反感。

萧望舒想着,倒了杯茶,递到陈褚面前。

“多谢小姐。”陈褚双手接过茶杯,心里忽上忽下的,总觉得今天她对他格外的好。

好得有些不真实,叫他害怕。

“将军客气。”萧望舒坐到他对面,笑吟吟地看向他。

就在陈褚心脏加速跳动的时候,萧望舒又问:“三哥这些日子就要领兵回京了,将军先前也在西北边关驻守,和三哥相处得如何?”

萧鸿第三子——萧定北,十六岁上战场杀敌,十八岁斩敌将头颅,名扬军营。

从军数年,萧定北在京师的日子扳着手都能数得过来。

每年,除了年节他会回来休息半月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在边疆军营镇守。

在萧望舒的记忆里,这位三哥的模样十分模糊。

并且她们每次碰上的场面都不太好看。

“三公子?”

陈褚想了想,回答她:“末将与三公子镇守的关口不一样,平常碰面极少。若说交情,其实也并无多少,一年到头只见过几次。”

“边疆关口之间相距如此之远?”萧望舒有些惊讶。

同在西北边疆驻守,他们两人竟然一年到头都不见几次面?

“是,相距甚远。平常若非有敌来犯互相驰援,或是有京师军令下达到边关,我们基本不见面,就在各自驻守的关口操练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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